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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她害怕,害怕殷晟突然一道圣旨降下廢了她。蘇英搖了搖頭。蘇晴晴見狀,猛地從蘇英懷里掙開,尖聲道:“連母后也承認葉檀了嗎?”蘇英豁然起身,皺眉斥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你當母后老糊涂了嗎?”蘇晴晴垂首,藏在被中的拳頭緊緊握著,可嘴上卻不得不認:“晴晴知錯了?!?/br>蘇英嘆了口氣,復又坐下:“哀家這般放縱,也是你父親授意的。”“父親?”蘇晴晴詫異,拳頭不由松開,蘇祁向來疼她,為何會有此授意?蘇英點頭:“你父親想趁此機會重新收回前朝權利,然后再處置葉檀,到時前朝后宮,豈非全收歸我們手中?”蘇晴晴茫茫然的點了點頭,有些糊涂,可既已知道,太后沒有認同葉檀,不過逢場作戲,再加上是蘇祁授意,這才松了口氣。蘇英見蘇晴晴臉色好了一點,嘆了口氣,暗恨林氏把蘇晴晴教成了一個空有美貌的花瓶,卻也無可奈何了。葉檀接連幾日收到各宮賀禮,待清閑下來,這才想起廿九的事情還未解決。葉檀從未殺過人,也不敢殺人,可如今,現實卻由不得他軟弱了。五月廿九,天空烏云密布,隱隱有雷霆之勢。葉檀晨起后著秋素去找葉少邈取了藥,又備好匕首、白綾,招來春景與秋素,三人一道往天牢去了。手諭是葉檀一早就從殷晟那里拿到的,三人乘車來到天牢,一路暢通無阻,獄卒見到皇上手諭,又見葉檀手中令牌,再加上近來皇上另設夫人位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自然知道葉檀身份。他趕忙向葉檀行禮,起身后,熱情的將葉檀引到廿九所在牢房前。那獄卒上前打開牢門,對葉檀道:“罪人廿九就在這里了,夫人若有什么事,盡管喚小的,小的就在外面候著?!?/br>葉檀頷首,謝過那獄卒,往前邁了一步,將牢門推開。吱呀——開門的聲音,在空曠的天牢發(fā)出極大極刺耳的聲響,廿九聞聲微微動了下,抬頭便看到葉檀一身華衣,高傲的立在那里,似在嘲笑她的落魄。“葉檀你個無恥的賤人!你勾引蘇玉,與蘇玉有染,卻還恬不知恥的纏著皇上!憑你怎配得起皇上?你算什么東西!”廿九尖聲罵著,她是暗衛(wèi)當中唯一的女子,從來都被人讓慣了,甚至殷晟都鮮少給她任務,漸漸的,廿九心境發(fā)生變化,她不再把自己當做暗衛(wèi),當做下屬,她甚至天真的以為殷晟是喜歡她的,可葉檀的出現,卻將她這美夢擊得粉碎,甚至因為葉檀,她如今深陷囹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秋素聞言,皺了皺眉,上前一步,狠狠甩了廿九一巴掌,斥道:“休得對夫人無禮!”廿九吃了這一巴掌,不可置信的看向秋素:“你個賤婢,你竟敢打我!”秋素不語,沉默的退回到葉檀身邊。廿九氣急,跳起來就要反擊,可鐐銬卻緊緊將她束縛,只差一步,卻難逾越。葉檀目光掃過秋素,見秋素只是死死盯著廿九的一舉一動,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樣子,絲毫無懼廿九瘋狂的樣子。這是個有膽色的女子,葉檀在心中這樣評價秋素,想著秋素平日默默無聞的表現,已起了重用秋素的心思,畢竟這深宮之中,若沒個幫手,實在寸步難行。葉檀收回目光,看向廿九,緩緩開口:“皇上當初將你賜給我,叫你保護我,可臨危之際,你卻將我推向火坑,甚至還打算陷害我,你這豈止是不忠呢?”“呵!”廿九冷笑,“你算什么東西?不過鄉(xiāng)野村姑,也配我的忠心?!”葉檀搖了搖頭,嘆道:“讓你保護我,是皇上下的令,你不忠的不止是我,還有皇上?!?/br>廿九聞言,臉色頓時慘白,她指著葉檀道:“你胡說!我對皇上忠心耿耿,你休要搬弄是非黑白!”“我從來不曾搬弄是非黑白,我說的俱是事實。”葉檀道。廿九緊咬著牙,恨恨看著葉檀,卻無可辯駁。葉檀無視廿九的目光,朝春景看了一眼,春景端著托盤上前。廿九一早就注意到了春景手中的盤子,可因為距離有限,一直沒有看到上面的東西,如今一看上面三樣東西,驚恐的張大眼睛,嘶喊道:“葉檀,你敢殺我!”葉檀失笑:“皇上將你指到我身邊,你便是我的婢子,如何處置你,自然是我說了算的?!?/br>廿九不住的搖頭,呢喃道:“你敢!你敢殺我,皇上決不饒你!”葉檀斂目,一字一字道:“背主之人,死不足惜,給你選擇,匕首、白綾、毒酒,你要哪個?”“不,不,”廿九慌亂的搖頭,“你不可以殺我,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葉檀道:“既然你不選,那我?guī)湍氵x?!?/br>葉檀緩步走到春景身邊,春景因為葉檀那句話,身子抖的厲害,她甚至覺得葉檀這句話是說給她聽的。葉檀見春景發(fā)抖,扯了下嘴角,卻不點破,他執(zhí)起毒酒,緩步朝廿九走去,廿九直直看著葉檀,猛地撲來,酒杯飛出,摔得粉碎,葉檀也被撞了個踉蹌。秋素趕忙上前扶過葉檀,葉檀看了眼那摔碎的酒杯,嘆息的搖了搖頭:“我并不想你死的太過痛苦和難看,可惜你不愿?!?/br>“你少在這里假慈悲了!”廿九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知道自己是在做無謂的掙扎,可即便如此,卻還是抵抗,她不愿看著葉檀,這個她厭憎的人得意,她甚至想,待她死后,殷晟大怒,然后讓葉檀來給她陪葬,卻不知,讓她死,本就是殷晟的授意,如葉檀所說,背主之人,死不足惜。葉檀見廿九如此,心中有些悲涼,他甚至覺得自己這不合時宜的悲涼不過是假慈悲,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自進了這重重深院,他便有了這樣的覺悟,只是再深刻的覺悟,都抵不過此時做下這樣的事情時的沖擊。葉檀嘆了口氣,對秋素道:“你去把剛剛那個獄卒找來?!?/br>“是?!鼻锼厍飞?,出去將那獄卒找來。葉檀道:“有勞這位大哥幫我做件事。”那獄卒忙道:“夫人盡管說。”葉檀取來白綾,遞到那獄卒手上:“有勞了?!?/br>那獄卒在天牢做了好些年,這樣的事,早就司空見慣,聞言,他接過白綾,對葉檀道:“有勞夫人在門外稍等,莫叫這些事情,臟了夫人的眼睛?!?/br>葉檀本也就不愿看,便帶著春景和秋素出了門。待出去,還能聽到廿九不甘的叫嚷,那聲音從中氣十足變得斷斷續(xù)續(xù),最終消失。未久,那獄卒從里面出來,朝葉檀行了個禮:“夫人,人已經處決了?!?/br>葉檀長嘆了口氣,巨大的悵惘將他侵襲,他抬起自己的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