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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的聲音很憤怒。我被他吵得厲害,抬頭看了看他手里的東西,咦,這不是喀山德給的珍珠項鏈么。“他什么也沒說!你別再問我了,當時問你要不要你不根本不搭理我么?這會這么激動做什么!”我沒好氣地爬起來,又抬頭道,“你……”帳篷里早已空空蕩蕩。奇怪,奈西為什么會生氣?就因為那個小混蛋送給我條項鏈?他吃醋了?我忍不住打個寒戰(zhàn),這個想法太科幻。我追了兩步,覺得他可能是去找喀山德了??煽ι降卢F(xiàn)在應該還在宴會上,那個地方我真不想再回去。我在猶豫之間,看見迎面路上緩緩走過來兩人,邊走還邊輕聲交談??匆轮蟾攀菂⒓友鐣膶④?。我不想惹事,趕緊朝路邊挨了挨,做出下等仆人的姿態(tài)低頭等候兩人過去。很可惜事不隨人愿,其中一人停下腳步,還向我走近幾步。“你是不是很生氣?”一個久違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抬起頭,看到一張秀氣的巴掌臉。塞琉古金發(fā)全豎到腦后,將光潔的額頭露出來。一身金線紋路的波斯袍子頗為貴氣,綠眸閃著光澤,和右耳的綠鉆一個顏色。他又輕聲重復了遍:“我特意安排這個節(jié)目給亞歷山大看,讓泰綺絲上去勾引他,你是不是很生氣?”“你……”塞琉古搶道:“我是故意的?!?/br>我一愣。“巴高斯,”他喚我一聲,抬手似乎想撫摸我的頭發(fā),“我和你的陛下不一樣,他很博愛,可我很自私。但你知道,愛情只能是自私的??吹絹啔v山大被泰綺絲誘惑,你感覺如何?”“塞琉古大人?!蔽疫鹑^,“你做這些就是為了看我笑話?”他一把抓住我胳膊,卻淡淡道:“如果你這么想我也不介意?!?/br>“很好,我得多謝大人是不是?”我點點頭,想甩開他,“笑話看夠了,我可以走了?”“不用,我這就走,”塞琉古抓著我的手緊了緊,“巴高斯,我是曾經(jīng)有些隨便,但不怕告訴你,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拋棄,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fā)生,我總是拋棄別人。但我對你說的話沒有一句是謊話,你知道我曾經(jīng)的想法嗎?你是美人,所以我要得到你,就這么簡單。后來你竟然拒絕了我,那時我就在想,我一定要懲罰你——這個人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得到,然后再狠狠甩掉!我要看到你抱著我的腿哭著說自己錯了!”我掙開他,后退兩步:“你瘋了?!?/br>“我是瘋了!”他居然勾起唇角,低低笑出來,“巴高斯,你為了那個狼心狗肺的家伙可以連命都不要。我擔心你身體偷偷帶你出營,你卻扔下我一個人又跑回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離開他……”“滾!我不想聽你說!”我大聲吼起來,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滾!不想挨揍就給我滾!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沒關系!我不需要你在這里說得頭頭是道還他媽的裝圣人!”塞琉古任憑我扯著,長長的睫毛覆住眼睛:“我說中你的心事了?呵,你說你還敢說你不是喜歡最強的人?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人嫉妒他父親的赫赫戰(zhàn)功,怕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繼承皇位不惜和母親合計將父親殺死,那個人每征服一座城市就會屠城,逼婦孺做奴隸,那個人連自小的戀人都可以輕易拋棄把自小的玩伴輕易殺死,我罵他一句你就會激動成這樣?巴高斯,我搞不懂。是不是越冷情越強大,你才會越喜……唔!”我放下拳頭落荒而逃。誰愿意這樣?誰不希望擁有一份圓滿的愛情,有一個可以與之攜手到老的人?可是哪有那么簡單?世界上那么多人,找到一個你喜歡他、而他也剛剛好喜歡你的人是多么小的概率?我不遺憾,可是為什么只是安靜地在一旁看看他都變得那么困難?我停下來,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營帳全都變得陌生,抬腳都不知道應該走向哪里。是不是真的該走了?再呆下去也沒有意義,他需要的也許只是一個一心為他端茶倒水的仆人,一把在適當時機可以幫助他傷害赫費斯提翁的劍,一個當他傷心哭泣時,可以給他溫暖與鼓勵的懷抱。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可那一定不是愛人。或許真的是這樣,因為太多的隔閡,我們格格不入。喜歡并不能支撐我留在這里,畢竟人的一生,除了喜歡還有很多很多。我想起那枚紅寶石戒指,心里暗下決心。不能再拖了,就這兩天,我要去偷那枚戒指。然而翌日晨曦,當我做好心理準備去亞歷山大營帳時,卻并沒有看到泰綺絲的身影。亞歷山大躺在床上睡得正熟,他側(cè)臥的姿勢像只蝦米,雙手自然抵在胸前。我怔了怔,原本想悄悄退出去,再看看他,又折返回來給他蓋好被子。走到門口,我突然聽見他的聲音。“泰綺絲沒有留下?!彼麧暤?,“巴高斯,你知道我的本意并非如此,但我無法做到不傷害任何人,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減小它。我知道我會為這些付出代價,巴高斯,所有的痛苦如果可以加倍返還,我可以獨自承擔?!?/br>我沒有轉(zhuǎn)身,默默聽他說完,就掀簾離開。過了兩周,突然連刮幾天北風,天氣驟然轉(zhuǎn)冷,仿佛直接越過秋季進入了嚴寒的冬天。我們沿著一條頗寬的河前進,這條河被他們稱為塔內(nèi)河,我懷疑可能是底格里斯河的一條分支。路上冷風刺骨寒氣逼人,連河床都是結實的冰塊。軍隊行進速度明顯變快,糧草儲備有點緊張,亞歷山大決定在下雪前趕到下一座城池避冬。我們目前所處的地方是波斯和西徐亞邊境。西徐亞這個地名乍一聽非常陌生,我想了半天都不記得自己聽說過這個地方。托勒密跟我解釋說這“曾經(jīng)”是個國家,9年前他們九十多歲的國王被亞歷山大的父親腓力二世給殺死,從此后四分五裂一蹶不振。據(jù)說腓力二世打了勝仗后還覺得很丟人,好長時間不愿向別人提起,因為跟一個九十多歲的老爺爺打架,實在太勝之不武。這回聽說腓力之子舉兵趕往這里,西徐亞人無不聞風喪膽,早早就做好了準備,甚至還聯(lián)合在他們東北部的巴克特利亞人一起對抗亞歷山大。巴克特利亞這個地方我還稍微熟悉一點,在中國或許更習慣的說法是大夏,一個和古代中國還算有商業(yè)往來的西域古國。他們使用吐火羅語,主要生活在新疆以西附近。西元前一百多年左右,古代中國西漢很有名的外交家張騫還曾經(jīng)出使來過那里。說起來現(xiàn)在這個年代,西元前330年,中國大概應該處于春秋戰(zhàn)國時期,諸侯爭霸,烽火連天,幸好亞歷山大不知道中國的存在,不然豈不是很危險?可惜再過一百年左右秦始皇嬴政才能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