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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承認跟你的關系,你還管他作甚……”溫雪塵瞪他:“……嘖。”周北南:“……得了得了,我不說話可以了吧?!?/br>徐行之看著這二人,嘴又癢癢了,剛想損周北南兩句,便聽外面?zhèn)鱽硪煌ㄏ±飮W啦的sao動。徐行之不顧周北南阻攔,赤腳從床上跳下,拉開了屋門。原本頂在孟重光跟九枝燈腦袋頂上的水桶雙雙扣在了對方的腦袋上。兩人彼此都是淋淋漓漓的一身水,顯然是一言不合,又干了一仗。徐行之見狀,腦仁突突跳著疼。溫雪塵搖著輪椅出來,眉眼一橫,冷若冰霜:“這是在做什么?像話嗎?”徐行之難得附和他的意見:“不像話!”孟重光和九枝燈均耷拉著濕漉漉的腦袋不吭聲。徐行之硬邦邦道:“起來。滾去換一身衣服,洗個澡……”說到此處,他聲調(diào)不自覺軟了下來,“……別著涼了。”兩人齊聲應了一聲“是”,灰溜溜地站起身,轉身欲走。“站住?!睖匮m冷聲喝止住他們,又轉向徐行之,凝眉問,“你們風陵山?jīng)]有規(guī)矩嗎?冒犯師兄,不順懲戒,就這般輕輕揭過?”徐行之掐緊脹痛不已的鼻梁,笑道:“若是風陵山真有規(guī)矩,第一個倒霉的不就是我嗎?!?/br>溫雪塵:“……”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反駁徐行之的歪理邪說。趕在溫雪塵再次發(fā)難前,徐行之搶先伸手撐住他的輪椅扶手,低聲示弱道:“……溫白毛,我頭暈得很?!?/br>孟重光和九枝燈同時回頭看向他,兩雙眼中濃烈的擔憂和心疼化都化不開。徐行之卻暗地里不住對他們比手勢,示意他們快走,別去觸溫雪塵這個瘟神的霉頭。徐行之有令,兩人只好向溫雪塵各行一禮,不情不愿地分頭離開了。待二人身影消失,溫雪塵才替他把門掩好,免得徐行之再受風:“你對他們太過優(yōu)容了。”徐行之就勢坐在了他的輪椅扶手上,敷衍道:“……還行吧?!?/br>“孟重光也就罷了?!睖匮m道,“九枝燈他早晚要回魔道去,難道他還能在正道中留一輩子?”聽到這話,徐行之有點不高興了:“誰愛回誰回去,小燈不回?!?/br>溫雪塵皺眉,聲調(diào)難得揚了起來:“你何必要和非道之人廝混在一處?我今日為何打你?不過就是想叫你長點記性。若是我不把你當?shù)堋瓝从?,我又何必管你與誰交游?”“……雪塵說得對。疼兒子也沒有你這種疼法的?!敝鼙蹦献呱锨?,就勢坐在了輪椅另一邊,打圓場道,“不過,非道之人也并非全部是惡人。那姓九的小子我看心思還算純良,進風陵山以來不惹禍不鬧事,上次還得了天榜第四,可見其天分……”溫雪塵一把把周北南推開:“下去?!?/br>周北南屁股還沒坐熱,被這么一推,差點一踉蹌栽地上去。好容易站穩(wěn)身子,他出聲抱怨道:“……溫雪塵,警告你啊,你跟小弦兒定親以后我可就是你大舅哥,你對我態(tài)度好點?!?/br>徐行之驚訝地一挑眉,伸臂攬住溫雪塵的脖子:“……真定了啊。啊?”溫雪塵抿唇,面色微紅:“明年三月初三,正日子。”徐行之一喜,也不顧頭疼腦熱身上不適了,哈哈大笑道:“咱們四個里頭第一個娶親的就是你了,我得給你跟小弦兒包個大紅包。”周北南不屑道:“光知道給別人包紅包,你怎么一點信都沒有?我聽說,你們風陵山元師妹至今未與人結為道侶,你心里沒數(shù)?”一提到元如晝,徐行之腦袋就又疼了:“別提了。她……”他的話音被房門篤篤的輕響截斷在半路:“徐師兄,徐師兄。”徐行之:“誰?”外頭很恭敬地回答道:“清涼谷陸御九?!?/br>溫雪塵疑惑,周北南亦是好奇不已,望向徐行之。徐行之還記得這個膽怯又溫柔的小鬼修,不覺露出笑顏:“進來。”得了允許,陸御九方才踏進門來“徐師兄,我?guī)Я艘恍┧巵怼?/br>等他一抬頭看見坐在房間正當中、沉默望著他的溫雪塵,腿都軟了,立即撩袍跪下:“……溫,溫師兄?!?/br>溫雪塵淡漠地“嗯”一聲,權作回應。周北南倒是多看了來人好幾眼。即使是眼高于頂?shù)闹艽蠊樱矊ρ矍斑@個年輕的清涼谷弟子有點印象。畢竟見過幾面,他都沒有長變太多,白嫩清秀的娃娃臉很是討喜,招人得很。陸御九手里捏著的小藥瓶燙得他快要握不住,臉也火燒火燎的。溫師兄既然在此,他手上的哪一樣藥不比他的好上百倍千倍?徐行之卻并無絲毫嫌棄之色,扶著腰直著背走到他跟前,蹲下來,笑盈盈地向他攤開手來:“藥呢?!?/br>陸御九攥住藥瓶,有點狼狽:“徐師兄……”徐行之自顧自接過他手里的瓶子,細細端詳一番,又珍之重之地放到懷中,伸手揉揉他烏黑的頭發(fā):“謝啦。”見他待陸御九這般溫和親昵,周北南心念一動,不等陸御九離開,就繼續(xù)揪著他說笑話:“見天跟你兩個師弟混在一起,又逮著別人門派里的小弟子調(diào)弄……徐行之,你該不會是有龍陽之好吧?”陸御九的后背全僵了。眼見周北南說話沒了邊際,徐行之忍不住又犯了護短的毛病:“我比曲馳小四歲,比你還小兩歲。小弦兒眼看著都要結親了,周胖子你還好意思笑話我。我看你和你們應天川的程頂天天混在一起,也差不多了?!?/br>溫雪塵自然也不會放過奚落周北南的機會:“小陸進來時,你不是盯著他看了很久嗎。若說龍陽之好,我看你比他更像?!?/br>周北南被兩人懟得有點上火,脫口而出道:“你們倆什么意思?一個清涼谷小弟子,高攀得上我嗎?”跪在地上的陸御九感覺自己像是被打了一耳光,臉上火辣辣的。周北南永遠是舌頭比腦袋轉得更快,話一出口亦覺得不合適,但叫他把說出口的話再生生吞進去,也教他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