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0
壺。 “臣妾不敢。一切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疏于照顧,才讓婉婉受此重遭,請皇上責罰?!蔽馁F妃低眉順首低低說道。 “皇上,文meimei也不會料到會出這等事,您……” 上官儀還想說些好話,景翕帝立即打斷了她,抬手道:“皇后,你不必替她求情,朕心里有數(shù)。” “婉婉何時醒,你就給朕跪到何時。要是婉婉醒不過來……”景翕帝頓了一下,然后冷冷地看向文貴妃,只聽得他冷哼一聲,臉上堆滿了冰冷肅殺之氣,“朕就讓你給她陪葬?!?/br> 文貴妃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誰也不許求情,就讓她給朕跪著?!?/br> 景翕帝的目光緩緩掃過殿內(nèi)跪著的眾人,須臾,他冰冷地道:“今日傾云宮的所有當值之人看護公主不利,杖責一百,即刻執(zhí)行。來人,拖下去。” “是?!?/br> 話音一落,便有侍衛(wèi)接二連三地進來,一時間殿內(nèi)只聽得宮人連連求饒的聲音響起。 “皇上,饒命!” “求皇上網(wǎng)開一面!” “娘娘……” 景翕帝眉頭一擰,侍衛(wèi)立即堵住人的嘴,將人毫不憐惜地拖了出去。 忍冬深深地看了前頭跪著的女子一眼,垂下腦袋一言不發(fā)地任由侍衛(wèi)拖了出去。 聽得身后的慘叫聲不斷響起,文貴妃微微伏低了些,殿內(nèi)跪著的眾人更是噤若寒蟬,人人自危。 彼時,傾云宮偏殿。 珠簾深垂,水霧氤氳,透過朦朦薄霧隱隱可見其中兩道身影。 倏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珠簾被人掀開,一道倩麗身影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來人于浴桶一側(cè)靜立,而后便分外擔憂地看著浴桶中緊閉著雙眼的少女。 覆在少女背上的右手微移,沿著手臂一路垂直向下,直至手腕間才頓了動作。修長的雙指于脈搏間微掐,須臾,只聽得一道清冷的男聲緩緩響起,道:“添藥。” “是,容公子?!?/br> 書珃頷首,飛快地將托盤中的藥材按照一定順序放了進去。 容硯緩緩收回手,只見他薄唇緊抿,清雋的面容之上一片清冷之色,深皺的眉頭間更是攏著難解的冰霜。 容硯其實是有些不解。 前幾日他探脈之時便有發(fā)覺她體內(nèi)的寒毒在蠢蠢欲動,不知何種原因讓那股子留在她體內(nèi)用來壓制寒毒的內(nèi)力突然就失了作用散了一半,體內(nèi)的寒氣劇增,身子骨虛寒無力急轉(zhuǎn)直下。 他探了好長時間也沒摸出是何原因,但綏晩不想告訴他他自然不能去逼問,于是只能盡量引導了她體內(nèi)剩余的那股子內(nèi)力來壓制寒毒。 而且,他走之前還留了一瓶藥給她,若是每日按時服用定然是可以不讓寒毒發(fā)作的。他方才也有探出她體內(nèi)的藥用痕跡,即便外頭天氣嚴寒,寒毒也斷然是沒有道理在這個時候發(fā)作的。 容硯略頓了一瞬,便想再次執(zhí)起少女的手腕細細探聽。因為他先前只是隨意一放,是以自己也不大知曉綏晩的手腕到底擱置在了何處。 雖然容硯此番只是為了治病救人,純屬大夫行為,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總歸不妥。是以,除卻三人以外,殿中還站了好些垂首靜候吩咐的宮女。而為了避嫌,早在進殿之前他便用白綾蒙住了雙眼。 容硯的眼上覆著白綾,看不清周遭物什,只能憑著自己的主觀感知周圍的一切。到底還是顧忌著綏晩姑娘家的身份,他也不敢肆意亂摸,手在浴桶邊緣輕扣了幾下便沒了動作。 書珃卻是從他的行為中看出了他的想法,問道:“容公子,您是要摸脈嗎?” 容硯微微點頭。 書珃立即從浴桶中撈起綏晩的手搭到了他的手邊。 “容公子?!?/br> “多謝。” 書珃看著他的眉頭越皺越深,緊張地問道:“容公子,我家主子如何了?” 容硯的頭微微偏了偏,沒有說話。 須臾,他蹙了蹙眉頭,道:“你幫我瞧一瞧她手臂上是不是有條銀線?” 聞言,書珃立即撩起綏晩手臂上的衣袖,在撩至小肘處時動作一頓,她的目光在那肌膚上甚為顯眼的三寸長銀線上頓了一瞬,訝然道:“不錯,主子手臂上是有一條銀線。容公子,這是什么?我記得以前主子手臂上是沒有這條線的。” 容硯的眉頭不由得擰得更深了。 雙指在腕間輕掐了些許,他緩緩收回手,臉上的寒霜更甚。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寒毒根本就是人為引起的。 麝寒香,對于尋常人而言只是一種再普通不過的香料,可對于體寒有著寒癥之人卻是陰寒至極。 體寒之人倘若聞上一點也倒也無妨,可若長時間嗅聞此香,輕則引發(fā)全身寒氣匯集,重則寒毒入骨血液逆流凍結(jié)成塊身僵而亡。 而中此香之人,手臂上都會顯示一條不長不短的銀線。 如今人只是寒毒發(fā)作,表明點香之人下的分量不多,并不是為了取她的性命,唯一的目的就只是想要引發(fā)她體內(nèi)的寒毒而已。 可這人……容硯的眸中不由閃過一絲殺氣。 書珃也明顯感覺到了他身上的冰冷之氣,小心翼翼地開口:“容公子?” 聞言,容硯瞬間斂好情緒,靜默一瞬,淡淡問道:“她臉間的寒霜如今褪了幾重?” 書珃看了眼少女的面頰,再看了看她的發(fā)尾,應道:“兩重,發(fā)尾還余十指雪霜?!?/br> 容硯點頭。 內(nèi)力匯于掌間,手再次覆上了少女的肩頭。 卯時,隔斷內(nèi)外殿的屏風后頭終于響起一陣腳步聲。 不過須臾,屏風后便緩緩走出了一個清雋的藍衣男子,只見他面色過分蒼白,腳下的步伐更是虛浮無力,稍稍亂了分寸。 他微微虛晃了一下,七星見此趕緊迎上去扶住了他。在外等候已久的眾御醫(yī)也趕緊紛紛圍上前來,七嘴八舌道:“容公子。” “公主的寒毒已被壓下,暫無大礙,至于具體情形,還得眾位大人進去仔細察看?!比莩幍?。 眾御醫(yī)拱手道:“容公子謙虛了,容老醫(yī)術(shù)無雙,容公子既是容老的后輩,我等自然是信得過的?!?/br> “我見你臉色不好,未免容老掛念,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好,后續(xù)事宜交與我等即可?!逼渲幸蝗说馈?/br> 其他人立即點頭附和:“甚是。” 先前景翕帝派人傳喚御醫(yī)之時傳的便是容老,只是因著容老年紀大了受不得這些折騰,容硯這才代替了他入宮。 景翕帝想傳召的人最先想到的也是容硯,一則是擔心他年紀尚輕比不得容老醫(yī)術(shù),二則是擔心他不愿入宮這才改喚了容老。 幸好進宮的是容硯,否則綏晩寒毒發(fā)作,即便容老醫(yī)術(shù)再高明也只能是束手無策。畢竟他沒有內(nèi)力,而宮內(nèi)的御醫(yī)基本從文,除了容硯以外,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