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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過,萬一實驗沒成功怎么辦?Leon就是個瘋子,你理他做什么。”黎邃心中既難受又不安,干脆沒說話,把頭埋進(jìn)陸商肩膀里。“有沒有什么后遺癥,Leon有給你做徹底檢查嗎?”陸商在他身上摸了摸,非常不確定似的。“沒事,我很好。”黎邃把他亂動的手圈進(jìn)懷里,“陸商,其實我很開心,原來我們小時候就見過的?!?/br>陸商聽罷,眼里情緒翻滾,半晌低聲道:“對不起?!?/br>“跟你沒關(guān)系,你別這樣說?!崩桢渚团侣牭剿f這句話。陸商搖頭,“如果不是我父親,也許你現(xiàn)在……”“也許我現(xiàn)在就不能這樣抱著你了,”黎邃收緊雙手,“你父親和我母親,那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我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一個問題,你是因為愧疚,或者可憐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嗎?”“當(dāng)然不是?!?/br>這個答案黎邃心中早就知道,但親耳聽到陸商說出口,他還是忍不住暖心一笑,“那就夠了?!?/br>兩個人互相抱了片刻,黎邃松開他,遲疑道:“我父親,還活著嗎?”“活著,你想去見他嗎?”“他在哪兒?”“他在監(jiān)獄服刑。”黎邃略微有些訝異,“他還有多久的刑期?”想了想,“一年多?!?/br>“等他出來,他都快七十歲了。”“你會去接他嗎?”“會吧,”黎邃道,“我會給他安排好晚年,但不會去見他?!?/br>對于這個父親,他大概只能做到盡義務(wù),做不到盡孝道,雖然幼年時他曾經(jīng)給過他一絲溫情,可他母親的人生悲劇,和貫穿他整個童年的痛苦,同樣也是這個男人造成的。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是一道永遠(yuǎn)不可能化解的傷痛,太過輕易的原諒對不起他母親曾為他付出的生命,他無法去冰釋前嫌。“做你想做的就好。”陸商表示理解。晚上睡到半夜,陸商緩緩醒了,這些天他身體狀況一直不好,白天沒精神,晚上又總是失眠。為了不攪擾黎邃,他躺在床上沒動,頸后是一道溫?zé)岬暮粑?,?guī)律地掃過他的脖子,黑暗中,黎邃即使深睡也不曾放開的手緊緊與他交握著,這一切都讓他感到安心。也許是夜晚的安靜,也許是精神的放松,陸商的大腦反而越發(fā)清晰,回想起白天黎邃的話語,漸漸覺出一點異常。黎邃不懂德語,他是怎么和Leon接上頭的?還有,他又怎么會知道Leon的研究動向?陸商不得不承認(rèn),晚上黎邃提到幼年的事情,的確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可如今細(xì)細(xì)想來,這里面幾乎全是漏洞。他聯(lián)系起最近消失的梁子瑞,心知這件事必然另有隱情,而且既然是和梁子瑞掛上關(guān)系,那多半也就和他的病情差不離了。只是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會讓黎邃在這樣的情況下都仍然不敢讓他知道。第二天,黎邃前腳去了公司,他后腳就把電話打給了梁子瑞。“你讓黎邃和Leon做了什么交易,告訴我實話,否則我斷掉瑞格的研究資金?!?/br>電話那頭靜默了兩秒,很沒志氣地和盤托出。陸商聽罷,在床邊緩緩坐下來,心臟像是受到刺激,一陣陣劇烈的心悸,他艱難地伸手拉開床頭柜,顫抖著手去拿藥瓶。等那陣難以忍受的疼痛感過去,陸商虛弱地睜開眼,手背靠在額頭上,目露哀光,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這邊,梁子瑞頭疼地掛了電話,還沒消停兩分鐘,黎邃的又打進(jìn)來了。他下意識就認(rèn)為黎邃是來找他算賬的,直接掛斷了沒敢接。黎邃望著熄滅的手機(jī)屏幕,不知為何感到一陣怪異,從昨天對陸商撒謊開始,他始終覺得心中難安,早上剛出門,他就急著和梁醫(yī)生通氣,順便拜托他不要告訴陸商關(guān)于10%的事情,可他直接掛了電話,這讓黎邃感到尤為不安。“按照日程,這周該擬定股東會的細(xì)則了?!痹逶谇白驍嗔怂乃季w。黎邃收回手機(jī),望了眼窗外,“又到冬天了?!?/br>天陰陰的,好像要下雪,空氣仿佛染上了一層灰色的塵土,看上去冰冷又潮濕。“是啊,新聞?wù)f今年是50年一遇的寒冬,怕是難熬?!?/br>黎邃在蒙了一層水霧的玻璃窗上用手指胡亂劃了劃,又很快涂成一團(tuán),抬頭道:“袁叔,過年的時候幫我把行程空兩周出來,我想帶陸商去旅行?!?/br>袁叔回頭看了他一眼,雖然對他的決定感到一絲意外,但也沒反對。今年東彥高層變動大,公司里人心惶惶,生怕站隊站錯了會被穿小鞋,連黎邃也倍感壓力,若不是手上的幾個項目壓著,怕是連指揮人都要成問題。黎邃心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必須想方設(shè)法把劉興田拿走的股份搶回來,只有股份握在手里,他才有話語權(quán)。早上開完晨會,他把徐蔚藍(lán)留下了,兩個人商討轉(zhuǎn)讓股份的事。“想法是好的,可是實施起來太難了,他們不會同意把股份轉(zhuǎn)讓給你,你想要拿到股份,除非先把章程給變更了,可變更章程,同樣也需要股東會表決通過才行?!?/br>“也許,我可以試著去說服他們。”徐蔚藍(lán)搖頭,“你這個想法太天真了,而且只會自取其辱,那些人都是和劉興田狼狽為jian的,他們只看利益?!?/br>“至少要去試試,劉興田既然能三顧茅廬去求孟家,我為什么不能也去?”徐蔚藍(lán)為難了,他是真不愿意看見這種低三下四去求人的局面,相信陸商也不會愿意,“沒必要,你沒必要做到那個份上,孩子,你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但這太欺負(fù)人了,陸商也不會同意的?!?/br>黎邃仍不死心,“大股東不行,那小股東總可以吧,至少讓我試試?!?/br>徐蔚藍(lán)陷入糾結(jié),黎邃的固執(zhí)一點也不比陸商少,如果不讓他嘗試一下,估計他是不會死心的,徐蔚藍(lán)左思右想,只好把股東名單列出來,開始一一給他分析。“這三個,你可以去試探一下,這三個人是都是當(dāng)年陸商的父親介紹入股的老股東,平時不怎么摻和公司的事務(wù),算是中立方,你以陸商的名義去,他們興許能買你的賬?!?/br>黎邃拿到名單,點點頭,若有所思。黎邃決定不走尋常路,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這些股東,而是托人側(cè)面打聽了一下這幾個人的興趣愛好和家庭情況,又投其所好,跑到市場里和助理買了禮物,這才開著最普通的商務(wù)車上人家家里拜訪。有一件事是徐蔚藍(lán)沒有想到的,黎邃與陸商有個很大的不同點,陸商是外表看上去冷冽,實際上人很隨和,而黎邃恰恰相反。他那張臉十分討老年人喜歡,又心思活絡(luò),揣摩人的心思一等一地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