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2
多快齊活了。帶過來的一萬兩銀子,若是按計劃使出去,七七八八怕是要用掉五千兩。京里的鋪子是按月交租,稍看上眼的一月也要六百兩,首交半年,嚇人。馬倒是比康西便宜,但是人工貴,算下來還是一個字:貴! “哎喲?!鼻鄷l(fā)牢sao:“怪說京里的都是‘貴’人兒呢?!?/br> 圓子附和:“可不就是,吃的貴用的貴坐的貴,連上個茅房都貴?!?/br> 說到茅房,圓子不得不同意京城這點比康西好,外出不怕沒地兒出恭,只要帶銀子就成。京城的街道極干凈,亂扔?xùn)|西還有小募兵跑來罰銀子,那些小崽子眼睛賊好使。 青書又道:“不過沈家小姐告訴咱姑娘,京里東西貴,咱家以后賣的東西也貴,貴有貴的好處?!?/br> 圓子又附和:“是的哩,咱姑娘滿腦子都是賺錢的點子,橫豎寒酸不了就是?!?/br> 尹子禾明日要赴考,曾氏和沐淳本準備了許多干糧和湯,跟著尹子禾回來的小筐兒卻道不用,師太都有安排。這次回來,只是報個平安,報完平安就要回太學(xué),誰叫這宅子離考場遠。 青書道:“聽說按京里的風(fēng)俗,學(xué)子們考前要吃餃子,姑爺吃完餃子再走吧?!?/br> “不用?!?/br> “好!” 小筐兒說不用不管用。 吃完餃子,尹子禾就走了,那個半月前與沐淳你濃我濃的人好像是她的幻覺。沐淳送到門口,真有些戀戀不舍和擔(dān)心,擔(dān)心他這次考試。想前世高考,街上不準鳴笛,車輛通通為高考學(xué)子讓道。孩子最后一學(xué)期,全家都如臨大敵陪著一起沖刺,飲食搭配只求盡善盡美,簡直把孩子當(dāng)皇帝供著珍著。而尹子禾呢,好像并沒有享受到這些。 * 榮康街況府,左丞相況威的大書房。 管家彎腰稟告:“老爺,寧王又來了。” 況威長須近腰,毛發(fā)甚是旺盛,聞言放下書,抖了抖袖子,又拿起一只筆,準備作畫:“讓他進來。左右他還是那些話,不讓他說舒坦,消停不了?!?/br> 寧王康鑠并非氣宇軒昂之輩,整個人長得就像行走的“忠厚”二字,論模樣,他更肖母親,母子倆這等樣貌騙過了朝中不少人。不過,皇子與生俱來的氣度寧王倒是也不缺。 “外祖父安好?!笨佃p執(zhí)晚輩禮。 況威抬手:“王爺不可逾矩?!弊焐线@樣說,他這隨意的動作可真不像沒逾矩。 “外祖父是在做畫?” “是啊,寧王有事請快些?!辈荒蜔?/br> “外祖父,今日孫兒要講的仍是母妃的交待……” “哼!”況威把筆重重擱在案上,打斷了康鑠的:“賢妃娘娘是否一定要把百年前淮南王的屎盆子扣在我況府頭上!” 書房門前侍候著的管家嚇得連呼吸都停了,屎盆子…… “外祖父!”寧王咬牙道:“母妃實無憑空捏造的本事,事實就是事實,您老萬不可不信她。” 什么事實不事實,況威半絲耐性也無:“況福,送寧王出府!” “外祖父!” 況威重新拾起筆,作什么畫,直接在雪白的宣紙上揮墨龍飛鳳舞寫下四個字:問心無愧。 “拿去,臣獻給賢妃娘娘!” 墨跡沒干,康鑠額頭沾上了墨汁,憨厚的面龐在怒中變了形。況威看到那七八分像李賢妃的臉,愈發(fā)厭惡得緊。 寧王離了書房,況威就恢復(fù)了神色,吩咐管家:“把三位先生都請來?!?/br> 三位先生,指的是況府的三位幕僚。 況威真認為祖上況瓊問心無愧?不盡然,接下來他跟幕僚談的事根本不是這個方向。 況家,一向是朝堂之上堅定的忠皇派,況威也正是因此原由深得老皇帝的信賴。在齊王母子眼里,她亦是。 “相爺,如今我們是進退維谷哇?!蹦涣偶椎?。此時還想做堅定的“忠皇派”不表態(tài),怕是由不得相爺了。然,這“忠皇派”也是他們立足的根本和依仗,形勢委實艱難。 況威垂首,前有狼后有虎。虎,是齊王,前淮南王曾氏是楊皇后一系,齊王上位,況家必滅。 藺家、竇家、江南陳家以及中原王家都是齊王的人,陳王二姓,甚至藺竇兩家都可不懼,唯獨曾家棘手。曾氏慧慈,不知布下了多大的網(wǎng),明里暗里不知搜羅了多少況家的把柄,最可恨的是,她又與大長公主情同姐妹,大長公主這老寡婦偏偏深得皇上敬重。 第117章 曾舉人 慧慈極擅玩弄人心,光明庵的香火讓其經(jīng)營得旺盛非常, 她幾乎被京中百姓視為活菩薩。早在她是準南王后人的事情暴露前, 就已跟楊皇后牢牢綁緊。齊王想成功上位, 少不了慧慈這份大功。 所以才是,齊王上位,況家必滅。這是虎。況威手捋長胡, 陰辣的目光從桌案前移開。 由此可見, 況威已然承認祖父況瓊的所作所為。若非這樣, 何懼慧慈師太?倒推亦是,況家沒做這事, 慧慈何故要找他況家的麻煩。 況威自己心里有數(shù), 況瓊是他祖父, 七十三歲故逝, 時年他八歲。因著身子不好,饒是他祖父汲汲專營,死時也僅是個從三品的清閑官, 況威父親況敖只不過剛升四品, 但況家卻有數(shù)萬貫家資。若況威年輕時還存有這疑惑,當(dāng)他步入朝堂一步一步高升后, 疑惑早就盡散了。 齊王是虎!況威狠厲一瞪:寧王則是狼。 愛女況媛下嫁李家, 那妾室閔氏與李賢妃二人母女情深,李宅里的事…… 況威在腦中拂開此事,抬頭隨意問幕僚:“齊王那方的路已堵死,唯有選寧王?” 三幕僚都在沉思, 片刻后,幕僚乙道:“除非抓住他的軟肋,以防他過河拆橋卸磨殺驢?!蹦貌蛔≤浝撸率沁@新天子就要為夭折的舅舅和親外祖母手刃仇人了。 幕僚丙卻勸道:“相爺,賢妃處未必不可補救。方才我們來時,見寧王狼狽著離去,相爺或許……” 況威打斷,他總是喜歡在聽到不入耳的話時強行打斷對方,道:“若是寧王只是來拜望,本相斷不會如此行事。他一意孤行污蔑本相祖父,實不可忍。” 幕僚甲點頭,強硬一些也是防著寧王上位后以此事來揭況家的底。畢竟相爺在朝中一向是以公正清廉立身。 “不妥不妥?!睕r威思忖后還是更擔(dān)心李賢妃和寧王這對狼母狼子。 冷笑道:“在老夫看來,人心不外如是……”準南王已死百年骨頭都脆干了,只要利益足夠大,天下間就沒有達不成的條件,曾家想要的不過是家族起勢罷了。而李家那個庶子的死,卻是被這兩個心胸狹隘的婦人牢牢記在心里。 幕僚丙又道:“其實我三人都認為相爺只有一條路可走。就算走,這條路也不見得有十成勝算。右相遲早會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