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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鎮(zhèn)定下來后,他抓著我的手腕朝四周掃去。他的呼吸很急促,眼睛卻沒有落下房間里的任何一個角落。光線所到之處,全是萬圣節(jié)的奇異裝飾,還有許多陳舊的恐怖道具,上面布滿了灰塵。“什么嘛,棺材只是道具?!彼砰_了我,朝離我們最近的棺材走去,問我是不是曾經(jīng)使用過。“使用個屁!”我連忙跟了上去,說恐怖社是個新社團,成員不多,根本沒搞過幾次活動。他猜測應(yīng)該是為了這次的萬圣節(jié)活動而準備的道具。那我還真要謝謝喬寐了,繼而拉著阿真要走。他甩開了我的手,說既然來了就多看看。我說看個毛線,隨即扭頭望向門口,生怕門外有人。無奈三口棺材特別顯眼,把我的目光硬生生地拽了回來。我盯著它們發(fā)呆,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似乎這些黑乎乎的棺材,是為了我和阿真,還有喬寐準備的……阿真在道具室里走來走去,翻翻這個,又瞧瞧那個。我不敢離開他半步,繼而把關(guān)于棺材的想法告訴了他。他呵呵一笑,回到了第一口棺材旁邊,悄聲說:“那應(yīng)該是四口棺材,波波漏掉了我哥?!?/br>我頗為惱火,說他就是他哥心中的一塊嫩rou,骨rou相連。他不高興了,坐在地上耍賴。我拖著他的手臂,使勁朝門外拉,只想趕緊離開這里!突然,屋子里傳來了怪聲。我嚇得僵在原地,不敢回頭,仿佛有人掏走了我的大腿骨。阿真站了起來,在我身后說:“棺材里好像有東西……”沒等他繼續(xù)說,我牽著他就是往外跑!他在我后面大聲嚷嚷,說要拿證據(jù)回去,還說現(xiàn)在是最好的時機,哪怕就是一根草。就這樣,他又跑回了道具室。我追進去的時候,瞧見他在推第一口棺材的棺材板,差點沒嚇尿!“快住手!”我撲過去死死地抱住他,“你不要命了!里面有人怎么辦?”我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磨人的聲音,棺材板隨之掀開了一角,露出了里面的黑洞,是空的……一時間,道具室里只有我們接連喘氣的聲音。阿真局促地一笑,說里面只有蜘蛛網(wǎng),但他不能把蜘蛛網(wǎng)拿回家,繼而朝第二口棺材走去。“我的天,你還要來呀?”我雙腿發(fā)軟,拽著他不放,幾乎是被他拖過去的。我還沒站穩(wěn),他就把手按在了第二塊棺材板上。這時,他忽然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開口道:“照理說,應(yīng)該連著開。但我偏不,我想直接開第三個?!闭f罷,他朝大柜子旁的棺材走去。我不停地罵他,說現(xiàn)在不是打破慣性思維的時候,一直求他回家。他說只是道具罷了,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我說他對跑車的熱情比道具更可怕。吵著吵著,我們就來到了第三口棺材前。我抱著他瑟瑟發(fā)抖,他說我不老實,居然在身后抵他。“到底是誰污,現(xiàn)在都還在想這些事!”我吼了出來,卻被自己的聲音嚇得發(fā)慌。隨著一陣咯吱聲,他用力推開了棺材板。我瞇著眼睛朝里看去,依然是空的。他卻像發(fā)現(xiàn)了寶貝一樣,說有個方形的枕頭。我說那是給死人睡的枕頭,不許他碰。他似乎也有些發(fā)怵,便走向了中間的棺材,悶悶地說:“只剩這個了?!?/br>我揉著心窩,站到了一邊。他剛把手放上去,房間里又傳來了怪聲,但不是從棺材里發(fā)出來的響動,而是我們剛才站過的大柜子旁。叮鈴咚隆的,聽著很像鐵鏈的聲音……我下意識拉過阿真,把手機高高舉起,和他同時朝柜子望去。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隨著一個響雷,柜子砰的一聲從里面撞開!緊接著,從柜子里伸出了一雙蒼白的手,手上纏著粗粗的鐵鏈,對準了我們!“?。 蔽覈樀冒咽謾C丟在了地上,亮光在同一時間消失。從柜子里走出一個人影,他穿著白大褂,白大褂的末端是厚厚的腳鏈。他埋著腦袋,手臂不停地抽搐,隨即晃動著四條鏈子,朝我們奔了過來!沒再多想,我拉著阿真就開跑!我們沖出了道具室,跳下了階梯,在碰了幾次壁后,終于逃出了教學(xué)樓。他在我的身后哭喊,說這次是真的不想再回來了。我們像從精神病院放出來的瘋子一樣,朝學(xué)校大門逃竄。剛跑過cao場,一個巡邏的保安攔住了我們。我一手推開了他,說恐怖社有鬼!有僵尸!叫他去檢查,隨即把他丟在了原地,帶著阿真跑出了學(xué)校。雨停的同時,我們在面館門口停了下來。我早已失去了知覺,只愣愣地看著阿真吞了兩碗小面。他說被嚇餓了,要吃了飯再回家……一回到家,他就倒在了沙發(fā)上。而我雙腿一軟,趴在了地板上,永遠不想再抬頭。緩了好大一陣,我才問他剛才的人影是什么。他悲鳴了一聲,說他也沒看清。我心想這下好了,手機也沒了。過了一會兒,他赤腳走到我的身邊,趴在了我的背上,委屈巴巴地說:“嗚嗚,好恐怖,我不要車了?!?/br>我累得連打他的力氣都沒有。他壓著我哭鬧了半天。緊接著,他就不吱聲了,任憑我怎么叫他,他都不理。“干嘛不說話?”我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活人的氣息。忽然,他的身體沉了下去。我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把他抱進懷里。他卻逃離了我的懷抱,把雙手摁在地面,繼而一抹眼淚,死死地盯著我,說:“你為什么把我弟惹哭了?”聽見這話,我嚇得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瞥了下手表,剛好11點。阿真瞪了我一眼,抬腳朝臥室走去,邊走邊說:“算了,你們的事我不會再管?!?/br>我連忙沖了進去,哄了半天,叫他高抬貴手別再冷戰(zhàn)。他至始至終都不看我,我才把剛才發(fā)生的事告訴了他。他的神色警惕了起來,我知道他來了興致。他開始自言自語,說我們看見的人影,會不會是在剃須刀里藏紙條的家伙?我拿不準該怎么回答,便說恐怖社真的很可疑,道具室里居然有鬼!阿真換起了衣服,說要親自出馬幫我把手機拿回來。我連忙搖頭,說我寧愿重買一個,也不想再回去。他推開了擋在門口的我,說:“我自己去,沒說要帶上你。”我叫他別開玩笑,我根本不放心。他白了我一眼,穿上鞋子走了……“喂,你別走呀!”我瞧了眼空空的客廳,繼而硬著頭皮追了出去。一路上,我欲哭無淚,心想我能活到現(xiàn)在真特么是個奇跡。阿真走得飛快,他帶著我躲過了所有的攝像頭,像只訓(xùn)練有素的獵犬。“你讓我緩口氣呀,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