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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得嘆了口氣。又興起了一些捉弄它的心思,問它:“你真想明白書上頭都講了些什么?”這芝朝他點點頭。他就又嘆了口氣,仿佛是出于百般不情愿似的,伸了左臂勾到那芝的頭顱后頭,托實了,將它扯近自己,跟它講:“我做來叫你看著,比說的可好聽多了?!币娔侵ビ贮c點頭,他就親了上去,并無二話。糾纏的舌尖曲曲繞繞地,本想是喂好些自個兒的口水叫這芝喝下去,橫豎它也沒用上晚膳,多少也得澆灌它一下??傻搅撕髞恚妥兂闪怂约核腊椭哪菑堊?,汲它的口水來喝下。沒法子,果然就像這芝自己之前講的,什么它的香氣、淚水、口涎,哪怕是洗腳水都是溫補佳品。與鯀正“補”得興起,不覺就這么地二刻鐘已過。這芝沒他那般力氣,死命推也推不開他去。好不容易最終被他放開了,這芝還咳了一聲,眉毛弓起,怪他:“就算曉得我的口水是好東西,也不是這么個喝法!看你也該是什么壽命長久著的或靈或怪或神或鬼的,你哪里需要我的這些零碎東西,巴著我的嘴喝這好些時光做什么!”與鯀聽了它這話,他的兩道眉也擰起,倒并沒有開口講些什么,只是這么盯著它。這株小芝被他盯得害怕,后又想起到時得求他買酒那事,畢竟還有求于人,怕他到了燉它那會兒不給它買酒喝,就也說話硬氣不起來了。整個氣勢弱下去之后,見他還盯著自己呢,這會兒外頭天上的月亮也不知是怎的了,要么明兒個天會不好,那月亮旁正繞著云彩吧,時聚時散的云霧,弄得是那月光也時亮?xí)r暗的,連帶著灑入這間廂房里頭的月華也是時明時滅。襯在那惡人的臉上,陰晴不定,可嚇人了。這芝被他盯怕了,就怯懦地講了句:“要不,明天我泡點澡水給你喝。也……也是一樣的,那還不跟靈芝茶是一樣的么?”說完,就戛然止住,因見惡人臉色又有變化,似乎愈發(fā)兇了些。它怕自己說些什么出來都是不對的,就也不再開口了,扭身朝內(nèi),側(cè)身躺著準(zhǔn)備要睡去。心里還暗悔著:早知就不讓他講故事來了,這講的都是些什么嘛。哪知這事還沒了,與鯀湊了過來,跟它講:“你叫我放著上佳的淚水、口水不汲取來用,倒要泡些洗澡水、洗腳水叫我喝?”它不接話,仍是背對著他。他講:“算了,這下我剛想到一個好玩的故事,你要不要聽?”靈芝聽他說有故事聽,心馬上就動了,不疑有詐,轉(zhuǎn)身過來,等著他說。他見這芝轉(zhuǎn)了身過來,還一臉呆樣,翻了翻眼,臉就又湊上去了,嘴也湊了上去吸附住。想做什么就得做什么,總之,他要這靈芝香香的口液。這一晚上,與鯀是斷斷續(xù)續(xù)地飲了快半個多時辰的這株芝的涎水,意猶未盡。這小芝后來是不勝其擾,最終得以轉(zhuǎn)身過去朝著里頭后,是憑他再怎么勸哄、誘騙、脅迫也是不再肯轉(zhuǎn)身朝著他了,他也是那時才罷休。次日晨,與鯀開廂房門,叫來小二,問這城里哪家的朝食點心做得最有名。小二回他說這城中的大酒樓一般不做朝食的生意,都得是正午了才開門做起買賣,大部分酒肆也是不在這會兒開的,倒是正北門那兒有條街上的一個街邊點心檔子,做朝食很有名氣,他那兒賣得最好的得數(shù)金銀卷煎餅與水晶角兒。與鯀聽了就說那好,讓他跑個腿去各買一份過來。這小二歡喜地領(lǐng)了打賞的跑腿錢和買朝食的銅子兒就朝正北門那頭去了。等這小二都買了點心回來了,也不見這芝醒來,連個個兒也不曾翻動,還是頭朝里地側(cè)臥著睡著。與鯀不想它起了后那點心都涼了不好吃了,便走到榻前,傾身向它,搖晃它的一側(cè)肩頭,喚它起身:“該起了,還睡!”它被晃了一陣,醒了。一醒就聞到了食物的香氣,轉(zhuǎn)過頭來就朝這廂房內(nèi)的圓臺上張望,果見有兩份點心擺在上頭。它就什么都忘了,忙不迭地起來把鞋給套上系好,到臺子前頭坐下,把點心拿來吃。吃了三、四口,才想起與鯀也在身旁坐著,就問:“你要吃嗎?”與鯀搖搖頭,只跟它講:“你吃吧,吃完了,你就坐在那處榻邊,給我好生泡三刻鐘的腳?!边@小芝一聽了這話,忙將口中含的半只水晶角兒給嚼了嚼,咽下,道:“唉,你還真喝我的泡腳水啊。算啦,我昨兒晚上也就那么一說,我看不如這兩日我哪時傷心起來想哭了,就給你備只小玉瓶兒將那些眼淚水給裝著攢起來,到底比我那個泡腳水要強多了?!迸c鯀板起面孔,講:“叫你去泡你就泡,哪來的廢話?”小芝低頭嘟囔了句:“不識好人心。”便不再理會他,繼續(xù)享用這兩樣好吃的點心。跟著,聽與鯀又說:“不過,那個淚水也是要的。喏,這兒有只小玉瓶,你拿著,這兩日一傷心了就用這小瓶接著你那眼淚水,千萬別浪費掉。”這芝接過了小瓶,收入袖中,忽又想起一事,認(rèn)真問道:“與鯀,要是我這兩日恰好怎么地都傷心不起來可怎么辦?”與鯀聽了這個,就答:“傷心不起來就再講吧?!毙≈ァ芭丁绷艘宦?,便又不再看他,低頭吃他買于它的朝食去了。吃完了后,倒也聽話,坐于榻邊泡起腳來。也是,本就由不得它不聽話,在與鯀的禁錮下,它有如一只小奴,只可言聽計從、俯首貼耳。它于那頭泡著,與鯀就坐在臺子邊上陪著,不自覺地,目光就落在了浸于銅盆中的那雙玉白的腳上頭,一時間還挪不開眼。等察覺到了自己看的是哪處,就費了好大的勁叫自己撇開眼去。第9章與鯀好不容易移開眼去,低咳了一聲,于襟口里取出一本正經(jīng)書冊看著。其實,他也不必這般有些遮掩的模樣,因為那株正在泡腳的芝根本沒在注意他。這榻的四角有木柱,頂上倒沒有頂板,不過木柱承起了整副帳子,它正倚在一根柱上,人也像半沒在了挽在一邊的帳簾子里。它低著頭在泡腳,還有在想著它那幾分心思罷了。其實,它這會兒所有的心思,也就僅在這人最后能不能肯給自己買酒這一樁事上。與鯀手里頭端著書,心卻有些散漫,便不看了。收起了書,起身向著那株芝道:“我出去片刻,去去就來,你管你泡著,可別浸不夠時辰?!毙≈ム帕艘宦晳?yīng)了他,他便出門去了。他本是想差這客棧里的小二去給他買一只矮的帶蓋帶柄的木桶回來,可之前看書那會兒心思又不定,總是有些許飄忽,于是索性起身自己出去街上頭買。他去了間雜貨鋪子,見不著合心意的木桶,就又去了間木匠鋪子,里頭倒是大小木桶,帶柄的不帶柄的,一應(yīng)俱全,他便挑了一只買下。回到了客棧里,可巧那芝正由銅盆中提起腳來,用擔(dān)在榻邊身側(cè)的一條白帕子在吸干腳上的清水。與鯀走了過去,將銅盆中的水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