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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苦果,就不要怪別人摘下硬塞到你嘴里?!?/br> 姜文昊的身影消失在客廳里,他上了樓。白凝終于沒忍住,癱軟在地,手指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用力地像是想把頭皮都扯下來。 她知道的。她當然知道的。當初默認了表妹給那個女人找點麻煩,不叫她有機會再次出現(xiàn)在姜文昊身邊破壞他們的婚姻,曲家有關系,這樣的小事,自然毫不忌諱經(jīng)手??烧l能想到呢,那個人會有這等的成就——她竟然能站在一整個行業(yè)的巔峰,以至于國家機器都要在她面前屈膝,為她掃清前路的障礙。而曲家擋在這個路上,所以被毫不猶豫地清掃干凈了。 表妹是為了她……她才是曲家這樣的大家族坍圮的罪魁禍首。她的父母也被牽連了,可這時候她想的,卻依然是他怎么可以還愛著那個女人,想的是怎樣才能維持這段婚姻…… 白凝死死捂著胸口,心悸得停不下來,大腦所有的思緒都如亂麻般糾結成一團,她張大了嘴巴,要大口大口喘著氣才能防止自己因缺氧而窒息。 ‘我說過很多次,現(xiàn)在、以后也依然如此?!?/br> ‘我不會愛你,不會疼惜你,不會縱容你?!?/br> ‘婚禮上對婚姻的一切承諾都將是假的,而從今以后你就不再是我尊重與感激的恩人?!?/br> 她想到當年那場婚禮之前,他來新娘化妝室尋自己,然后對自己說了這么一番話。這些字眼如今在大腦里不停地浮現(xiàn),轉悠,一個一個把自己烙進她的意識層,拼命地找著存在感。 那時的她是怎么想的?不以為然吧,信誓旦旦人心易變,自己怎么可能不叫他心軟。她沉浸在自己想象的美好生活中,滿滿的都是自認為的開心與幸福。 可最初的最初,在她沒有強逼著他娶她之前,她也是被他當做尊重感激的恩人看待的啊,那時的他,也是容忍她遷就她甚至會維護她的名譽的啊……然后,就那么,一點點耗光了善意,一點點枯涸了所有和平相處的可能…… 可他為什么能那么狠?為什么?。【退闶撬腻e,就算她不值得——這世上有那么多將錯就錯的例子,有那么多寬容妥協(xié)的夫妻,為什么姜文昊就不能是這樣!為什么她就不能是幸運的那一個! 白凝伏在地毯上,嚎啕大哭。 * 白英杰到醫(yī)院來看他重感冒高燒不退的外甥。 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他坐在窗口的meimei。陽光鋪天蓋地傾倒下來,叫她的側臉有種脆弱得幾乎要破碎的的蒼白。而外甥手上掛著點滴,在床上睡得毫無知覺。 白凝扭頭看到自己的胞兄,看到他眉宇間因為經(jīng)常擰起而留下的紋路,似乎這個時候才猛然覺察他老了那么多,已經(jīng)不再是昔時張揚肆意一言不合就舉拳頭的青年了。她愣了愣,叫了聲哥,然后鼻子一酸,眼淚就這么淌了下來。 白英杰到如今這個年紀看到他meimei落淚還是會手足無措,茫然地在門口立了會兒,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又怎么了?”扭頭看一眼病床,“不是說天佑沒什么事么?” 她垂著腦袋,使勁擦了擦眼淚,干巴巴道:“爸媽……最近怎么樣?” 一想起父母他的表情就冷下來,本能地就想把心擰硬一些,但看著meimei這么可憐的樣子又實在于心不忍,沉默了片刻,咬著牙道:“不太好。查出來一些……沒法推脫的東西……可能會以行賄罪被檢察院起訴?!?/br> 白凝明明被陽光照射著,卻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冷意,四面八方而來,躲都躲不過去。 你做了錯事。你明知道是犯法的,為了利益還是自愿且抱著僥幸心理做了——你能因為最后被揭發(fā)被檢舉而恨著別人把你抓出來嗎?曲家也是一樣。在為自己牟利的過程中,做了見不得人的事,現(xiàn)在被曝光,必須受到懲罰,你能恨那個戳破真相將你暴露的人嗎? 最多也就是一句罪有應得咎由自取罷了。 但現(xiàn)在倒下的是她的家族她的親眷。她失去的是無條件庇佑著她的保護-傘。 “哥……我錯了?!彼降走€是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白英杰站在那,鼻子有點酸,眼眶一軟但到底是強忍住了,扭頭轉向一邊不去看她。 白凝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顫抖,每個字都想融了水的墨痕一樣暈染開,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這些字眼是從自己口中:“我……我想……離婚……” “你說什么?!”聲音不由自主大了些,白英杰猛地扭頭,表情有些恐怖,“離婚?離什么婚!”當初死死掐著她要她離婚的人,現(xiàn)在卻因為她說了這句話而出離憤怒,“姜文昊說的?現(xiàn)在白家有難,他在這關頭要逼你離婚?” 白凝淚水漣漣,似笑又似哭:“哥……你明知道他什么都不在乎?!彼稽c都不在乎,她坐在他妻子的位置上他不在乎,她的痛苦她的絕望她是死是活他不在乎。 “是我……”她又深呼吸一口氣,十指掐進掌心,指甲幾乎刺破皮膚,“是我?!彼鴾I,心如死灰,“是我堅持不下去了?!?/br> 她想死皮賴臉趴在姜太太的位置上,她想留在離他最近的位置上看著他,不管他愛她也好,恨她也好,就算是無視她也可以——偏執(zhí)狂也好,強迫癥也好,她都不想走!她不能后悔,不能回頭,不能懷疑一直以來執(zhí)著的認知,不能動搖自始至終都堅持的深情——她會瘋掉的,她知道一旦她后悔、回頭、懷疑、動搖,她一定會瘋掉的。 可是在天佑發(fā)脾氣指著姜辰旭的鼻子罵他殘廢罵他野種的時候,她才恍然覺悟。幾乎要崩潰。她沒法看著她的孩子變成這樣差勁的人,她惶恐于她的孩子變成和自己一樣的人……她本就虧欠天佑良多,越是看到姜辰旭的聰穎樂天陽光純善,越是對比出天佑的任性妄為沒有教養(yǎng)——她渾身都在發(fā)抖,她是想讓姜文昊后悔的,后悔對天佑不屑一顧,后悔沒有選擇天佑——而事實上天佑就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不堪。 她已經(jīng)把自己毀了,不能毀了自己的孩子! “哥,我想通了,”白凝捂著嘴巴,“我想帶著天佑走……” 淚水從白英杰眼睛里涌出來,他想破口大罵,想動手打人,他身體里到處都是亂竄的暴虐之氣,但嘴巴張不開來,手與腳都沒有力氣,這明明是他早就期盼的,明明是他一直以來都渴望的——可在真正從meimei口中聽到的這瞬間,他還是覺得無比的心痛。 要經(jīng)歷這一切痛苦絕望的事,才明白過來自己過去的荒唐,這學費也太過奢侈。 白凝請律師擬了離婚協(xié)議書。除了孩子外什么都不要。 她真的想了很久很久,才把這份協(xié)議書拿到姜文昊的面前。姜文昊當時正在吃早餐——她等到兩個孩子被各自的司機接走送去學校,才把它掏出來放到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