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集訓(xùn)后凱撒俯下身想要堵住余澤那喋喋不休的口,而余澤卻率先退后了半步。只聽余澤說:“你剛才吃土了吧?”“所以啊,別碰我。”第37章機甲王牌兵(八)余澤一個俯身就躍回自己的屋子里,身姿矯健地宛如黑豹。然而當(dāng)他剛剛踏上那略微堅硬的床墊時,面上的玩笑之意便驟然收斂,上挑的薄唇也漸漸冷凝起來。如果說剛剛面對凱撒的時候,余澤是閑適從容、游刃有余,那么如今……他俊美分明的五官上仿佛被輕輕蒙上了一層陰影,微瞇的瞳孔里折射著晦暗不明的光芒。他的身后明明是朝陽初升的熱烈美妙,是光明和黑暗角逐到最后的勝利光輝,可這一刻,余澤覺得自己全身冷得發(fā)寒。余澤閉上眼仰頭倚靠在了堅硬的墻上,腦海里不自覺回憶著剛剛的場景。他從來都不傻,他也沒那么遲鈍,他當(dāng)然感受到了剛才凱撒那一閃而過的神力。那個男人,是個神明啊。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帶著記憶的神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個神明,但凱撒是神,毋庸置疑。概率學(xué)真的是很不靠譜的玩意兒,撞上被諸神附身之人這種事他接二連三的碰見了。原來這世界上撇去那自以為是的巧合,撇去那自我安慰的念頭后,留下的真相會是這般絕望無力。多次被神明惦記上,榮幸嗎?受寵若驚嗎?余澤慢慢睜開了暗沉的眼,嘴角涼薄的弧度從未消散。答案當(dāng)然是,不。那些無所顧忌的神明們才是各個世界真正的寵兒,他們不必向自己一樣背負(fù)著什么執(zhí)念去幻想著怎么幫原主逆襲,他們一開始就會降臨到最優(yōu)越的存在身上。余澤視若珍寶的光陰、爭分奪秒地拼搏對諸神來說只是彈指一瞬的消遣。是了,他們甚至可以在一個世界耗費百年千年,只為了磋磨時間。比如如今的凱撒,他可以用十年的光陰去走到榮耀頂端。而他余澤,只能用不到一年的時間竭力將自己的名字銘刻在宇宙的歷史上。這就是差別。真正的神明和半道出家的凡人的差別。余澤眸光中募地閃過幾絲陰鷙,他不自覺地摩挲著腰側(cè),卻發(fā)現(xiàn)那里根本沒有他所熟悉的匕首,這畢竟不是他熟悉的身體,不是他熟悉的世界。余澤甚至想,雖然之前提槍瞄準(zhǔn)出于一場玩笑,但時間倒回去的話,他說不定真的會扣下扳機。即使殺不了真正的神明,殺了他附著的身體,是否也能聊以解恨?各種各樣的斑駁念頭充斥著余澤的大腦,終究化成了嘆息般的沉吟。他其實知道,不找出神明的弱點、殺掉神明的本體,那么一切都是無用功,他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讓對方察覺到異狀。可是他到底是意氣難平。他余澤曾經(jīng)不過是個凡人,也會有不甘心的時候。余澤想通的一瞬間,狠狠地?fù)u了搖頭,他自然而然的把對方仿佛示愛的話語拋到了腦后。那種綿軟的玩意兒,大概也只是無聊神明的一時興起而已。他余澤和諸神之間,有信仰、有拯救、有追逐、有爭端,唯獨沒有既至高無上又毫無用處的“愛情”二字。他們之間隔著的,可是一個世界、整片宇宙的仇恨深淵啊。這是再濃烈的愛欲也填不平的溝壑。何況只是所謂的意亂情迷?“唉?哥哥你看上去休息的不好呀~”余澤垂下眼撤去了床邊黑色的光幕,剛抬頭就對上了一雙干凈清澈的眼睛。小奈可正端著不知哪里冒出來的牛奶,嘴唇邊還圍了圈白色的奶泡,而當(dāng)她看到余澤面沉如水的神色和暗光浮動的深藍色瞳孔時,那爛漫上挑的尾音情不自禁咽回了喉嚨中。奈可精致的臉上一瞬間劃過了退縮的神情,那是對強者的忌憚。余澤身上的氣勢她曾經(jīng)在浴血歸來的上將邊上感受過,那是幾欲逼得人窒息的洶涌殺意以及暴露本性的微妙邪肆。她甚至可以說……連那個上將都沒有這般令人膽寒!如果將上將的氣勢比作炫目的太陽,眼前的余澤就像是繾綣的月光,無處不在而又如影隨形。是個危險人物啊。奈可這般想到。“抱歉,我稍微有點起床氣?!庇酀芍雷约旱那榫w有些暴躁,他慢慢收斂了周身戾氣,冰冷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輕淺的笑容,讓人以為剛剛的一切不過是錯覺。奈可點點頭仿佛不再糾結(jié)??伤齾s清楚,如果起床氣能夠這樣威風(fēng),威風(fēng)到將她這個皇女都震懾住,那帝國早就不需要什么王牌軍,一睡醒就再無敵手了。現(xiàn)在剛剛是凌晨四點,她因為不習(xí)慣這樣的床鋪所以一夜未眠,而同樣未睡的余澤……她實在看不透。奈可心中閃過思量,她漂亮的眼中頓時透出幾絲狡黠之色,她就這么蹦蹦跳跳地湊到余澤邊上賣萌道:“哥哥我們來玩游戲吧~你問一個問題,我問一個問題,一定要知無不言喲~”余澤被對方接連的“哥哥”恍惚到,聽清后才有點哭笑不得,之前對凱撒的郁氣也漸漸消散。“你怎么覺得我會答應(yīng)你?”奈可的確可愛,整個人軟萌萌的,但她是不是太自信了?她憑什么認(rèn)為自己會陪她玩這樣無聊的游戲呢?“人家辣么萌,你能拒絕咩?”小家伙聞言鼓起了包子臉,實在看不出半分所謂皇女的風(fēng)度。“……問吧。”余澤聲音停頓了一瞬,他本來要拒絕的,然而突然注意到了亞伯那里的動靜。亞伯不知是想打聽情報還是想隨時警戒,似乎壓根就沒開隔音按鈕,以至于余澤敏感至極地聽到了他衣角摩挲床單的聲音。那個男人也一夜未睡,他正在偷聽。“哥哥剛剛?cè)ツ睦锪四??”奈可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她一邊天真地問著,一邊將目光投到了余澤那張沒有半分褶皺的床上。這張床毫無睡過的痕跡。余澤眉梢上挑,沒想到奈可小小年紀(jì)洞察力卻不低。事實上也對,畢竟是被選入王牌軍預(yù)備役的家伙,哪里會有什么普通人?“倚在窗口睡了一夜而已,畢竟我不是挑剔的貴族?!?/br>“難不成我還能透過窗戶爬到樓上找死嗎?這聽起來還真不錯?!庇酀梢庥兴傅恼f道,話語間半真半假。而他話音一落就猛然聽到亞伯那里的喘息聲漸漸加重。余澤薄唇勾起仿佛沒發(fā)現(xiàn)對方那微弱的動靜,他反而轉(zhuǎn)過來對奈可問道:“那么帝國的第三皇女陛下為什么要來參加這種集訓(xùn)呢?”“身為皇女,不該端坐在高臺上俯瞰一切嗎?”余澤問的直截了當(dāng)。他本來就想探尋楚奈可的來意。畢竟若是不清楚對方的來意,也就無法了解亞伯之前試探的動機。“哥哥果然和外表不像呢?!蹦慰摄读算?,卻沒有絲毫身份被發(fā)現(xiàn)的驚慌,那張稚嫩的臉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