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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晉之繼續(xù)笑道:“嘖……我記得當年師尊在一靈隱徑救我之時,也不過是金丹期的水準,如今我邁了進來,感覺的確是不錯。”紀初蓮切切實實聽到這個修為之后,只覺得腦子一片渾然,不知所措了。她……她已經(jīng)是天才了。不會有人質(zhì)疑的,不管是修為,她的法術(shù)也很是精湛。她每一天都渴望著與師尊更靠近一步。可是……可是紀初柏……那個她從來看不上的人,如今……如今竟然是……這……沈晉之如今……哦不,沈晉之從來都不怎么正眼瞧紀初蓮的,從前是個沒發(fā)育的小丫頭,如今也不是多……大的身材,退一步來說紀初蓮如今就算是□□,沈晉之也不想多看一眼。他想起最后曾經(jīng)在山洞中的絕望。只覺得再壓抑一刻便是難受一刻。紀初蓮當時的渴望,不過是離李言楓近一些。可是沈晉之當時已經(jīng)近乎是絕望的欲了……他已經(jīng)到極致了,如果再不變強大,再不去見那個人,他就要瘋了。可是如今,在那場夢過后,他又有些怯步了。可是紀初蓮不覺得,從前她正眼也不拿來看的人如今反倒是開始瞧不上她了。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讓紀初蓮說不出話來。沈晉之一點都不在意紀初蓮在想什么。李言楓心中對沈晉之有愧,既然沈晉之想要離去他也不阻攔,不過倒是沈晉之走前步伐一愣,忽然回過頭來沖李言楓說:“如今是不是正好是東臨宗門大比?”李言楓有些疑惑地點了點頭。沈晉之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他在書里見過那個人原本第一次出場應當是這個時候。黃粱一夢,真是一夢。沈晉之迷迷茫茫間竟然覺得有些難過。他先行一步去了宗門大比所在的虛月幻境。此時臨宗門大比還有些時日,虛月幻境尚未開放,山腳下有些許的人煙,不算繁華,也不算荒蕪。山腳下有間茶棚,里面的老板也是個修仙之人。只是沈晉之見這名老板身形憔悴,原是生生被廢出了一身的功力。旁邊有人譏笑。“這老板也真是報應?!?/br>沈晉之有些好奇地問道如何。那人不過是個筑基中期的修為,自然看不上功力盡廢的茶棚老板,說的還不小聲。“這人資質(zhì)一般,當年不知怎的升上了修仙界,一心一意攀了落紫宗的一個旁宗女修,那女修雖然樣貌一般,卻地位超群,這人便拋下了在凡間苦苦守候的戀人,可惜那女修后來攀上了別的高枝也把他踹了,這個人渣糾纏不修,便被廢去了一身功法?!?/br>沈晉之覺得奇怪,面前這人怎的如此知道一個普通茶棚老板的故事。那人便繼續(xù)苦笑道:“我與他那戀人曾是青梅竹馬的鄰居,我那姑娘……可是個好姑娘。”沈晉之也不知怎的,忽然問道:“這老板是何姓氏名諱。”那人一臉厭惡:“姓衛(wèi),單名一個陵字?!?/br>沈晉之也不過是福至心靈,原本是多年前的事兒了,可當年紫霞山上老板娘的臉卻模糊也清晰。原來那負心漢,真是負心漢。沈晉之笑笑,周身戾氣忽然清減許多。很多事,都該了了。☆、第60章沈晉之站在虛月幻境的入口。他也不過金丹中期的水平罷了,在東臨這方小世界中都談不上問鼎,別說以外了。可是沈晉之不甚在意,只是有些怔怔地望著遠方一艘云船。沈晉之想起書里對公子肴的描寫。容色攝人,神魂顛倒。可是公子肴,分明從來不是公子肴。各大宗門的人都一一來齊了,見沈晉之這一個全然陌生的道友在這兒,自然有些怪異。有一名恰好是落紫宗的掌事,皺了皺眉,看著沈晉之也算是好言相勸道:“不知這位道友在此有何事,此乃我……”沈晉之看著他唇舌開合,卻聽不到進去。別說是這位掌事,所有人的面容都模糊了去,他也根本不想看到誰的面容。他只看到那艘云船到底是開了。隔得極遠,可是沈晉之就是知道,那個人便在那里了。有多遠呢,他想,這么遠的距離,為什么會這么遠呢。他們分明是最親密無間的人。依然是奢華的錦袍,精致的容貌,少年,不,如今已然是青年了,一出場到底是艷壓群芳,此間無光。沈晉之無視邊上話語繁瑣的人,徑直走向那個青年。那個,本該是與他最最親密無間的人。他想,那個與他最親密無間的人,后來要裝作一副不認識他的模樣。他又有多難過呢。那名集聚一切光芒的青年終于望向他。沈晉之穿了一身白衣,徑直走來,不偏不倚。沈晉之想多年前肴也是這樣一襲白衣,少年的面容干凈潔白。可是那不是他們的第一面對嗎。眾人皆好奇地看著這名白衣青年。而沈晉之只覺得時間萬物都是過眼浮云。肴有些怔怔地看著他,似是有些疑惑。他當然是要疑惑的,按照劇情,他怎么會是金丹的修為,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此呢。萬瑞宗的元嬰掌事自然攔住他。沈晉之周身戾氣也是漫天得可怕。沈晉之想,原來這便是入魔的感覺么。他看向那張熟悉的面容,哪怕是周身戾氣如此,也到底是微微笑了。“肴,我來了?!?/br>肴還是怔怔地看著他。沈晉之忽然想抱他。他垂下眸子,輕輕地笑。“久等了,我來了?!?/br>肴抿著唇,似乎是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些什么。沈晉之被那萬瑞宗的元嬰掌事攔著自然過不去,可是他也不在乎,站在原地,看著青年的眼眸,極認真,也極魔障地低聲說道。“對不起,把你忘了?!?/br>對面人的眼眸微微睜大,隨后垂下,不知在想些什么。沈晉之繼續(xù)道:“把這個世界關(guān)了吧,肴,我回來了。”肴看著他,始終一言不發(fā)。可是沈晉之分明看見頭頂?shù)奶炜粘肆芽p。不是風云,只是黑色的裂縫。沈晉之再接再厲,聲音越發(fā)溫柔,眼睛卻越發(fā)紅。“對不起,我很想你?!?/br>于是世人所有的面目終于模糊開來,那裂縫越來越發(fā)。整個世界都在崩塌,黑色的碎片從天空開始一點點地蔓延。對面的青年已然是記憶中的模樣了。他是最完美的神只,也是最后的神只。沈晉之只是覺得很難過。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