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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大哥,渾身顫抖,眼中神色復雜,凄然惶恐、羞愧自責、以及無盡哀傷與絕望……下一刻,已然堅持不住的他就昏倒在了長曾彌的懷里,“為什么……活下去,這么難……”抱緊蜂須賀,一向勇武的男人此時也是虎目含淚,那一巴掌甩過來的時候,他完全可以躲開,但是沒有,他也為自己沒能攔住敵人救下弟弟的行為而自責,但也許是重傷之下的蜂須賀手上無力,也許是他揮過來的時候已然后悔,那一下打在臉上一點也不疼,疼的是長曾彌虎徹的心。此時,少年審神者的聲音再度響起,落在虎徹的耳中等同于審判。“浦島虎徹是內核受損吧?這孩子被人竊奪了部分核心的力量,對嗎?”“你……你怎么知道?”男人猛地抬頭,充滿仇恨的目光刺向審神者,“難道……”“你想多了!”悠真搖搖頭,“能對同類做出這樣事情的付喪神必然已經完全墮化,就算是審神者遇到了也多半落不到好。我只是……碰巧遇到過相似傷情的付喪神?!?/br>“你……你能……難道你能……”“是,”少年肯定地看著長曾彌,“雖然那個孩子的傷勢比浦島輕一些,但是,我有信心修復他,包括你懷里的蜂須賀,你看到我治愈大俱利了,在沒有本體的情況下,我都可以維持他的傷勢不惡化,那么你可以相信我的實力了嗎?”沉悶地雷聲越來越明顯地傳來,空氣里充滿了水汽,凝重而沉郁。抱起蜂須賀,長曾彌虎徹沒有走向悠真,反而走到一旁跳上了一處倒塌房屋的屋頂坐了下來。“審神者,我承認你的能力與手段,接下來的事,我們虎徹就此退出。要知道我也不過是個贗品罷了,你就不要指望我會為你與四花太刀相爭了,大不了和兄弟們死在一起,我,無所畏懼!”“你……”悠真暗自咬牙,對方這種光棍態(tài)度雖然與自己預想的不太一樣,不過能讓長曾彌退出戰(zhàn)斗也算是有所收獲了。“江雪殿下,您不考慮一下嗎?我能修復虎徹,也一樣可以修復左文字!”江雪左文字審視著面前臉色蒼白,身子瘦弱地審神者,緩緩搖了搖頭,“果然人類都不能被小覷呢,即使是個孩子……話說,您這樣的做法,讓我怎么相信呢?”“因果循環(huán)往復,江雪殿下最清楚不過了,對嗎?”少年神色輕松,輕描淡寫的樣子,好像是在故意挑釁一般。江雪左文字還待說什么,但卻好像背后長了眼睛一般,揮出的卻是大俱利伽羅。一道白色的身影飛身晃過,沒入廢墟之中消失了蹤影。“不錯,你居然還有刀劍潛伏著?”江雪左文字微微挑眉,戾氣漸盛。“兄長!”呼聲微弱,但江雪左文字迅速回身,就看到宗三背負著小夜,手里扣住的是遍體鱗傷的今劍,像是拖尸體一般,一步步走來。“糟糕!今劍失手了,怎么辦?大將!”信濃焦急地看著悠真。鯰尾在一旁一邊警戒虎徹,一邊卻語氣飄忽,“看來這次物吉的運氣不太好呢!”“啊,對啊,因為他把運氣都給我了啊!”“額……對不起,主人……”都這個時候了,還試探個什么勁!少年目光微涼,審慎地盯著鯰尾,看得肋差少年埋下了頭。大俱利微微踉蹌了一下,看向悠真,眼神狠絕。“別管我,救今劍!”少年神色倔強地搖搖頭,不等青年再度開口,細弱的手指抵上了他的唇。“沒有犧牲,我發(fā)誓,我絕對、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刀劍去做無謂的選擇和犧牲,絕不!”此時的悠真不會知道,在比他現(xiàn)在所面對的情況還要絕望百倍的情境之下,他的jiejie也說出了類似的話。“所有艱難地抉擇都由我一力承當,無論如何,這是身為主人下的最后一個命令,請務必執(zhí)行到底!我要你們好好活著,活下去,絕對不允許做無謂的犧牲,絕不!”“小夜!宗三!”江雪接過小夜左文字,男孩腿上一個碩大的血洞,不間斷地汩汩涌淌著鮮血。男孩臉色青白,嘴唇完全失去了顏色,眼神迷離,幾乎無法聚焦,氣息微弱。宗三左文字也沒好到哪里,半個身子倚靠著大哥方能勉強站立。似乎傷了心肺,一開口,就是猛一陣咳嗽。“……還有一個沒有看清,咳咳、似乎不是短刀……”“兄長?……你,等等……不要……唔……”沒有理會昏倒在地的宗三左文字,連帶著一旁失血過度不斷發(fā)抖的小夜左文字也不看一眼。男子沉默地將太刀插在身旁,一把抓過昏迷中的今劍的本體,與大俱利伽羅的本體一同舉到身前,江雪左文字笑得絕望而殘忍,“我真是太愚蠢了,只要碎了他們,無處可依的你就只能聽我的話了,讓我看看,你一次究竟可以救幾把刀呢?是選大俱利伽羅還是今劍?審神者,讓我看看你的選擇吧!”紫紅色的閃電劈天劃過,濃烈地暗墮氣息從江雪左文字的身上四處蔓延,即使被層層雨幕遮擋,也能隱約可見。悠真眼看著對方的暗墮程度在不斷加深,心下也是十分焦急,這個時候,只能相信物吉貞宗了,自己唯一的底牌,究竟能不能成功?“江雪左文字,我們何必如此打生打死?我說過我會修復你們的,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相信?你派出刀劍偷襲我弟弟的時候,傷害他們的時候,怎么沒想過要相信我呢?”“笑話!難道你期待的和平就是別人完全屈服于你的力量,乖乖將頭顱拱手奉上,任你擺布嗎?是你威脅我在先,我憑什么不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憑什么審神者就要以德報怨,你傷了我的刀,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哈哈哈,在護短這件事上,我們還真像……不過,可惜了……”雨越來越大,砸在身上噼噼啪啪地,雖然悠真感覺不到疼,但是他隱隱感覺到,一直以來等候的時機可能就要到了。又一道閃電劃過,眼看著對方運力將傷痕累累的今劍與大俱利伽羅一起朝地上突起地尖利巖石狠狠摜下,光線由亮轉暗,就在那一刻,一團靈光突然于江雪身后炸開。物吉貞宗手持肋差直直刺入了江雪左文字的心口——真劍必殺!與此同時,數(shù)團靈光射向昏迷的今劍,原本死了一樣的男孩突然爆發(fā),飛一般奪下了自己與大俱利伽羅的本體,方才捂住咽喉痛苦地滾倒在地。物吉貞宗一擊即中,本想退走,卻不想竟被對方死死握住了透體而出的肋差,江雪左文字握住太刀反手劈向物吉,少年大驚,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力反抗,只這一下就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