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一個凌遲。”

    姚遠(yuǎn)一聽，當(dāng)場大小便失禁癱暈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　　天網(wǎng)恢恢……

    第75章 蠢貨

    “拖走拖走，拖回死牢弄醒, 別讓他死了, 不能便宜他。”羅師爺捂住鼻子招呼道。

    這苦差使落到趙三郎頭上, 他硬著頭皮將之拖走了，連帶的還拖走一個半暈的呂敏，這呂敏多半也逃不了砍頭之罪。

    “呂氏你是愿意和離, 還是去姚家守孝？除了嫁妝, 王家的一針一線須完璧歸趙, 包括姚遠(yuǎn)送去呂家的聘禮。呂家家主呂敏犯同坐之罪，家產(chǎn)全部充公, 但本官念你母女以往本份為人, 特枉開一面, 呂敏之罪罪不及母妹。”周縣令的語氣又恢復(fù)了平淡。

    “然, 本官既放你母女便不會任由餓死，慶源坊邱家布坊答應(yīng)本官愿意收留你們，去好好做工好好做人, 替呂家孽子贖罪吧?！?/br>
    “和, 和離！民女謝大人慈悲！”呂嫻已經(jīng)看到了枯坐在街角的母親，說完這句話她也兩眼一閉, 倒了。這位是累倒的, 想太多思太多受的打擊太多，堅持到現(xiàn)在算得是奇跡。

    沐淳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呂嫻，好奇極了。

    茗詩眼見衙婆把呂嫻抬走，慌道：“大人, 茗詩，茗詩可以離開了嗎？”

    周縣令微微偏頭作思考狀，羅師爺便一揚手，來了另一個衙婆也將她帶走。

    今日來觀審的就有虹樓的掌事章小鳳，章mama看到昔日妖嬈的女兒險些淪為階下囚，滿頭珠翠盡失，心情亦是相當(dāng)復(fù)雜，把銀子悄悄遞給身邊的龜公，讓其給茗詩送去。她方才回去過一趟就是拿銀子，畢竟養(yǎng)過一場，吃這碗飯的誰能有個好結(jié)局，終不過是圖個溫飽罷了。茗詩以后不管是跟了縣老爺還是師爺，有銀子傍身，在后宅里也能好過些，也消了她將其嫁錯人的愧疚。

    “大人……”一個二個都判完了，張平知道該輪到自己了。

    周世沖和羅師爺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后還是判了他蓄意謀殺罪。但凡他在事后真有絲絲悔意，也不會光明正大地克扣同僚的喪儀。顧書吏死后衙門里的人并沒發(fā)現(xiàn)他有幾分悲痛，這樣的人，還是死了干凈。何況再留著他，也是衙門的污點。

    既然“公堂”弄臟，接下來王家財產(chǎn)的歸屬問題則順勢回到真正的公堂之上。愿意來看的百姓也可以繼續(xù)觀審，不愿的就拍拍屁股回去吧，估計一個個都嚇得夠嗆。

    周縣令意得志滿，這樁大案恐怕會震驚四野，呵，正是他周世沖所辦，可會留名青史？

    連環(huán)殺人的大案都解決了，爭產(chǎn)自然成了小案。周縣令不問東家不問西家，決定把財產(chǎn)一分為二，豐縣王氏和坳山溝太昌王氏各得一半。若是之前姚遠(yuǎn)和王定軒愿意一分為二，哪能整出這諸多后續(xù)來，之前他這個縣令不能作主，今日總是能了。

    豐縣王氏的四個女兒女婿初使似還有話說，兒子王澤輝當(dāng)即表示一切聽大人定奪，如此一來少費了周世沖和羅師爺許多口水，都道這個小郎不錯，識大體知進(jìn)退。

    沐淳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二丫一家傻呼呼的看向她和她爹，根本不敢接手啊。沐淳心哀，曾經(jīng)的豪門士族被打壓成什么樣子了。

    羅師爺把幾個王家大掌柜招上堂來，又摸出從王家收來的帳本，道：“先別高興，至從姚遠(yuǎn)販私鹽后，王家的生意已經(jīng)縮小了兩倍不止，好多姓王的產(chǎn)業(yè)如今都改姓蕭了。在分割之前，還得先賠償所有死者家屬銀兩，余下的才是兩家分，不多了，我點給諸位聽聽?！?/br>
    即將離任的周縣令慷他人之慨，唰唰唰將大把銀子賠付給受害者家屬，兒女不限家家都有，博了個天大的好名聲。衙役迎來送往一茬又一茬的苦主，碧水縣衙至建衙來都沒今日熱鬧。

    后衙偷望的周太太洪氏揪壞了兩根手帕，都要離開了也不見相公“伸伸手”，真不知得了這樣的夫君是喜還是悲。

    *

    天盡黑時，鬧了一天的案子終于結(jié)束，二丫一家揣著十幾張地契房契銀票等跟隨沐二郎回到梧桐巷，顧家一眾亦同。

    進(jìn)院門時，沐淳停住腳，深吸一口氣，內(nèi)心幾翻掙扎后朝顧仲勛和顧叔勛道：“您兩位帶著妻兒走吧，我們家不歡迎?！?/br>
    “春兒！”顧元娘皺眉。

    賀金文賀金武也面帶不滿地審視沐淳，哥哥朝弟弟咬耳朵：“瞧，這妮子如今渾成這樣，還好定給了別人家，你甭覺著可惜。蕊表妹就溫柔多了，你若是不要，那便給哥哥得了?！?/br>
    賀金武壓著嗓子駁道：“誰說我不要！”

    “大姨母，我已經(jīng)更名為沐淳，是縣衙羅師爺取的，我以為大姨母早就知道?！币徊蛔龆恍萘恕?/br>
    沐二郎靜靜看著，約摸猜到女兒要做什么，而顧杏娘還沉浸在親爹昭雪的情緒中，腦子反應(yīng)不及，顯得茫然。

    顧元娘那眉頭皺得足可以夾死一只蒼蠅：“嘿，你這孩子當(dāng)真是不識大體不顧女子臉面，在外面鬧得不成樣子，回到家還敢頂撞長輩！杏娘，你就是這么管教的女兒？”

    顧杏娘聽到這話心頭一跳，干脆閉嘴不回話。女兒再是不對總是她生的，大姐跟女兒相比總是女兒重要。

    顧元娘這個偽善之人的義正詞嚴(yán)，沐淳是不會管的，今日若是退縮了把人放進(jìn)去，接下來的麻煩事就層出不窮了，不如鬧開吧，想要清靜，她總得付出點代價。雖然她現(xiàn)在看似一副激動蠻不講理的樣子，實則她腦子比誰都清醒，沐家今后的路要怎么輕松地往前走……

    輕聲道：“行了吧大姨母，長輩慈晚輩敬，不慈的長輩再敬著那不是蠢么。大姨母可以容許夫君跟二弟媳三弟息胡來不清不楚，我娘可不許！她應(yīng)該也比你會教孩子?！?/br>
    “什么？！”顧元娘驚大了嘴巴，足可以塞下一整顆雞蛋。

    三弟媳？顧蕊迅速低下頭，兩只杏眼大冒精光。

    二丫一家見張婆子開了大門，像做賊一樣快些進(jìn)到院里去，他們想裝著什么也不知道。

    人王家是老實人，得到這個訊息后先不是看笑話，而是同情。果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還好他們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此類事情一概沒有。

    胡宅，魏聰林母子住在一進(jìn)，隱約都聽到對面有吵嚷聲。正準(zhǔn)備歇息的錢氏知兒子的房門開了，趕緊過去把魏聰林截?。骸按笸砩夏愀缮叮寮医裉觳恢值蕉嗌馘X財正得意呢，你可不準(zhǔn)去顯眼?！?/br>
    兒子至從看到京里下放的判決后成日的睡大覺，不哭也不鬧，如同廢人無異。今夜對門的聲音竟讓他愿意踏出門了，錢氏害怕兒子又犯了暴躁病，跑過去定是要吃虧。

    “娘，你聽，好像是在吵架，看看熱鬧也不行？”魏聰林寒聲道。

    “吵，打死幾個人才好，都是不要臉的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