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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圍攻心切,沒注意腳上。被線一絆,有幾人站立不穩(wěn)摔了下來。凌晨趁機左手東纏西繞,頓時將摔倒的三人用天蠶絲捆成五花大綁。天蠶絲細歸細,卻極堅韌,大漢們被縛起先還笑少年見識短,以為這線能綁住自己。不科一掙之下,絲線如刀割入rou里,鮮血淋淋卻無法掙開,始知上當。凌晨只來得及將三人捆住,沒機會下手,身旁已有彎刀襲身。前事不忘,后事之師。眾人心下有了提防,這天蠶絲就起不了用途。凌晨只得急急避開,身子向后一翻,凌空一個倒卷,退開二尺,還是避不開所有彎刀,背上一涼,已有一處衣服被割開。「長長一根天蠶絲,為了你們而切成兩截,加上區(qū)區(qū)這身衣服……唉,能不能找你們主子去索賠呢?」少年身形急避,有些踉蹌,嘴上說話依然不饒人,卻難掩氣息粗亂。「多嘴,黃泉去找。」領之人沒想到他們這么多人還困不住少年。少年內力雖不高,身手卻滑溜老成,他成心阻止眾人追王謝二人,想擺脫—時也是無法擺脫的。心下火起,彎刀更見鋒利。削劈勾拐,盡顯奇門兵器之利。同時以匈奴語道:「承建包左,文彩包右,上下合攻?!?/br>他這一聲令人,眾大漢都圍了上來,前后包圍將少年團團困住,已下定決心先殺了少年再去追殺王謝二人。「原來你家主子已經死了先在黃泉等著……真可憐?!沽璩恳姳娙撕蠂?,自己能移動的地方越來越少,不由也臉色微變,嘴上卻不肯饒人。見前后左右攻勢皆兇狠,勉強避開左右攻勢,前后卻已避不開。刀氣雙交襲來,雖未接實,但背后受此重創(chuàng),「哇」了聲,一口鮮血頓時噴出。「小子,可憐是你?!故最I之人見終于傷了這少年,停下他游移的腳步,心下大喜。手中彎刀飛旋,一招「彎刀無恨」,配合著下屬們的狂暴刀勢,天上似閃過百千道銀月。千江有水千江月,無數(shù)的月影遮住所有前后之路,欲將少年斬成亂泥。生死關頭,少年卻笑了,笑得一臉若無其事。千江月水千江月,萬里無云萬里天。圓月雖明,怎及天覆萬物。清霜拂夜,月逝冰天。透明的劍光來去虛無,劍刃在月華輝映下,七彩進射,耀花所有人的心和眼。一瞬間,天地盡是七彩剝芒,沒有一人動彈得了,眼睜睜看著七彩光華迸散出血色狂花。倒下前的最后一刻,那首領喃喃道:「霜月天……原來……是……」透明的劍光再次收起,少年想笑,卻已不支,單膝跪倒,雙手撐在地面,險些整個人也趴在地上了。他身上,五道彎刀飛旋時切開的傷口,正泊泊流血。「為了將你們聚在一起,區(qū)區(qū)犧牲還真大?!过b牙咧嘴,不住抽著冷氣,漂亮的臉扭曲成猙獰狀態(tài),少年毫無保持形象的自覺,難掩目中得意之色。他的真氣,只夠使用一次「天覆萬物」,如果還有漏網之魚,此時完蛋的就會是他了。幸好,他的算計,目前還沒出什么差錯,「真氣被鎖還能一人獨斗十五人……」得意的話語笑到一半,少年臉色大變,這次是貨真價實的慘變。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只有十人,加上林里三人,另外兩人呢?想到王謝二人,凌晨臉色再變,心跳幾乎停止。九州聚鐵,真要功虧一簣?雖知現(xiàn)在追上去有可能來不及,少年還是拔足狂奔,臉色鐵青。不論是成是敗,都要去面對自己鑄下的后果。哪怕——趕上去,見到的可能只是王謝二人的尸體。金烏西墜,殘陽如血。不詳?shù)纳时鶅錾倌昊馃嶂?。一路上的斷枝殘草以及血跡,再再證明了,漏網的二人,已追上王謝二人。后悔和自責的心情填滿了凌晨素來嘻笑無忌的思緒。太過自大,認為有自己在,就可以掌握一切,卻不想,自己現(xiàn)在,也只不過是個半殘的廢人。果然,是被大家寵得太過沒有分寸了么!但是,為什么要以鮮血來洗刷自己的愚蠢。咬緊牙關,遠遠的,終于見到了,白色的披風和鮮紅的鶴氅。掩在路旁的樹桿上。狂奔的汗水迷住了眼,不知無法看清,還是不敢看清。腳步頓住,全身乏力。「小凌(凌晨)你沒事吧?」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來不及接住倒下的少年,只來得及扶住他,「你傷得好重?!?/br>緊緊握住兩人的手,任性的少年嘗到如釋重負的狂喜,「你們也沒事?」劫后重逢,加上曾經是自己的責任,連王裴看起來也善良了點。「別說話了?!硅獌阂娏璩可砩蟼劾劾?,衣服破碎,不由眼圈一紅?!肝覀儾辉摿粝履阋蝗说模瑐蛇@樣……」「這些都是外傷,沒事的?!沽璩孔钆乱姷脚丝蓿浾Z哄道:「我這不是還能跑能逃能說話兒么……你千萬別哭啊?!?/br>「能跑能跳,不代表不痛。你明明比我還小的,不該是由你來保護我?!硅獌赫A苏Q?,努力咽回眼角的淚光,與王裴一起將凌晨扶到一旁大石坐下,正要解下自己雪白的狐裘披風,王裴已先一步將自己的鶴氅給凌晨披上。凌晨與瑾兒看了他一眼,他咳嗽了聲,有些不自在地轉開頭,「你病倒了你哥又要煩惱了?!?/br>瑾兒低頭一笑,沒拒絕他的好意,伸手將自己衣袖上干凈的布料撕成碎布,為凌晨包扎止血。凌晨見瑾兒臉色不好,忙道:「大小姐別包了,你不是不能見血么。」「沒關系!」瑾兒按下他,不讓他亂動,「都十年了,已經沒關系了?!?/br>松了口氣后,終于能冷靜想事情。凌晨眼珠子轉了轉,見遠處似乎躺著兩個人,不由皺眉,「那二人?」瑾兒回頭瞧了眼,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們突然追上我們,王公子想跟他們拼,讓我先走……」凌晨聽到這,看了王裴一眼,只見他白玉般的臉上多了些傷痕與烏青,給自己披上的鶴氅,也破損了好幾處??蓱z他一向放縱慣了,怕是第一次跟人打成這樣。王裴見凌晨看向自己,忙轉開身子,不讓他看自己的狼狽相。「——后來也不知怎么地,這兩人突然變倒下了。我跟王公子正猶豫要怎么辦,你就回來了?!?/br>「突然倒下?」凌晨眉一動,等瑾兒一包扎完,就跑到那二人處,一探鼻息,早已氣息全無。翻開他們的身子,檢查了一番,二人后領大椎xue上微有紅腫,大抵被人打中這死xue。看看附近地面,并沒什么顯眼的暗器,很有可能下手之人只是隨手撿了石頭扔的,此時混入地面碎石,找到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