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她聲嬌體軟[快穿]、被軟禁的紅、青春期烏龍事件、【豬爪家族系列之一】斬不斷的咸豬爪、項真的群星閃耀時、你負(fù)了我、調(diào)教妻弟的日日夜夜(H)、快穿之劇情爭奪戰(zhàn)、喵祖師撩徒日常[穿書]、重生到靖康
喜歡與人爭執(zhí),索性告訴他:“我從來都沒有對戲子這個行當(dāng)有任何偏見,更遑論瞧不起唱戲的?!?/br>慕琴笙只是冷哼一聲,仍然一副不相信我的樣子。我嘆息一聲,終于還是說出了那個未曾向任何人提起的往事:“因為,我的哥哥曾經(jīng)也是一個戲子。”我永遠(yuǎn)也忘不了那年冬夜,那場大火,以及那扇隔開了我跟哥哥的大門。……漆黑干冷的冬夜里,萬籟俱寂,街邊的鋪子早已關(guān)門大吉,只有充斥著鶯聲燕語的煙花柳巷依舊燈火通明、歌舞升平。男童在空無一人的街道里奔跑著,被他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的那條濃煙密布的巷子里,在寒風(fēng)中愈演愈烈的火焰吞噬了連在一起的院落,火光沖天,依稀還可以聽見人們驚惶的奔走聲、呼喊聲、救火聲,卻也為時已晚。男童努力回憶起先前白日里聽院子里幾個大人們閑聊時提起過的字眼,好像是住在城外的外地富商賀壽,因此請了哥哥去府上唱戲。可是,為什么哥哥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來呢?如果哥哥回來,發(fā)現(xiàn)院子失火了,一定會很擔(dān)心吧?他不想讓哥哥擔(dān)心,與其一直等著哥哥回來,還不如現(xiàn)在就去找哥哥,告訴哥哥他們也許又要流離失所了!男童只是全憑一腔孤勇奔跑著,在茫茫黑夜里奔向了人煙稀少的城外,初生牛犢不怕虎,他甚至完全沒有想過自己也許會迷路、也許會找不到那處宅邸。當(dāng)他站在那扇緊閉著的大門前,滿懷希望的用小手叩響,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過了很久很久,門終于開了一道小縫,一個尖嘴猴腮的臉躲在門后,不耐煩的罵罵咧咧道:“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說!”“請問……我哥哥在不在?”“什么在不在的?你哥哥?你哥哥是誰?。坑衷趺磿谖覀兏??”男童受到懷疑,委屈的咬了咬嘴唇,不甘心的稚聲稚氣的喊道:“我哥哥今日晌午過了就來給你們主人賀壽,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去,不在你們這里,那又會在哪里?!”躲在門后的臉?biāo)查g變了,卻還是試探著問:“你哥哥是不是那個叫鶴舞的戲子來著?”男童剛想搖頭,卻依稀記得好像院子里的人都這么稱呼哥哥,于是乖巧的點點頭。“死了死了!你哥哥晚上醉酒,失足落水,救上來的時候連氣都沒了!我家主子還為此傷心不已呢,真是晦氣!對了,早些時候還派人送錢報信給你們戲班子,怎么,你還不知道???”男童原本因奔跑而發(fā)紅的小臉頃刻之間便失去了血色,他紅著眼睛搖頭嘶聲哭喊道:“不可能!你騙人!我哥哥他才不會死!我哥哥他水性很好的!”尖嘴猴腮的臉僵硬片刻,露出一個虛偽的笑容:“你個小孩子懂什么?!死了就是死了!過了好幾個時辰,只怕尸體都涼了呢!”“騙人!騙人!你騙人!”男童嚎哭著想要擠進門里去自己找哥哥,卻被擋在門外,只是不停的問:“我哥哥在哪里?我哥哥在哪里?我要找哥哥!”那人扛不住男童無休無止的哭鬧,索性開門見山的說:“我不是都告訴你死了嗎?!尸體被席子一卷扔在了后山那個亂葬崗,你要是還不信,你就只管去找找看好了!”男童聽見這個消息,抹了一把糊了滿臉的眼淚,轉(zhuǎn)身撒腿就往亂葬崗的方向跑去。“不會的!哥哥才不會死!說好了要一直跟阿慎在一起的!嗚嗚……”男童嗚咽著,憑借著天上黯淡的月光在雜草叢生、荒涼陰森的亂葬崗徘徊著,穿梭在散亂的無主墳塋之間,不知何時,一粒粒雪籽從黑沉的天空中緩緩飄落,伴隨著回旋的寒風(fēng),呼嘯飛舞。在縱橫交錯的碎石地里,男童終于尋見了最不想看見的那塊草席——一件煙青色的外袍散落在草席上,沾染了斑斑點點猩紅的污濁的血跡。男童認(rèn)得這件外袍,還是上個月自己陪著哥哥一起去鋪子里量身定做的,他一件小的,哥哥一件大的。可是、可是……男童已然崩潰,小小的身影撲倒在那張草席上,抱著那件冰涼的、被血水玷污的煙青色外袍顫抖著,喉嚨里爆發(fā)出小獸一般受傷的痛苦嚎叫。……慕琴笙聞言,神情變得有些不自在,一直緊緊抿著的薄唇稍稍放松,一副欲言又止、若有所思的模樣。我搖頭笑笑,之所以告訴他這些,也并不是想換來同情之類的好感,只不過同是天涯淪落人而已,誰也沒必要瞧不起誰。慕琴笙仿佛抿過口紅一樣顏□□人的嘴唇囁喏著,還未開口,春燕便再次走進來,目光卻一直躲躲閃閃不敢看慕琴笙,只是耳根發(fā)紅的對我說:“這位貴客,您之前點的菜都已經(jīng)做好打包了。”我應(yīng)了一聲,朝忽然變得靜默的慕琴笙點點頭:“那么,我先告辭了?!?/br>第8章蘊玉回到顧家的時候,恰好迎面撞上了穿著一身時髦西裝的大少奶奶的寶貝弟弟許庭深。他看見我進來,嬉皮笑臉的揚了揚手中的手杖:“喲,這不是清友嘛,許久不見了?!?/br>我皮笑rou不笑的點點頭,不想跟他過多糾纏,許庭深這人,典型的一整日無所事事的花花公子,揮霍著他那曾是商會會長的爹給他積攢下來的財富,游手好閑、又沒個正經(jīng)事做。許庭深今日到顧家來,估摸只是探望一下她那已經(jīng)淪為深閨怨婦的jiejie許芳如,順便討幾個零花錢而已。見我拎著打包回來的菜肴,他拍了拍我的肩:“這是給蘊玉買的?。抗植坏脛倓偨兴聛沓晕顼埗疾豢夏?,躺在二樓臥房里大門不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家的嬌小姐呢?!?/br>我面無表情的盯著他,許庭深有些訕訕的用手杖敲了敲鋪有瓷磚的地板,自說自話道:“我看哪,這都是被你們周圍這些人給慣出來的,尤其是你?!?/br>“許少爺多慮了,菜快涼了,我先上去了?!?/br>許庭深讓開一條道,聳聳肩突然神神秘秘一笑:“清友,這次我?guī)Я艘恍┖脰|西給蘊玉,你也可以一道沾沾光。”我剛上了回旋的樓梯,聞言納悶的回頭:“什么?”許庭深搖頭晃腦的擺了擺手杖,像個頑童一樣蹦蹦跳跳的走出門:“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br>我狐疑的望了一眼他跳脫的背影,搖了搖頭,轉(zhuǎn)身繼續(xù)朝二樓走去。顧蘊玉臥房的門虛掩著,我把右手拎著的飯盒換到左手,然后“吱呀”一聲推開了雕花的門。坐在床邊還穿著睡衣的顧蘊玉就像受驚的小動物似的,立馬“刷”的一下把什么東西藏在了塞滿了羽毛的潔白枕頭下面。“清、清友……你回來了啊?!?/br>顧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