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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面,而且現(xiàn)在不知道他的情況怎么樣,被人抬出來的時候他一眼都沒往那邊看,不知道到底是李會是不是為了貪污建筑資產(chǎn)而滅口,還是說真的只是個意外。紹耀皺皺眉,“真蠢?!?/br>徐則輝眼睛一紅,抽泣著看是又要哭了起來,紹耀眼睛一瞪,立刻給嚇了回去。哭什么哭,多大的人了,怎么動不動就哭,像個男人嗎!瞧瞧他們家小豆丁,真是各種好。年齡小,卻遇事不慌,啥都不怕,心疼人,就連哭的時候也比輝子好看一千倍。徐則輝默默的傷心,誰都嫌棄他,都不要他。病房外的護士敲了敲門,來通知他們另一位病人已經(jīng)從急診室出來了。徐則輝急忙道,“他在哪個病房?”護士報出病房號,徐則輝立刻下床穿鞋,從坍塌的地下扒出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快三個小時了,他著急想知道立夏的情況。紹耀扶他一把,隨手從桌上抽出張濕巾給他擦擦臉,拍一下他肩膀,沉聲道,“別急,他一定在等著你,你別慌?!?/br>徐則輝點點頭,顧不上說太多,轉(zhuǎn)身出門了。紹耀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凌晨整了,新的一天就又要到來了。他勾唇一笑,冷硬的眉梢漾出如水般溫柔。還有五天。徐則輝看著病房外淺黃色的屋門,面前隔著的這扇門,他輕輕用力就能推開了。可是這扇門推開之后,他又該做如何的準(zhǔn)備,如何面對屋里的人,該對他說些什么,這些,徐則輝都不知道,也無法選擇。立夏要走了,他不屬于中國,他的家,不在這里,所以他不會留在這里的。他喜歡他嗎,愛他嗎,想過和他在一起嗎,這些所有徐則輝都來不及思考,也無法回答,他怕自己失望,怕立夏傷心。更怕自己決定鼓起勇氣愛他時,那人卻已經(jīng)打算放手了。徐則輝苦笑,看著放在門把上的手,好像他總是比別人慢一步,來不及告白,來不及離開,來不及相愛。房門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病房里溫暖的日光燈只開了一盞,留下半昏的陰影印在深藍色的窗簾上。徐則輝輕輕關(guān)上房門,放輕自己的腳步,走到靠近窗戶的病床前。顯示心臟血壓的機器平穩(wěn)的移動數(shù)據(jù),立夏后腦也磕到了,腦袋上纏了一圈的白紗布。他俯身趴在床上,整個后背都被紗布纏滿,無法動彈。肋骨斷了兩根,所幸碎骨沒有扎進心肺,后背的肌膚被砸的肌理下一層膿血,幸好地下室的天花板是一整塊兒,就像雞蛋殼捏不碎是因為受力均勻一樣,整個一大塊水泥塊砸在背部,均勻的分散了壓力,才保住了這條命。人的身體多脆弱啊,一整塊水泥塊砸在背部,那就靠著幾根細瘦的肋骨支撐著所有的重要器官啊。徐則輝抹抹發(fā)紅的眼睛,幸好,真的是幸好。立夏緊閉著雙眼,雙唇發(fā)白,神情脆弱。徐則輝彎腰,遲疑的伸手,受了迷惑般輕輕理了理他額頭的碎發(fā),這樣睡覺很難受吧。要不是立夏,也許他現(xiàn)在幾乎無法想象吧,就連全須全尾的站在這里都不可能吧。徐則輝拉過凳子坐在病床前正對著立夏的臉,病房里空調(diào)開得不算涼,但他身上裹著紗布又蓋著被子這該多悶啊。徐則輝癡癡的盯著立夏的臉,在心里描畫他的輪廓,清俊的眉眼,挺直的鼻梁,淺薄的唇,有幾分法國人古典優(yōu)雅的五官。但他偏偏又有中國人的血脈,所以眉眼之間少了深刻,多了抹清潤。長得多好看吶,還正是年輕,和丁陡那般大的年紀(jì),而他卻已經(jīng)老了。徐則輝默默的想著,感覺到手指的溫柔,抬頭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撫上了立夏的臉。他心里一驚,剛想收回,就見手指下的眼緩緩睜開了,琥珀色的眼眸泛著燈光的柔色,還帶著幾分茫然。徐則輝連忙湊過去低聲問,“難受嗎,餓嗎,渴嗎,疼嗎,我去叫護士”立夏微微皺眉,想翻過身,徐則輝急忙扶住他的肩膀,避開傷口,溫聲說,“后背有傷,不能翻,你忍一忍,要不然我?guī)湍銐|高一點吧?”大男孩眸子一彎,忍著疼輕聲說,“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疼了?!?/br>徐則輝緩慢的眨眼睛,沒說話。立夏眼神一暗,低聲說,“抱歉啊…”他不該借著這個時候讓他做他不喜歡的事,不該因為自己替他擋了災(zāi)難就威脅他接受自己。他愛他的,不會因為利用他的感激而逼迫他的,也不想接受這樣的感情。徐則輝彎腰,小心翼翼的捧住他的臉,耳畔發(fā)紅,問,“吻哪里?”天剛亮丁陡就醒了,踢掉身上蓋的被子,身體呈大字的躺在床上睜著大眼默默無聊。房門被人輕敲了兩聲,吱呀一聲溜進來個穿著涼快的女孩。瞿蔚頭發(fā)隨意的披散著,趴在床邊小聲叫他,“小丁丁,你醒了木有?”丁陡,“……”小丁丁是誰,他根本就不認識,你才小,看在你是女孩子份上原諒你了。“我就剩下半個月的假期了,等時間一到我就要回部隊了?!宾奈祽n傷的說。丁陡抱著被子坐起來,聲音還有些啞,聽到她要走,也舍不得起來,“那你什么時候還會回來?”“我回部隊提交結(jié)婚申請,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不過你放心,只要一批下來,我的空閑時間就多了?!?/br>她不像紹梓駐軍在天之涯海之角,她的部隊就在隔壁市,只是一年里有大半年的時間都會在海邊訓(xùn)練,也是這樣才認識的紹梓。瞿蔚可憐兮兮的說,“我只有這一點假期了,你陪我去逛街吧,我們?nèi)コ院贸缘模缓笤儋I一大堆好看的衣服,好不好?”丁陡猶豫著,好吃的聽起來很誘人啊,可是他看不見,會不會帶給蔚蔚麻煩呢。瞿蔚容不得他拒絕,拍拍他的手,“就這么決定了,我們今天早上出去吃早飯,我先去換衣服啦!”她說完迅速溜出門外,剛一出門,就一頭撞進一人的懷里,紹梓把媳婦扒拉出來揉揉她的腦袋,長發(fā)繞在指尖,笑道,“瞿上校,你的儀容不整怎么能見人呢,你不要以為這里是家里,就不理會我們的紀(jì)律了。”紹梓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腰,左右看看,趁著沒人低頭親上去。瞿蔚喘著氣推開他,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