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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該怎么面對他。你歡喜的時候吧,他踹你一腳,把你從云端踹到深淵;你生氣的時候吧,他又過來笑嘻嘻的做小伏低,讓你生氣不起來。謝飛白覺得,他沒辦法了。他拿鄭望西這個人沒辦法,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下了飛機,鄭望西問他有沒有訂酒店,謝飛白點點頭,也沒告訴鄭望西酒店的名字。鄭望西這時候不該再問的,偏偏就真的沒有眼里見兒似的,又追問是哪間酒店。謝飛白說出一個快捷酒店的名字,就要鉆進出租車里讓師傅開走。他覺得他和鄭望西之間實在是尷尬,說不清道不明的。按理說像是他們之間的這種關系——不管是你情我愿還是謝飛白無辜被騙炮,都是應該睡完之后一拍兩散彼此之間再不干涉的。可是你說這是哪一出呢?戲文里的“若是沒有緣,偏偏遇見他”嗎?他可不愿意再遇見鄭望西了。謝飛白正要走,鄭望西卻攔住他,生生把他從出租車里拽出來。真的是拽,力氣大得很,可是在謝飛白出來的時候又用手擋著車門。暴躁又溫柔。“鄭望西你到底要干什么!”好脾氣如謝飛白,也終于發(fā)怒了,眼睛通紅地望著他,像是憤怒的美洲豹??墒窃卩嵧餮劾?,卻總覺得他大概是委屈了,下一秒鐘就要哭出來了。“佟孟冉他家在這兒有房子,別住酒店了,去他那兒住吧?!编嵧骼母觳?,夏日里,謝飛白穿著T恤衫,露出半截小麥色的健康的胳膊,剛剛出飛機有些發(fā)冷,鄭望西溫熱的手攥住他的手腕,反而被熨得舒服妥帖。他不受控制地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心里覺得難受,嘴上的話也就難聽起來?!澳阋∧憔妥?,你跟我這兒瞎摻和什么!”謝飛白甩開他的手,揮著拳頭要打鄭望西,“你他媽把我當什么人了!是坐在你大腿上喂你酒的妞兒還是一個電話就撅著屁股等你艸的鴨子?”拳頭揮下去的時候鄭望西沒有躲,不偏不倚地剛好打在了他的鼻子上,鄭望西的鼻子一下子就流出了好多血,謝飛白心有些慌,但是心想這是鄭望西自找的,也就沒管,拉起箱子找到個出租車就走了。謝飛白小時候其實不是個好孩子。他在念中學的時候還總是打架,成了十一中的校園一霸,帶著不少低年級的小弟,和隔壁中學打,和對面中學打,總是勝得多,輸得少。漸漸的,周圍中學的人聽到謝飛白這號人,總是要繞著道走,生怕惹到他。后來班上轉來一個轉校生,皮膚白白的,眉清目秀,連瞳孔都是偏黃的琥珀色。結果他放學第一句話就是找謝飛白,說是要和他比劃兩下。謝飛白問他以前有沒有練過,他說摔跤算嗎?謝飛白撲哧一下就樂了,說哥們兒可別鬧了,你摔跤我跆拳道,這怎么打?我這不是欺負人嗎?男生也不服氣,拉著謝飛白就往外跑,一路跑到體育器材室,干脆利落地把校服襯衫脫了,動了動脖子痞里痞氣地笑著,說來吧。結果一個跆拳道和一個摔跤的,還就真的在體育器材室里打了幾個小時的架。男生和他最后都累趴了,汗水順著肌rou條理流下來,在憋悶而又熱氣騰騰的小屋子里蒸騰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你叫什么???”“李文博,文明的文,博學的博?!蹦猩稍诘厣?,也顧不得灰塵,枕在自己胳膊上,沖著謝飛白樂。眼睛閃亮亮的,不知怎么了,謝飛白頭腦一熱就照著李文博的嘴親下去了。沒什么章法,像是小孩子喝奶的那種親法,兇狠又饑餓。親完了,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李文博和他都懵懵的,看著對方愣了好半天,才尷尬地擦擦嘴角流出的口水,把衣服穿好,道別走人了。后來李文博似乎還照著他的臉打了一拳,謝飛白不記得了,因為當時他整個人都是懵的,好像腦子里塞滿了警報器,一齊發(fā)出警報的聲音。從那以后的謝飛白像是變了個人,也不鬧也不打,洗心革面,成了積極向上的好青年。手下的小弟問他到底是怎么了,謝飛白笑笑說找到了自己的對手,再和別人打就沒意思了。小弟成績不好,想了半天說了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庇猛崃说囊痪湓?,謝飛白心情卻很好,沖著瞪他的李文博樂,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謝飛白至今也不知道當時對李文博的情感算不算喜歡。說是喜歡吧,也不算有多喜歡,只是懵懵懂懂的,想對他好,只想和他打,若是考慮到遙遠的未來,心里卻沒有一點和李文博一起生活的藍圖。他總覺得日子過一天是一天的,身邊的伴兒說不定也會換,換成什么年紀的,換成什么性別的,都說不準,最后遇到誰,大概也就是誰了。還真沒什么非誰不可。所以到后來李文博出國讀書的時候,謝飛白心里也沒有太大的波瀾。大概就是緣分盡了,那就這樣吧。李文博和他說完自己要出國之后,謝飛白愣了一下,然后好兄弟一樣拍拍他的肩膀,說“恭喜你啊,茍富貴,無相忘?!崩钗牟┚图t著眼睛說謝飛白你怎么就沒心呢?謝飛白說,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呢?還能怎么做呢?是啊,還能怎么做呢?李文博也不知道了。出國他是一定要出的,而謝飛白,他家的經濟情況也是一定不能支持他出國的。李文博是知道自己沖動的,最后低聲說,那算了吧。是什么算了,大家此時都心知肚明。說起來,這大概是謝飛白人生中第一個桃花運了。后來的謝飛白,不知為什么,突然收斂了自己,用劍鞘把自己的鋒芒徹底掩蓋住,成了一個整天笑呵呵的人。別人再也不能在他身上看出曾經的戾氣。其實他只是再也找不到了對手而已。謝飛白計劃的很好,先在O市轉一圈,然后第二天去看展覽,待個三五天再回家,回家之前買些特產給mama和表妹帶回去。只是沒想到第二天鄭望西就打亂了他的計劃。第二天一大早謝飛白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歸屬地還是京城,謝飛白就以為是學校的同事,客客氣氣的把電話接了。說了句“你好”,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這號碼有些熟悉,但就是記不起來。“我是鄭望西。”鄭望西的聲音通過電磁波傳過來,熨帖在他的耳朵上,謝飛白突然就不合時宜地想到了他們那晚做`愛的時候鄭望西的舌頭鉆進他的耳道里,纏人地糾纏著。脊柱過了電似的一陣酥麻,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