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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當(dāng)中的慶朝jian細驗了真?zhèn)魏?,阿古柏放出話來,要慶朝拿八萬兩白銀來贖。八萬贖個活人還差不多,人都沒了,留下的不過是一具空軀殼,贖回來有實際用途沒有?更別提慶朝國庫虛空,手頭緊巴得很,還有一層,八萬兩銀子給出去,那就等于慶朝出錢給這伙匪幫放糧餉,有了錢有了吃有了喝,這些東西即刻就要卷土重來。慶朝皇帝當(dāng)時就發(fā)話了,錢不能給,人我們不贖了,勞煩那邊裝裹了好好發(fā)送,若是沒錢,我們這邊倒是可以出幾百兩銀子做使費。誰都覺著這么做挺混賬的,但帝王就得從家國天下來考量,不能憑一己私心意氣用事。阿古柏那邊見慶朝不受要挾,干脆一把火燒了,灰燼就地扔了。真正的尸骨無存。西域距帝京千里之遙,消息真正傳回來還要好些天。廖秋離在房內(nèi)窩了兩天,第三天一早出來了,找到廖允公,問他:“三哥,廖家臺口這邊還有多少銀子”“怎么?要用???”“嗯?!?/br>“要多少?”“八萬兩。”“嘶!你先說說你要來做什么!等會兒,你該不會是想……去贖吧”“嗯?!?/br>“老五,這事兒不好辦,三哥和你實話說了吧,八萬銀子廖家不能說拿不出來,但皇帝那頭發(fā)話了,不贖,你要是越過了家國,私人去贖,那就不合適……”“家國大義是你們說的,你們是圣人,我就是個凡夫俗子,心胸狹小,裝不下家國那么大的東西,我就想讓他回家……他這一世活得忒苦,想求點兒什么都那么難,要是再把他放在異鄉(xiāng)……我怕他回走迷了道,找不著回家的路……”短短三天,老五就瘦了一大圈,眼睛周圍是紅的,因為紅得過于異樣,襯得一張臉都沒了人色。“你能這么想,說明你有情義,但西域那伙匪幫可不一樣,那些都不是人的,是殺人放火的物件,八萬銀子給出去贖不贖得回來還另說,有八成的可能是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破財事小,若是誰再出點兒什么事,那更不好,你說對不對?”“三哥,道理我懂,就是心痛得受不住,不做點兒什么,我熬不過去……”“……好,給你預(yù)備銀子,還得找人和那邊搭上頭,怎么個贖法都得預(yù)先說好,你能再等一兩天么?”廖允公知道贖是肯定贖不回來了,瞞著朝廷去和匪幫聯(lián)絡(luò),弄不好就是通敵叛國,老五現(xiàn)在一門心思就是贖人,和他說道理也說不通,不這么答應(yīng)下來說不定他扭頭就走,一個人從帝京走到亂哄哄的西域去找死。廖秋離知道自家三哥不好做,需要時日去打通關(guān)節(jié)是應(yīng)當(dāng)?shù)?,就輕輕“唔”了一聲,又回房窩著去了。他的臥房就是個烏龜殼子,可以縮進去躲掉“窗外事”,可以自個兒給自個兒編些希冀——說不定人還在呢,說不定是弄錯了呢,說不定是那人做戲呢……到那人燒成灰燼、散在胡塵里的消息傳來,那烏龜殼子才龜裂開數(shù)道縫隙。廖家老三說話已經(jīng)很小心了,但再小心也得把意思傳到,得讓他明白這么個道理——連贖都不必贖了,都成了一把灰散進泥塵里了,還贖什么呢。消息一條比一條壞,一條比一條兇,廖秋離早就磨得木了,躲進烏龜殼子里沒用,他就出來了,強著塞下一碗稀粥,休整了一會兒后去了菊兒胡同。那人給過他一把大門鑰匙,給的時候滿嘴不正經(jīng)的污糟話——“若是想我了就自己上門來,在床上睡一會兒,指不定你一睜眼就能瞧見我了?!??!澳闳魜砹丝蓜e指望我會手下留情,嘿嘿?!?/br>開門進去,沒人。躺上床閉上眼等著人或者魂歸來,不見。不吃不喝躺一天,躺到掌燈時分,屋里黑下來,還是不見。騙人的。廖秋離爬起來傻坐了一會兒,要走了,偏在這個時候外邊有了響動。鑰匙碰鎖簧的響動。廖秋離一下繃緊了,不止是心繃得死緊,連頭皮帶腳趾頭都繃得死緊,他不敢出去看究竟,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繃緊了等那個開門的人自己尋到內(nèi)室來,等著他來對他說:“嚇著了吧?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對我擺冷臉!”,然后他木木的迎上去,一腳跺在他腳上,碾幾下,待他吃痛猛吸涼氣的時候再挖苦他,“不是能耐得很么,這點小痛算什么!”,少不了訓(xùn)他一通,掉不掉淚不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失而復(fù)得是大僥幸,也是一種傷心處,掉幾顆金豆子不算矯情。“怎么是您哪!”來人一開口,大僥幸就崩塌了,單剩傷心處,他呆呆看著來人走近,這是個干瘦老頭,和那個正當(dāng)好時候的人根本不是一回事,想弄混也不行。他還以為這個家里原本就不多的下人們都各自散去了,沒想到他們還會回來這個沒主的家里。“您來了怎么也不點燈呢?黑黢黢的屋里突然冒出個人來,嚇我一跳!”老頭一壁把火鐮子擦著了挑亮了燈,一壁絮叨著說自己上這兒干嘛來了,“今兒是主家頭七,過來給他燒柱香……他待咱不薄,咱不能忘恩。前兩日還有旨意下來,說要我們幾個繼續(xù)照管這處小院落,每日過來打掃清理,務(wù)必保持清潔干凈,就和主家在時差不多,當(dāng)今圣上雖然不讓贖人,但那是身不由己,實際還是有人情的,不然不會出工錢讓我們留在這兒做活兒,估計也是想多少留點兒念想吧……”頭七?誰的?“噢!是了!主家還有一封信留給您,就收在床頭柜的第一格里,您去打開瞧吧!瞧我這記性,差點兒誤事兒!”還有信留給他?還能寫些什么呢,不就是說等著他回來之類的山盟海誓,或者是說萬一的事,萬一一去不返了,要他忘了他又或是別忘了他。世上最不堪的就是這種只剩下一張紙,連人都不知去了哪的然諾??磥砗斡??“不了,就是過來瞧一眼,我回了?!?/br>老頭囁嚅著勸了他兩句,不外乎“信里定有特別要緊的消息,不如還是看看吧”這一套,他謝了他的好心,說還是不看的好,免得惹傷心。是該好好收拾收拾自己了,既做不到抹脖子隨他一道去,那就得把所有關(guān)于這個人的點滴打疊好,堆到哪個永遠不會輕易觸到的角落去,不看和那人一起看過的景,不喝那人給過的茶,不走和那人一同走過的路,不去想那人曾經(jīng)提過的物事,甚至不吃和那人一起吃過的吃食。然而帝京到處都是和那人一起看過的景,到處都是兩人走慣了的路,隨便一抬眼都可以看見那人提過的物事,平平常常的香菇蝦仁餡兒云吞都讓他食不下咽,怎么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