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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出門,我一眼就能看出來?!?/br> “可是別去沒關(guān)系嗎?” “……”趙可沉默片刻。 “別去的話,他就會找上門來?!标愒轮迴昝撻_趙可的桎梏,和他保持距離。 “他找上門了又怎么樣?難道我就不能保護你了嗎?”趙可對著陳月洲伸出手,認認真真一字一頓道,“留下來,不要去,沒有任何必要去,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留在我身邊,什么都別想,我會保護好你。” 陳月洲看著趙可伸出的這一只干凈白皙的手掌,又抬頭看了眼趙可一臉認真且信誓旦旦的表情,還有眼底那即使努力壓著也遮掩不住的動搖和恍惚……也是,怎么會不動搖呢,一般人誰能承受得了這些。 陳月洲:“昨晚你一夜沒睡,這就是你的出的結(jié)論嗎?” 趙可:“你都知道?” “我昨晚也睡得不踏實,所以知道你來來回回翻身?!?/br> “既然你知道這是我考慮了一夜的結(jié)果,那就別去?!壁w可,“我能保護你,我可以……” “可是——”陳月洲打斷了他,“那個人不但會找上你的門,還會找上你父母的門,你也能接受嗎?他是個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擇手段的惡徒,他已經(jīng)殺了一個人了,你要知道,這些殺過人的家伙,內(nèi)心都已經(jīng)不再是人了,即使如此,你也能夠接受嗎?” 趙可被噎住了,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 陳月洲繼續(xù):“為了我而選擇將父母置身于危險之中,你真的能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也能說服你父母做出這樣的心理準備嗎?” 趙可:“所以我們讓警……” “他背后所牽扯的斗爭是政治的斗爭?!标愒轮拊俅未驍嗟溃澳愀改鸽m然有錢,但不過是個商人,你也不過是普通人,你真的不害怕,因為他被牽連進去嗎?” “……” “你知道一旦涉足就再也無法全身而退了,條子那樣的人生你不覺得可怕嗎?” “……” “跟我在一起,你不但要負擔(dān)我們家那一群一定會纏上你要錢的寄生蟲,還要提心吊膽一個殺人犯,還要讓父母為難,這一輩子可能都不得安寧,你可能根本沒法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即便如此,你也能夠接受嗎?” “……”趙可伸向陳月洲的手在顫抖,可是他就是倔強地不肯放下。 趙天喻可以為了死去的呂佳音頂撞父母離職出國讀書,為什么自己連喜歡的女孩子都不能守護? 那個家伙到今天為止所有的成績不過是從一開始就有個“大雪球”做為基礎(chǔ)資金,越滾越大罷了。 自己沒有他那么執(zhí)著、那么強烈的奮斗欲望,所以懶得去做。 說到底自己比不上趙天喻的不過就是學(xué)習(xí)成績而已……可是憑什么,他可以那么肆無忌憚,而自己卻要眼睜睜地面對失去這么無力? “趙可,不要拿我和呂佳音做比較?!标愒轮尴袷强创┝怂男乃家话悖徽Z點破道,“呂佳音已經(jīng)死了,她對趙天喻制造的傷害需要時間和分散注意力才會消除,所以趙天喻的選擇沒什么問題,可是你呢?” “……” “你選擇了我,是選擇持久傷害的開始?!?/br> “……” “不能一概而論,我是為了你好?!?/br> 趙可露出有些窘迫的表情低吟:“為什么……” “……” “為什么一定要對我說這些話?” “……”陳月洲沉默。 “明明如果你什么都不說……你如果什么都別告訴我……等那個家伙找上門我未必沒有辦法應(yīng)對……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要把所有最壞的假設(shè)全都擺在我的面前……”趙可雙眼泛紅,寫滿悲哀的雙眼中透出一絲絕望,“為什么要不斷地給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施壓?你明明知道我不想放開你!可是為什么要不斷地讓我的理智和感情作斗爭!為什么?” “可可……”陳月洲的語氣軟了下來,有些無力地開口,“我不是想讓你為難,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不值得,為我踏出這一步。” 趙可:“……” 陳月洲:“這一步,邁出去不一定會成功,但一定會痛苦。” 就像是他一直覺得成熟并不是一個褒義詞,而是一個‘悲義詞’。 因為無奈、因為窘迫、因為沒有人遮風(fēng)避雨、因為要活不下去了……所以不得不成熟,不得不改變自己。 它是悲傷的詞語,不值得任何人去稱贊,更不值得任何活在幸福中的孩子去學(xué)習(xí)。 陳月洲眼睛發(fā)酸:“那樣的未來太可悲了,一旦你為我跨出那一步,接觸到了另一個世界,你的人生是悲傷的……” 他道:“而如果我不在了,你的人生再也不會接觸到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會很幸?!?/br> 趙可沒有說話,他垂著腦袋,那伸出去的手仍然固執(zhí)地抬在空中,即使指尖已經(jīng)控制不住地在顫抖,可是他還是不愿意放棄。 他多想告訴她:人生從來不會是美滿的,放手你也許會有一個暫時不用涉險的未來,但也會有一個永遠埋在心頭的心病。 人不會對長長久久陪在身邊的東西念念不忘,卻總是會對已經(jīng)失去或者患得患失的事物牽腸掛肚。 他不想做一個對前任執(zhí)著到仿佛癡情的男人,然后活得像堂哥那樣在徹底失去之后落魄成好像感情的世界從來都是一無所有的模樣。 他只想現(xiàn)在抱著她、和她好,然后等真的到了感情退散的時候,漂漂亮亮分手就是了。 可是,陳月洲卻對著他道:“時間會抹平一切,就算未來有些東西還殘留在心底,但是,人還是得裝作不知道地前進。” 趙可心臟抽疼到難以呼吸,他閉上眼,腦海里浮現(xiàn)了很多畫面。 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候?qū)λ哪右灰婄娗?、他和她玩賭局的時候她膽戰(zhàn)心驚而自己有超級想欺負他的糟糕心情、他被綁架到她家里和她一起被關(guān)在倉庫很多天沒洗澡、他和她成為了情侶一起去北醫(yī)參觀校慶、他從廢墟之上一躍而下救起落入水泥池的她、他因為她的離去不甘和憤恨可又在看到她撒嬌賣萌時有些心軟…… 畫面如同走馬燈一般飛速地閃過,直到停格在她昨晚動人的表情上—— 明明那么嫵媚動人,明明在自己耳邊的嚶嚀像小奶貓叫,明明接吻的時候那么投入熱情。 可是,再睜眼時,面對的卻是她冰冷的說辭:“可可,謝謝你這半年給我的幸福,從今往后,你要好好努力,畫畫別荒廢,既然你堂哥馬上要去國外,你不如趁機重新把你要出國學(xué)繪畫的事情告訴父母……” 陳月洲輕輕地抬起手搖了搖:“可可,該說再見的時候,人還是得說再見,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們分手,然后永別……” 說完話的那一瞬間,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