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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堯與程修遠正在沙發(fā)上看動畫片。 “周阿姨?!?/br> 小林清堯是第一時間,看到程修遠的母親狀態(tài)不對的,“要不要給程叔叔打電話?讓他現(xiàn)在回家里?!?/br> 她其實很害怕。 因為程修遠的母親,總是會偷偷地打她。 “......越長大就越像啊......” 程修遠的母親哐當摔碎了懷里的紅酒,碎玻璃劃破了林清堯的小臉,她沒有哭,因為若是哭了,受到的體罰就會越大。 “若不是小麗她們說......”程修遠的母親掐著林清堯的脖頸,“我都忘了何燕是誰了......” 何燕是誰?林清堯并不認識,她只知道自己的母親叫做何曉。 “怪不得——” 程修遠的母親看小林清堯一聲不吭,用碎片又劃了一下她的臉,“老程非要收養(yǎng)你呢?!?/br> “mama!” 程修遠轉(zhuǎn)過臉,看到周萍正對林清堯施加暴力,“你在做什么?!” “小遠啊?!?/br> 周萍抱著林清堯,假裝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mama是在照顧meimei啊?!?/br> 接著,她踢開房門,“mama帶著meimei去找爸爸,晚上一個人,在家里乖乖的哦。” 周萍喝了酒,一路晃晃蕩蕩地將車,開到了高架橋上。 小林清堯正瑟瑟發(fā)抖地蜷縮在副駕駛座,虛弱地喚了聲:“周阿姨......我保證以后都乖乖地聽您的話......” “......我們回家好不好......” “回家?” 女人的車子撞在了高架橋的防護欄上,她停下來,將小林清堯從車子上拽下來,“那是我的家,你的家早就被火燒了!你哪里有家?!” 川江的夜晚,風(fēng)猛烈地吹著。 小林清堯被周萍拽到了高架橋下,并被周萍按著她的小腦袋,泡在江水里。 這是第一次,林清堯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程國豐驅(qū)車趕到的時候,林清堯已經(jīng)睜不開雙眼,腦袋懵懵的。 “......程叔叔......” “周萍!”程國豐看到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林清堯,沖著程修遠的母親,“你瘋了!悠悠才十歲!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在犯|罪!” “我瘋了?” 周萍張狂地笑道,“對啊,我是瘋了啊。” “當我知道這個孩子是何燕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瘋了啊?!?/br> “悠悠是林尹跟何燕的!”江風(fēng)猛烈地吹刮著,程國豐用手擋著風(fēng),緩緩地向周萍前行,“我也是才知道,慘遭血案的何曉,就是燕子?!?/br> “你入伍以前,何燕不是你的未婚妻么?!”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舊事!” 程國豐根據(jù)救捕行動經(jīng)驗,為保證人質(zhì)安全,首先要穩(wěn)住綁匪的情緒。 他試著向過去那樣,說一些關(guān)切的句子,“萍兒。這些年,我對你,對阿遠如何,你的心都感受不到嗎?” “哈哈哈哈哈哈?!?/br> 周萍歇斯底里地笑著,“程國豐。若不是當年我設(shè)計有了阿遠,你又怎么會娶我?這些年,你捫心自問,你對這個家庭到底做了什么?” “我都說了,警隊工作忙!人民的利益高于個人的利益,你以前不都是很通情達理的么?” 以前的事情,不提也罷。 提了的話,只會增加更多傷心的回憶。 “通情達理?!?/br> 周萍用碎酒瓶片扎進林清堯的身體里,“我養(yǎng)了六年,你前任的孩子,是有夠通情達理的。” 幾滴血珠,從林清堯的脖頸下落,再堅強,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程叔叔......疼......” “悠悠!” 程國豐也紅了眼,“周萍!你要是發(fā)脾氣,就沖著我!” “沖著你?” 周萍仰著脖子,似乎這樣可以稀釋掉心底脆弱的部分。 江風(fēng),在夜里,吹迷了她的眼,她撐不住自己虛弱的身體,雙腿無力的癱軟,“程國豐。今天。她跟我之間,你只能選一個。” 程國豐借著這個空檔,速度地朝著林清堯的方向跑去。 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像是能夠覺察到男人的舉措,周萍朝著林清堯的小腿劃了一個口子,接著將她扔進了湍流不息的川江里。 第159章 死之詠贊(補昨晚的第三更) 你見過,死亡以后的世界嗎? 當河水沒過了鼻腔,唇齒都是沙泥,窒息到無法呼吸。 第一次,林清堯切切實實地感受到死亡,是在十歲。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個二十左右的大男孩,緊張兮兮地盯著自己。 原以為十四歲時遇見,驚鴻一瞥少年花叢中那個讓人怦然心動的吻,卻沒想到的是,更早的以前。 醒過來,夢已經(jīng)不在了。 窗外滴滴答答。 川北的冬季,非雪即雨,興許是在為逝去的人垂淚。 程修遠的英勇就義的事跡,得到了Z|府的表彰。 而清醒后的林清堯,似乎將自己困在了一個囚牢之中。 陸知行在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強忍著腹部的傷口,搖晃著高大的俊影,來到小女人的病房,他何其恐懼,若她再次想起,那些被塵封了糟糕透了的過去。 陸知行寬厚的大手,拉著林清堯冰冷的小手。 關(guān)于程修遠的事情,L已經(jīng)告訴他了。 “小悠?!?/br> 男人摟著她瘦削的身子,生怕一個不小心,他的小悠,就在他的懷里,如那玻璃窗中的精致的陶瓷娃娃,稍有不慎,就碎了。 她成了那個不會說話不會微笑的林清堯。 李漢帶著陸清歡來看她的時候,陸知行正在窗前孑然而立,那樣的背影,顯得如此寂寥。 陸清歡朝著掌心哈了口熱氣,走到病床前,“阿堯。是我。我是清歡。” 女人的眼球連眨一下都不,空洞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大嫂這樣的狀況,維持多久了?” “兩天了?!?/br> 從她醒過來,到現(xiàn)在。 “多少,你得給她吃些東西?!?/br> 陸知行嘆了口氣,他搖搖頭,“阿漢。你還記得十一年前,你在我家里見到小悠的事情么?” “記得?!?/br> 當年的大嫂,也是這么個模樣,不說話也不笑。 “她這里的傷——” 陸知行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