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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黎邃就回了公司,袁叔告訴了他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就在他離開的這幾天,劉興田已經(jīng)成功拿下了孟家的股份,加上之前就明確站隊的老股東,現(xiàn)在他的勢力已經(jīng)超過了陸商,組織股東會改換新的經(jīng)營團隊,那是分分鐘的事情。黎邃聽說后直皺眉。“他之所以還沒開始召開股東會,我猜……”“他是在忌憚我與牧盛的那幾個項目,”黎邃接過話頭,冷哼一聲,“他怕把我逼急了我會直接一刀切,那樣的話,這些項目的利潤他就一分錢也拿不到。”袁叔點頭,“還有你的邊境計劃,他還沒那個膽敢跟政府作對?!?/br>當(dāng)初陸商竭盡全力也要替他拿下邊境計劃,想來是深思熟慮過的,這個舉動的前瞻性在今天終于體現(xiàn)了出來,生意場上,天大地大,國家最大。“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公司人心很不穩(wěn)定?!?/br>黎邃也覺得棘手,要穩(wěn)定人心,最好的辦法是讓陸商出面。公司里很多人都是陸商招進來一手扶持起來的,跟著東彥成長至今,就算公司變了天,他們中多數(shù)人都仍對陸商有一種本能的信任感。可是黎邃知道不行,以陸商如今的身體狀況,他的出現(xiàn)只怕會讓人心更加不穩(wěn)定。“放緩牧盛那幾個項目的進度,至少拖到年后,”黎邃道,“牧盛那邊我會給岳總打招呼?!?/br>事實證明,黎邃猜得沒錯,牧盛這邊的進度剛緩和兩周,劉興田就跳腳了,一早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進了他的辦公室,他一向自詡長輩,對陸商還勉強做點面子功夫,對著黎邃就可謂是完全不客氣了。“耽誤公司賺錢,這個責(zé)任你承擔(dān)得起嗎?”黎邃坦然應(yīng)對,“是項目出了問題,又不是我要拖的,新聞上也報道了,最近下大雨,您說我總不能昧著良心讓工人們冒險吧?”“你少給我在這里打馬虎眼,”劉興田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誰不知道,拖著工程進度,想等到年底分完紅再結(jié)算,這算盤打得可真響,我問你,故意拖慢進度的責(zé)任,陸商負得起嗎?”“劉總,我做事自有我做事的一套方式,陸商既然把公司交給我,就代表我有對它全權(quán)處理的權(quán)利,我手上有陸商的名章,有他的委托函,這個公司有人在管,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指手畫腳的。”這話說得相當(dāng)不客氣了,門口的楊秘書不住地張望,似乎想探頭進來。她曾經(jīng)是劉興田塞到陸商這里的秘書,黎邃接任后,直接對她采取了冷處理,讓她到檔案室管資料去了。“楊秘書,想知道什么回家去問劉總就行了?!崩桢湟脖桓愕没饸馐?,想到這個女人曾經(jīng)在陸商身邊窺伺那么久,不由言語間帶上了火藥味。這話一點破,劉興田也有點尷尬,氣勢立刻弱下去一截,轉(zhuǎn)而冷笑道,“年輕氣盛是吧,陸商難道沒教過你,年輕氣盛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嗎?”陸商年輕時也吃過劉興田不少苦頭,那時他們還是以叔侄相稱的,黎邃雖然不知具體是些什么事情,但也幾乎能想象得出來,陸商一開始必然是對這個叔叔有過信任的,才會讓他在股東會里占有一席之地,只可惜這份信任換來的卻只有中傷。黎邃想起這些,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了,陰鷙地盯著他,忍了又忍。“你就等著后悔吧?!眲⑴d田出了門。等他走了,黎邃才松開緊咬的牙關(guān),漸漸冷靜下來,開始思考他下一步可能會有的動作和對策。黎邃生平最恨有人拿陸商說事,不管是以何種方式,在他眼里,東彥也好,劉興田也好,他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如果有人膽敢拿陸商來威脅他,他一定會報以最惡劣的回應(yīng)。心情起伏太大,黎邃怕被陸商看出痕跡,特意在公司多忙了一會兒才回去,深夜回到家,打開門,意外發(fā)現(xiàn)陸商還沒睡,客廳里沒有開燈。“怎么還不睡——”陸商坐在沙發(fā)上,少見地沒有回頭對他笑,桌上放了一臺筆記本電腦,屏幕里,一個熟悉的西方面孔正對著一個監(jiān)控畫面侃侃而談,似乎在做著某種演講。他進來的一瞬,屏幕正好切進監(jiān)控畫面,而畫面中,是一個剛被注射毒品的男人在發(fā)出痛苦的嘶吼,雖然鏡頭里的人被打了馬賽克,但這對陸商而言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他光聽聲音都能判斷出這監(jiān)控里的人是誰。安靜的客廳里,突然所有的聲音都被抽干了,只剩下這駭人的嘶吼聲,像是被刻意放大一般,無孔不入地在這個有限的空間里無限膨脹。黎邃背后的冷汗瞬間出來了。陸商依然沒有回頭看他,躬著身體,手心緊緊按住胸口,那聲音像是質(zhì)問,又像是惱怒,“你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騙人了?”☆、第四十九章黎邃徹底慌了,“我……”陸商俯身一陣猛咳,整個人好像呼吸困難一樣,喘不上氣,黎邃忙撲過去,幫他順后背,因為太急切聲音都變調(diào)了:“我……我不是想騙你的,你不要生氣,陸商,醫(yī)生說你不能生氣……”陸商閉著眼,胸口起伏十分劇烈,臉上血色盡失,黎邃眼睛都急紅了,手忙腳亂地把他在沙發(fā)上放平,翻出急救的藥喂進他嘴里,握著他的手反復(fù)道歉:“我都告訴你,我再也不瞞著你了,你別生氣,我很怕……”陸商閉了閉眼,等那陣心絞痛過去,喘息道:“Leon講究以物換物,你和他交換了什么條件?”黎邃對上陸商的視線,即使知道陸商現(xiàn)在看不見他,可他還是在這眼神里感受到了審視。那一瞬間他腦子里閃過很多東西,難道真的要告訴陸商他去做實驗只是為了幫他換取手術(shù)機會嗎,可那就意味著同時也要告訴陸商手術(shù)成功率只有10%的事情,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真的能承受住這樣的打擊嗎?未關(guān)的電腦里,Leon的發(fā)布會依然進行著,黎邃在一片混亂中聽到Leon宣布他的藥品對記憶區(qū)有影響,沉了沉心,低聲開口:“我讓他幫我找回小時候的記憶?!?/br>陸商神情微動,握著黎邃的手猛地收緊,“你……”“我都想起來了,”黎邃道,“所有的事情,包括我曾和你見過面?!?/br>陸商顯然是意外的,望著黎邃的方向,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兩個人相視無言,靜了片刻,陸商長嘆了一聲,“……你如果想知道,可以直接來問我?!?/br>黎邃低著頭,沒說話。陸商朝他伸手,是要抱的意思,兩個人輕擁在一起,陸商摸了摸他的后頸,“實驗疼不疼?嗯?”“不疼。”“怎么可能不疼?”陸商回想起視頻的片段就心疼得不行,抱他抱得很緊,像是在后怕,“你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