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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若非卿,卿非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

分卷閱讀14

    “我不?!彼Σ[瞇地拒絕。

    他看著她,臉上一片冷淡之色,道:“真不放?”

    她搖頭:“不放。”

    四周霎時靜了下來,她還在暗想她是不是玩過頭惹他生氣了,正欲松手之際,便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聲淺淺嘆息。她抬頭,見他微微低頭,抬手在她腦袋上輕輕一按,臉上皆是無奈之色,緩了聲音道:“聽話,松手。”

    她從未聽過他這般溫柔的聲音,如春風沐浴般拂過心間,引起心口一片顫栗,她鬼使神差地就松了手。

    容硯立即后退幾步,離她稍遠了些。

    綏晩還沉浸在他先前的溫柔言語中,便聽到他淡聲道:“我看你那些禮儀之道怕也是忘了個干凈,既如此,從今日起你便重習抄錄?!?/br>
    她不可置信地問:“你竟要讓我抄錄書冊?”

    “給你三日功夫,望你在這三日內(nèi)深刻理解此書講述的禮節(jié)之道。”他手臂微抬,從袖口處滑出一個黃色物什,他緩緩啟唇,聲音沉靜而不容置喙,“沒有商量的余地?!?/br>
    待她看清他手中的物什,愣愣道:“他竟連這個都給你了?!?/br>
    她泄氣般垂頭自言自語:“好嘛,我抄寫便是了,誰讓你是……我自己選的……我跪著也是要學(xué)完的……”

    她的聲音很低,不甚清晰,容硯也只聽到了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

    倏地,想到什么,她抬頭笑著問他:“你為何不讓我抄寫,豈不是印象更為深刻?”

    他不為所動,緩緩點頭:“也可,你若喜歡,兩者皆可?!?/br>
    “我還是抄罷了?!彼龂@氣,緩緩轉(zhuǎn)身。

    她走至門邊,回首,驀然想到此行的目的,問他:“我聽聞夜間花滿樓有歌舞才藝大賽,我能否去瞧一瞧?”

    容硯淡淡開口道:“算上今日,你總共才三日功夫,現(xiàn)已過去半日?!?/br>
    綏晩臉色一僵,不再言語,施施然出了房門。

    “主子可要換件外袍?”空青垂首立于一側(cè),恭敬地問道。

    容硯垂眸看了眼衣袍上被人刻意捏出的褶皺,無奈地點頭:“換一身罷?!?/br>
    ——

    花滿樓。

    綏晩主仆二人站于門口看著牌匾上偌大的“花滿樓”三字,門內(nèi)琴聲絲絲入耳,門外姹紫嫣紅的女子甩著巾帕,擺首弄姿。

    “這等污穢之地,主子還是莫要進去?!睍z握緊了手中的劍,皺眉道。

    “聽聞今晚有花魁選舉大賽,我就進去看一眼,看看就出來。”少女兩眼放光,臉上滿是對樓內(nèi)新事物的好奇之意。

    “如果容公子知曉此事……”

    “我問過小二,他酉時便出了客棧,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不說我不說,他必不會知曉的?!?/br>
    綏晩提步走向門口,一名艷麗的粉衣女子甩了甩手帕,捂嘴笑道:“呦,這哪來的小姑娘,也是來此處找樂子的?”

    “放肆。”書珃握著劍抵于她身前,臉上皆是怒意,大聲喝道。

    “呦~”粉衣女子后退幾步,捂著胸口調(diào)笑,“姑娘這么兇,倒是嚇壞奴家了。”

    周圍的幾個女子捂著嘴憋笑。

    書珃手一抖,劍鞘口才亮出一點寒光,聞聲而來而來的老鴇立即按住了她的劍柄頭,賠笑道:“來者皆客,姑娘別生氣。小紅,還不向客人道歉?!?/br>
    聞言,粉衣女子微微欠身,“mama說的是,都是小紅的錯,小紅嘴欠,不該惹姑娘生氣?!?/br>
    老鴇見此連連點頭,撥下書珃手中握著的劍,笑道:“都是我們花滿樓招待不周,惹著了客人,日后我一定嚴加管教。兩位姑娘可是來看我們樓內(nèi)的花魁選舉大賽?”

    綏晩點頭,“正是?!?/br>
    “快快,姑娘里面請。”老鴇立即讓出了一條道。

    綏晩正要進去,書珃拉住她的衣袖,不贊同地搖頭:“主子,不可?!?/br>
    綏晩一把抱住她,撒嬌道:“我的好書珃,你就讓我瞧一眼嘛。我保證,就一會兒,看完馬上出來?!?/br>
    趁著書珃稍一猶豫的時刻,少女立即蹦蹦跳跳地進了門。

    “誒,主子。”書珃趕緊跟上前去。

    綏晩方一踏進大廳,各色混雜香氣撲面而來,大廳中央琉璃舞臺上一紅衣素紗裙的女子兩靨生霞,隨著琴聲時而輕曳云袖,時而裙衣蹁躚,折輕腰以微步,步步生蓮。

    一曲落盡,綏晩拍了拍雙手,贊道:“好?!?/br>
    老鴇的臉上笑意橫生,問她:“姑娘是否要去樓上的廂房,樓上的視角好,姑娘更能看得清楚些?!?/br>
    刺鼻的脂粉味讓綏晩不雅地打了個噴嚏,她扇了扇鼻子,道:“去樓上吧?!?/br>
    大廳內(nèi)的脂粉味太濃,她確實難以忍受。

    一旁雙臂抱劍書珃涼涼道:“主子,您不是說只看一眼?”

    “嘿嘿,我再看一會兒?!苯棔娪樣樀孛亲?,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殊不知,這一幕早已被人瞧在了眼里。

    此時,樓上廂房。

    “你今日怎得棄了你那雪錦?”

    廂房內(nèi)兀地響起女子的戲謔聲,房內(nèi)只最中央的桌子處坐了位獨自飲茶的白衣男子,身后站著盡職盡責的護衛(wèi),再不見他人。聽聞憑空出現(xiàn)的此言,如畫的容顏也依然沒有半分變化。

    空青朝著某一方向抱拳道:“主子是怕惹怒了姑娘?!?/br>
    “呵呵呵……倒是稀奇?!笨罩袀鱽砼鱼y鈴般地笑聲,只聞其聲,不聞其人。

    順著空青的方向看去,橫梁處露出了一角白色衣袍,再往上看,房梁上竟躺了個白衣女子。白衣女子頭枕左臂,右手提著一壇酒直往口中倒去。她飲盡壇中的所有酒水,右手勾著酒壇于指尖旋轉(zhuǎn),倏地她指尖一頓,勾著酒壇托于掌心,反手一推,酒壇被平穩(wěn)地送到了桌上。

    她直起身子,右腿微曲,道:“如此說來,我和容公子喜好倒也一致。平素最喜穿這雪錦,倒是難為容公子今日為我割愛了?!?/br>
    她跳下房梁,順走桌上的茶盞,給自己倒了杯茶,嘗了嘗,搖了搖頭:“可惜少了些滋味。”

    她對眼前容顏如畫的男子一番打量,倏地笑道:“以你身手,不至于將自己弄到如此地步,我還是初次看到你這般狼狽……瞧我,倒是忘了,當年你可比這狼狽多了。你如今內(nèi)力還剩幾成?”

    “兩成?!?/br>
    她感嘆地嘖嘖兩聲,“容公子,你這屢屢將內(nèi)力送人的習慣可得改,不然即便我有再多的靈苑草也怕是不夠你用。你也知我們這行行走江湖多有不便,唯恐哪日就栽了跟頭,你若是覺得內(nèi)力醇厚有所負擔,你也可以送我。”

    容硯依然面不改色地飲茶,聞此番言語也不痛不癢,神情冷淡得不起半分波瀾。

    白衣女子也毫不在意,她支著下頜,笑瞇瞇地開口:“你家小白暫且就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