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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御醫(yī)能突然平白貢獻出一身內(nèi)力來給綏晩壓制寒毒。 即便是景翕帝,由于他不會醫(yī),也是沒法子的。何況,他的內(nèi)力比不得容硯醇厚,不一定能壓制得了寒毒。 也可以說,這個壓制寒毒的人除了容硯之外,別無他選。 容硯朝著眾人微微頷首。 眾御醫(yī)點頭回應(yīng),而后便轉(zhuǎn)過屏風(fēng)進了內(nèi)殿。 七星攙著容硯,擔(dān)憂地開口:“主子?!?/br> 容硯抬手,淡淡道:“我無礙。” “主子此刻可要回府?”七星問。 “暫緩片刻?!彼?。 容硯微微瞇了瞇眸,為了她的安危著想,有些事他還是得再斟酌考量一番。 ☆、第115章 上官儀從徐元手中取了狐毛披風(fēng),覆在了景翕帝肩頭。 寒風(fēng)習(xí)習(xí),除卻兩道旁還站著些靜守的侍衛(wèi)外,先前所有跪著的宮人早已被遣了去進行各司其職。 景翕帝看著外頭已露出微微亮的天色,攬了攬肩上的狐皮披風(fēng),這才看向一旁的上官儀。 上官儀溫聲道:“皇上,外頭風(fēng)大,切莫染了寒意,您還是進殿罷。” 景翕帝抿了抿唇,沉聲道:“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一夜,御醫(yī)可有怎么說?” 上官儀搖了搖頭道:“方才臣妾讓人進去察看了一番,御醫(yī)人都在外頭候著,里頭暫時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景翕帝靜默一瞬,道:“如果連御醫(yī)也束手無策,朕……” 上官儀立即勸慰道:“即便皇上不相信宮里的御醫(yī),總該相信容家公子的醫(yī)術(shù)。皇上時??滟澣菁夜尤绾魏茫H為看重此人,想必他定不會讓皇上您失望的。如今容家公子還在里頭,只要不是壞消息,沒有消息傳來也算得上個好消息。婉婉是個有福氣的孩子,臣妾相信她定能渡過此番難關(guān)的?!?/br> 景翕帝緩緩嘆了口氣。 不是他不相信容硯,而是有時候天不遂人愿。 自己的女兒從出生起便受盡了寒毒之苦,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沒照顧好她,對不起她,所以他最大的愿望便是盼望她能平平安安一生。 可自從上回掉落懸崖后,她的身體情形便每況愈下,即便她有在刻意隱瞞,他也察覺到了她愈漸孱弱的單薄身軀。 他知道她是不想讓他過多擔(dān)心,既然她不想讓他知曉,他便裝作不知,只是私下里不免就多派了些人手去探聽解寒毒的藥方。 這也是他后來那么頻繁地召喚容硯進宮的主要緣由。一旦容硯對自家女兒也有著心思,他便會立即下旨賜婚讓二人完婚。 說他自私也好其他也罷,原諒一個做父親的殷殷期盼,他只不過也想在有生之年能看到自家女兒出嫁的那一日。 這也許是她人世間最后的愿望了,他這個做父親的又怎能不去成全她。 可是,他怕自己再也等不到那一日了。他擔(dān)心的是,即便容硯神醫(yī)再世,他也怕他會留不住她。 黃梅未落青梅落,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一想到此,景翕帝便微微紅了眼眶。 可一想到是何人導(dǎo)致的這個情形,景翕帝微紅的眸子里便劃過一絲戾氣。 須臾,景翕帝便轉(zhuǎn)過了身來,攏著云袖負著雙手大步朝著殿中走去。 殿中跪著的女子低垂著腦袋,如弱柳扶風(fēng)般搖搖墜墜。眼見余光處明黃色的衣角緩緩走過自己身旁,她的身子晃了兩晃,強撐著沒有倒下。 景翕帝在殿中等了一宿,文貴妃便也在地上跪了一宿。彼時,她薄弱的身子微微屈著,搖搖晃晃,幾欲倒下。 上官儀跟在景翕帝身后走了進來,她看著殿中跪著的女子皺了皺眉,看向景翕帝道:“皇上,文meimei本就身子骨不好,地上寒涼,如何受得住?!?/br> 景翕帝冷冷地看了地上的女子一眼,沒有說話。 上官儀還想再說些什么,景翕帝微微抬手道:“皇后不必多言,朕自有分寸?!?/br> 看這樣子依然沒有半點想讓地上跪著的女子起來的想法。 忽然,一陣珠簾脆響,終于有人緩緩走了出來。 “容卿,婉婉如何了?”景翕帝立即走上前去焦急問道。 “如今已無大礙?!?/br> 景翕帝終于放下心來。 容硯視線微抬,在殿中環(huán)顧一圈,視線最后落在地面跪著的女子身上,只微微一頓便即刻移開了眼去,他看向景翕帝道:“我有話同皇上說。” 聞言,景翕帝微微皺眉,他看著殿中的女子沒有應(yīng)聲。 上官儀見此立即道:“皇上,文meimei跪了一夜,如今婉婉也無大礙了,您……” 景翕帝的臉色稍緩,看樣子是對讓地上跪著的人起來之事沒多大意見了。 上官儀則拽了文惜云起來。 由于在地上跪得太久,甫一起身便因兩腿僵冷而晃了幾下,眼見人即將癱軟倒下,上官儀手疾眼快地搭了把手,邊喚道:“蕓香。” 蕓香趕緊上前和上官儀一同把人扶好了,道:“娘娘,奴婢扶著便好?!?/br> 上官儀慢慢松開手,而后便有另一宮女上前扶住了文惜云的另一只手。 上官儀躬身道:“皇上,臣妾和文meimei一同進去看看婉婉的情況?!?/br> 說著,她便讓人攙起文惜云,文惜云朝著景翕帝微微頷首,而后便跟著人進了偏殿。 上官儀微微欠身,便也帶著人進了偏殿。 殿中留守的其他宮人也紛紛躬身走了出去,而后便緩緩帶上了殿門。 景翕帝看向容硯,道:“容卿,到底何事?” 景翕帝見他臉色不佳,清冷的面容之上盡是一片虛白之色,于是指著一旁的座椅道:“你救治了一晚,想必耗費了大量真氣。如今殿中并無他人,你先坐下歇息片刻,等好些了再慢慢說?!?/br> 說著,他便要讓徐元將軟墊給人拿過去靠著。 容硯微微搖頭道:“多謝皇上好意,倒是不必如此麻煩?!?/br> 容硯從七星臂彎中抽回手,靜默了片刻,似在思索要怎么開口。 景翕帝只道綏晩出了何事,著急道:“可是婉婉出了何事?” 容硯問他:“皇上可知麝寒香?” “麝寒香?” 景翕帝輕聲念道,兀自琢磨了片晌,突然他瞪大了雙眼,震驚道:“你是說婉婉毒發(fā)是因為麝寒香?” 容硯蹙著眉道:“我給她把脈之時在她體內(nèi)發(fā)現(xiàn)一絲微弱的奇怪氣流,不出其外應(yīng)該便是麝寒香殘存的蹤跡?!?/br> “確定了是麝寒香?” 景翕帝還是有些不可置信,麝寒香這種陰寒之物怎么會出現(xiàn)在宮中,會出現(xiàn)在自家女兒身上。 容硯微微點頭,淡淡道:“我讓書珃檢查過,她的手臂上確實有條三寸大小的銀線,確認是麝寒香無疑?!?/br> 景翕帝顯然也知道人中了麝寒香之后的跡象,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