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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還能大得過太上皇?論榮寵,誰又大得過今上最疼愛的弟弟榮王殿下?何況蕭蘅蕪是榮王殿下手中的一把劍,而榮王殿下的另一只手卻仍掌著錦衣衛(wèi)。這個蕭氏女,并不是榮王妃,或許也并不真是榮王殿下寵愛的姬妾,但卻是替榮王殿下辦事的女人,是榮王、乃至皇帝陛下盯住她們這些皇族命婦,進(jìn)而盯住她們上頭的親王、郡王們的一雙眼睛,自然也可以是殺她們的刀。如此一來,什么嫡庶,什么寵愛,又算得什么?大殿里驟然一片死寂,諸命婦雖然臉色各有各的難看,卻仍是噤若寒蟬,再不敢放肆多言。一直靜靜坐在角落里任人唾罵的謝晚知見她們吵鬧完了,這才淺淺一聲輕笑,先安撫了自己身邊的小丫鬟,才緩緩又道:“諸位貴人若是覺得推在我身上便宜,就只管往我身上推好了。反正事情僵在這里,誰也走不了。我就算摘清自己又如何呢?總比摘不清的好罷?!?/br>一言以蔽之,方才出聲罵過她的,不趕緊摘清了自己一個也別想跑。謝晚知眉眼清秀,一副嬌花照水弱柳扶風(fēng)之姿,完全是江南女子如水柔弱的模樣,說起話來猶帶著些許江左吳音,綿軟柔和,與脆生生拐著彎兒的京中官話大不相同,可這罵人不吐臟字的狠勁卻半點(diǎn)不輸。眾命婦聞言瞪圓了眼,簡直不相信她竟然還敢還口,有兩個甚至氣得當(dāng)場兩眼一翻也不知真暈假暈地厥在地上。但話已說到這個份上了,誰也不愿做那個摘不干凈的。蕭蘅蕪看著這大殿上一眾王妃郡王妃們心不甘情不愿也沒辦法,只能青著臉服軟下來,挨個主動讓皇貴妃的女官搜查一番,再看看靜靜坐在角落垂眉不語的謝晚知,不由心下震動。謝晚知是特意站出來替崔瑩解圍的。雖然并不知道她是為的什么。也許是實(shí)在看不過眼,覺得崔瑩可憐。也許僅僅如她自己所說,是為了自保主動摘清自己。但無論如何,總算是幫了大忙免了一場災(zāi)禍。以謝晚知這許多年來低調(diào)清靜明哲保身的處事,她原本是沒必要多此一舉的。一個女人,遠(yuǎn)離故土,遠(yuǎn)離母族,無依無靠,卻能大隱于內(nèi)城之中,偏安于皇權(quán)近側(cè),明明身處漩渦的垓心,卻能避開是非,既不去謀害他人,也不容人隨意欺辱,就如同站在水中央?yún)s不沾濕鞋襪,這實(shí)在是十分不易的才能。只不過這樣的才能能不能用,或?yàn)檎l所用,意義便又完全不同了。蕭蘅蕪忍不住又多看了謝晚知兩眼,再回頭看看同樣面有震驚的崔瑩和蘇哥八剌,心情著實(shí)多有復(fù)雜。這一場怨氣沖天的搜查進(jìn)行到中段時,便有一個企圖趁亂偷偷開溜的婢女被當(dāng)場逮住,身上搜出一個小瓷瓶,里頭裝著一瓶子水銀。這婢女是跟著今上的宗伯景郡王之妻入的坤寧宮,因?yàn)轭H有些制香焚香的手藝,奉命在殿上諸位貴人奉香。這水銀若是悄悄點(diǎn)在香片里,被炭火蒸發(fā)成了氣,無色無味,卻有劇毒。崔瑩駭?shù)妹鏌o人色,想起這女子方才就在離太子極近的地方擺弄香爐,連忙命人將殿上所有的香全都扔了出去。那景郡王妃更是嚇得夠嗆,唯恐牽連自己,歇斯底里起來就要將人當(dāng)?shù)钯n死。那婢女卻哭訴這水銀正是景郡王妃要她備在身邊的藥品,并非想要毒害誰人,更不是要謀害太子,而是用來為景郡王妃遮蓋狐臭的。一時哭叫求饒者有,喊打喊殺者有,主仆反目,互相撕咬,場面實(shí)在慘不忍睹。但景郡王畢竟是皇帝的宗伯長輩。崔瑩心里怕極,緊緊抱著太子手腳發(fā)軟,又不知該如何處置才好,只能叫人先把景郡王妃主仆分開關(guān)在偏殿上,請玉青派人去回報(bào)圣上。然而領(lǐng)命前去復(fù)旨的禁軍疾步出了門,還沒待走下坤寧宮前的長階,赫然便聽見禁城上空傳來沉悶急促的鐘鳴聲和內(nèi)官報(bào)喪的呼嘯。太上皇大行仙去,遺詔擇定妃嬪近侍若干,殉先皇以朝天。這是人殉。消息層層傳來,宮墻之內(nèi)宛如死城。第142章四十二、是與非先皇遺詔,后宮妃嬪凡無所出者盡數(shù)陪葬,除此之外,尚有三人,皆為上所親近寵信,一為上之繼后鄭氏,一為上之貴妃萬氏,一為上之近侍太監(jiān)陳氏,太上皇特意欽點(diǎn),賜其殉主之榮,陪附皇陵,永奉帝君之側(cè)。遺詔是在先皇退位之前便早已寫好的,由內(nèi)閣首輔曹慜親筆代擬,封存于奉天大殿的牌匾后面,在先皇大行以后當(dāng)眾啟封宣讀,連當(dāng)今的天子也被蒙在鼓里,事先一無所知。消息一出,如雷轟頂,滿朝嘩然。先皇要鄭太后、萬太妃和陳世欽也一起殉葬。其實(shí)多半只是要陳世欽一個罷了,其余那些女子,連同先帝這一后一妃都是冤枉陪死的。尤其萬太妃,既是榮王殿下的生母,更是當(dāng)今天子的養(yǎng)母,之所以被拖下水,完全是為了堵人口舌,以免有人詬病先皇厚此薄彼,藉此為自己開脫求活罷了。但人殉之事,殘忍至極,除開國太祖之外,本朝列宗少有真正留下遺詔點(diǎn)名要人陪葬的。先皇此舉,可謂驚煞眾人。南書房內(nèi),嘉斐眉頭緊鎖地坐在上首,列下在座,有曹慜等一干親信閣臣,有榮王、昭王等幾個兄弟親王,當(dāng)然還有甄賢。心頭一股無名火,發(fā)作不得,直燒得人五內(nèi)焦灼。父皇這是想帶著陳世欽一起走,省得留下禍患繼續(xù)興風(fēng)作浪。但嘉斐卻怎么也痛快不起來。萬太妃怎么說也是嘉鈺的親娘,即便他與這位養(yǎng)母之間并無多少情分,也總要顧慮嘉鈺的感受,怎么能就當(dāng)真讓萬太妃去殉葬?可他若單單將萬太妃一個從這殉葬的名錄中剔除,立刻便會有人以此責(zé)他偏頗處事,只容留萬太妃一個卻不給鄭太后活路。再緊接下來,為陳世欽請命的折子就會飛雪一樣呈上他面前來了。那么,如若他連陳世欽一起放過,只叫剩下那些沒能誕下皇嗣的后宮女子去給父皇殉葬,豈非白白冤殺?那些女人里甚至有些是十四、五歲便被選入后宮的,到此時也不過廿余歲,還年輕得很,大好的青春憑什么就要死得如此毫無意義?嘉斐實(shí)在不明白父皇究竟意欲何為,何以突然改了主意,要用如此極端的手段立刻殺死陳世欽。或許是他繼位以后的作為還不夠好,甚至就干脆說,他的作為在父皇眼中糟透了,讓父皇失望得很,不再相信他能夠應(yīng)對得了陳世欽可能二度出山的局面。再若不然,只怕父皇是在大高玄殿里閉關(guān)得久了,天天吃金丹吃壞了腦子,打小就好折騰他,折騰了一輩子,臨到咽氣的時候還給他來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