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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居然還敢回來!身上說不定還有什么艾滋病……”唐源第一次這么正面的接觸對同性戀的惡意。如此的□,如此的狠毒。他渾身出了一身冷汗,頭暈?zāi)垦?,天打雷劈。那人是怎么走的?孤孤單單,神情憔悴,沒有任何人的陪伴。甚至連將他拒之門外的父母都成為他人笑話的談資。他努力忘了這些恐懼,卻在那一聲敲門后,像定時炸彈終于到點,所有的不安和恐懼全部被猛地炸醒。這樣是不對的。不能再繼續(xù)了。他拉開房門的瞬間,眼淚啪嗒一下,就砸到了手臂上。燙得像是要給自己上一個銘記的烙印。☆、第19章這樣狹小的生活范圍,唐源想要躲開林境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wù)。當(dāng)?shù)谝惶彀l(fā)現(xiàn)對方故意提前出門自己去上學(xué)后,第二天林境干脆一起床就把房門打開,等聽到對面開門的動靜后,拎起書包追出來,在樓梯間揪住那個企圖悄悄離開的家伙。“你不想見我?”林境抓著他的手,面無表情。唐源像只受了驚嚇的倉鼠,眼睛瞪得圓圓的,一時想不到借口。“你是真的不想再見到我?”林境站在比他高了一級的樓梯上,語氣不輕不重,卻讓唐源有些害怕。對方的語氣像是在咨詢,一旦確認后,就真的會執(zhí)行。明明想要躲開的是自己,最后卻變得對方主動避讓。這種主動性的調(diào)換,會讓逃避變成破裂,甚至是傷害。唐源意識到這一點,連忙搖頭:“沒,沒有……”傻子都知道自己在說謊,可他覺得林境會接受的。林境半垂眼眸,目光里卻全是他的身影?!啊闳绻娴牟幌朐僖姷轿?,先跟我說一聲就行,何必自己躲得那么辛苦。”他松開手,自己先走下樓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唐源呆了好一會,連忙追下去,反過來拉住他:“哎,我沒有,我真的……”他沒再說下去。從側(cè)面都能看到林境咬著下唇眼眶通紅的模樣,他低下頭,只覺得自己胸口悶得慌。什么是錯的?喜歡上同樣性別的人是錯的?還是傷害最喜歡的人是錯的?林境先發(fā)起了冷戰(zhàn),唐源措手不及。雖然委屈,他卻知道錯還是在自己。可那不能觸碰的禁忌的關(guān)系又該怎么辦?即使現(xiàn)在和好了,將來又該怎么辦?心緒不寧的時候,恰逢月考,唐源的成績下滑明顯,班主任意味深長地告誡:“這次就當(dāng)你是發(fā)揮失常,下次再這樣,你高考不一定能上重點啊?!?/br>唐mama才不管他發(fā)揮失常還是正常,她只知道,兒子只是兩個星期沒去林境家學(xué)習(xí),成績就不行了,林境的作用可想而知,于是當(dāng)兒子躲在房間里怎么也不愿踏出家門去對面的時候,唐mama拎著他的耳朵和他的書包一起敲開了對面的門,對著錯愕的林境說:“我兒子這段時間一定是窩在房間里不務(wù)正業(yè)了,小境,你幫阿姨好好管管他??疾簧洗髮W(xué),老娘就把你送技校去!”最后一句是對著唐源說的。不知道自己是送貨上門的林mama,還順手給林境遞去了一盅剛燉的魚頭湯:“小境啊,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唐源要是能跟你一樣考上重點,阿姨一定好好謝謝你!”唐源垂頭喪氣在心里吐槽:怎么謝?可以把兒子當(dāng)謝禮么?林境收下了唐源,關(guān)上門后,對著有些戒備心的少年說:“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好好學(xué)習(xí)吧……如果未來不能在一起,好歹你也不會后悔現(xiàn)在的努力?!?/br>他說得平淡,眉眼卻帶著寂寥。越是把分別說得云淡風(fēng)輕,越是讓唐源鼻子發(fā)酸。可少年到底還是沒踏出那一步,沒有上前拉住徑直往前走的對方。林境一直到回了房間,都沒聽到唐源一句挽留的話。他牙根咬得很緊,生怕自己會無法控制地去強迫那個人,去占有他,去破壞他所有想退后的機會。可他還是努力抑制住了血液里的瘋狂。因為那是唐源,他最想保護,最舍不得傷害的唐源。轉(zhuǎn)眼又是年末,期間林國棟回來過一次,住了幾天又匆匆地趕了回去,似乎那邊的生意也做得有聲有色。春節(jié)的時候,林境沒理那邊叫他過去過春節(jié)的邀請,只是一個人留在家里,吃著干巴巴的必勝客外賣,沒看春晚,而是選了一個冷門的電視臺,看起更加冷門的檔案片。外頭炮仗聲開始響起的時候,他還是沒等來習(xí)慣的敲門聲。他覺得房間里從來沒這么冷過。南方的冬天沒有暖氣本來就難熬,此刻更是凍得像地窖。拎起大衣,卻把手機單獨丟了出來,林境隨便抓了一把錢就朝樓下走。城市禁放煙花的禁令已經(jīng)推行好多年,然而因為復(fù)興習(xí)俗的呼聲太高,加上廠區(qū)管理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樓下還是聚集了不少在放煙花的人。林境從一個個火樹銀花中穿過,臉上的表情被陰影拉得比天氣還要冰冷。他一個人在偷偷售賣煙花的小販那里要了十幾個不小的禮花炮,一口氣掏了一千塊錢,讓對方給自己擺成之字形,然后他從口袋里掏出火機,點燃一根煙,然后在小販的驚嘆聲中,一個個地點燃了價值不菲的禮花炮。周圍自娛自樂卻不怎么舍得花大價錢的人們在聽到一聲聲巨響后立刻朝這邊圍了過來。林境買的禮花炮不僅炫目,而且實在是太密集了,近看起來跟政府放的過節(jié)禮花效果差不多,許多孩子又是高興又是羨慕。有人四處找到底是哪個土豪放的大禮炮,卻發(fā)現(xiàn)周圍都是觀賞的人,沒有一個像是點炮的。林境站在角落里,靜靜地看著響震整個廠區(qū),甚至可能引來消防隊的煙花盛宴。為什么別人可以得到幸福,我卻不可以?為什么讓我痛苦了這么多年,依舊不給我任何希望?為什么我都努力了這么久,始終沒有任何的回報?為什么人人都要離開?憑什么!憑什么我就不能獲得幸福!他的手藏在大衣的兜里,抖得厲害,卻還是拿出一根煙,點燃,煙霧繚繞中,看到樓梯口出現(xiàn)那個熟悉的身影,在圍成一團的人群里尋找著什么。林境沒有開口,直到那根煙都抽完了,煙花早就冷了,人群也散了,那人沒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猶豫了一下,就朝廠區(qū)外的方向跑去。林境這才慢慢從角落里出來,又跟那個小販要了兩把沖天炮,可以拿在手上放的那種。他站在樓梯口,又等了半小時,終于看到那個跑得氣喘吁吁的少年回來,一臉詫異地看向自己。“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