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1
讓自己成為一個能配得上他的人。她得到那么多的贊譽,被那么多崇拜,所有人都覺得她與姜文昊是天作之合,就算他努力忽視她的存在——至少能陪伴在他的人就她一個!至少所有人都知道姜太太只有她! 在那無盡的冷遇之中,就是這個認知支撐著她頑強地堅持下去,她什么都不在乎,就算他始終看不到她,就算他連通她的孩子一起無視,她也不在乎,就算是這樣死水一樣的生活她都愿意接受了,可她獨獨不能忍受他還愛著別人。 “我很努力了……我明明已經(jīng)很努力了!”她的手緊抓著頭發(fā),搖晃腦袋,眼神凝滯,“為什么姜文昊?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說出來我可以改啊!”她淚如泉涌,“你說啊!你告訴我!姜文昊,我們今天把話說個明白!你說?。 ?/br> 姜文昊看著她,眼神無動于衷,就像看舞臺上拼命表演的小丑,這么看了她半天,似乎在等待她還有什么劇目要演出,聲音慢條斯理毫無起伏波動:“所以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地步?” 白凝呆愣愣地抬起頭。 “要問的應該是我?!苯年黄届o地說,“憑什么你愛我我就要愛你?憑什么你付出了我就要給予你回報?憑什么我要容忍一個自說自話自以為是甚至破壞了我人生的人?憑什么要我尊重一個根本不懂得尊重別人且自我意識過剩永遠覺得自己正確的人?” 他的情緒沒有波動,表情與眼神也是那么平和的,就算是對著自己何其厭惡的人,也如同看著很尋常的花花草草一樣沒有任何區(qū)別。他的心態(tài)坦然,甚至是帶著某種輕松與愉悅一般的,那么心平氣和說道:“我有愛與不愛的權利。我愛她是因為她值得。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的自由,信任愛情渴望婚姻的人可以結婚,有更高追求不愿婚姻束縛的人也能選擇單身,合理的生理需求不該被壓抑,適當?shù)那楦行枨笠苍摫粷M足,那一切都是要出自本愿沒有逼迫的決定——我為什么不能愛她?她依然有著我曾經(jīng)憧憬的一切美好?!?/br> “而我不愛你。不愛你的一切。從你毀了我的愛情的婚姻,毀了我對親情所有的期待開始,你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骯臟的負累?!睆奈从羞^的溫和的嗓音,卻像是尖銳的利刃,一刀一刀刺進她的胸膛,每一下都帶出鮮血噴濺猩紅淋漓,“我不表露負面情緒是我的修養(yǎng)使然,是覺得你不值得讓我破壞對女士紳士的原則,而不是出自對你的憐憫。我不開口反對你的自以為是、冷眼旁觀你的任何行徑,是覺得沒必要浪費時間,而不是對你的容許?!?/br> “這一切你都不知道嗎?不,你知道,還知道得很清楚。你只是始終不肯放棄把我當成可以任你擺布的玩偶。只是不肯承認自己就是這么差勁這么荒謬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loser?!?/br> 白凝的神經(jīng)在那個瞬間繃緊,仿佛有雙手,簡單粗暴地探入大腦將所有的神經(jīng)一根一根扯斷,她為那種劇痛襲中,有很長的時間眼冒金星頭暈眼花什么反應都做不出。 ——他從沒對她說過那么長的話。 然而每一個字眼都深深刺穿她的心胸,在她的血液里橫沖直撞,叫靈魂都震顫得痛不欲生。 就算他恨她都會讓她好過一點!至少她還能說服他對她還是有情緒的!然而此刻他就是那么平和至極那么輕描淡寫地剖白,仿佛連對她施與情緒都不值得。 撕心裂肺的聲音就積蓄在喉腔中,仿佛即將爆發(fā)的火山,被guntang的巖漿燒灼著脆弱又單薄的巖層,只要張口就能噴吐出來——可她的嘴唇在發(fā)抖,渾身都戰(zhàn)栗著,卻連一個字眼都發(fā)不出來。 “如果剝開了白家小姐的身份那層看似光鮮的外殼,你還剩下什么?你所擁有的一切都不是你自己的,你依仗的所有都是你謀奪劫掠而來,就算偽裝得再好,也改變不了你丑陋骯臟的內(nèi)在。自私,淺薄,貪婪,妄為,自以為是卻沒有自知之明,貪得無厭又不知滿足。我怎么可能愛你?你說,我怎么可能愛你?” 白凝眼前發(fā)黑,一圈一圈的黑暈擴散開來,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瞬間抽空,那所有的話語都在耳邊,排山倒海,振聾發(fā)聵,她要用何等的意志才能勉強支撐著不軟倒下去? 眼睛里已經(jīng)涌不出眼淚,就那么干澀又悲愴地睜得大大的,注視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至極的男人,似乎有什么東西碎掉了,那些猙獰可怖的碎片紛紛揚揚落下來,每一道尖銳的邊都在她身上劃下傷痕,痛得她渾身打顫。 姜文昊立在那里,依然還是好多年前她初次見到他時,叫心臟都忍不住為之停滯的俊逸美好。時間只是在他的面容中鐫刻了成熟的刻痕,讓那五官經(jīng)歲月的沉釀更顯出持穩(wěn)的深邃。他比過去還要好——白凝看到他眼中她的影子——他終于看向她了,他的眼里終于倒影出了她的模樣,可是她的心中竟無任何一絲的喜悅,只有無邊無際的蒼涼與痛苦。 “這就是你的心里話……原來,”她深深吸了口氣,每一個字眼都像是泡沫般脆弱,似乎難以置信,又像是早有預料,“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錯了,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他是溫和執(zhí)著有責任心,但在她死纏爛打成為她的妻子試圖去占有那份擔當?shù)臅r候,她已經(jīng)輸了。他是善良仁慈頑強堅忍,但在她用盡手段把自己鑲嵌進他的生命,渴求得到他的愛情時,她就注定落入無間地獄。 她永遠不可能成為那個例外——因為他一切的溫柔與愛都不是給她準備的。她在最初仗著自己對于姜家的恩情試圖去得到他的時候,她就把繩子懸在了他的脖子上,把刀子抵在他的心口上。此后種種,無論是婚姻也好,無論是孩子也好,既非他所愿,又非他所求,他怎么會軟化?姜文昊又怎么會愛上一個威脅他恐嚇他想將他也推入地獄的女人? 白凝搖著頭,死死攢著拳,手指都要掐進掌心流出血來,這般的用力才能維持清醒不暈厥過去。她近乎慌張又畏懼地說:“對不起,原諒我姜文昊,對不起……我什么都不說了,你當我什么都沒說過!”她手足無措地團團轉,“天佑……對,天佑還在醫(yī)院,我要去看他……” 姜文昊注視著她,對于在這種攤白了話把所有的想法都曝了光敞了懷的關頭,還能自欺欺人到這地步的行為,不得不有些敬佩了,好半天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譏諷又了然的笑:“你真是叫人意外的惡心啊,白凝?!?/br> 這樣的收場有種索然無味的無聊,但這女人有這種反應早已在預料,否則這個泥沼也就不會如此深而骯臟透頂了。他扭頭就走,走了兩步忽然又止了,微微側過頭:“對了,你應該很清楚,曲家倒下有我的一臂之力?!?/br> 他冷冷道:“自己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