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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自稱琉璃娘親的女人,并沒什么好感,只是看得出對方修為極高,面上不得不維持幾分禮貌的神態(tài),淡淡地回道:“這位前輩若是來尋凈空師弟的,大可等到峰主回來了,再向他打探情況即可?!?/br> 洪寧襄猜測凈明的身份不只是核心弟子那么簡單,如果能夠得他指引,要見到藺夷應該會更快一些,從袖中取出一張名帖來,“凈星說峰主不在山上,既如此我便在山下等候,什么時候峰主回來了,我再來拜見。不過,這封拜帖,能否請你替我收著,若峰主回來了,代我轉(zhuǎn)交予他?” 凈明想到這女人到底是凈空的娘,如果怠慢了她,回頭師父不知會不會責怪她,他一向謹慎小心,即使對琉璃心生幾分嫉妒,但也怕失去師父的重視和信任,當下接了名帖,神色熱絡(luò)了幾分:“這拜帖晚輩便收著了。不過,師父這趟出門,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前輩若不嫌棄,可以上山,在山上的客院等候。等師父回來了,我自會通知前輩?!?/br> 洪寧襄自是想上山多了解一點琉璃在師門的事情,當下欣然道:“如此甚好,那我二人便打擾幾日了?!?/br> 凈明似是有事要下山,叮囑了凈海幾句,凈海點了點頭,帶著洪寧襄二人踏上石階,前往峰頂?shù)目驮骸?。) 第四百零六章 斥責 入住客院的第一晚,比想象中要清凈得多。 洪寧襄既然敢在山門處登記自己的道號,正大光明地告訴這里的人她是琉璃的娘親,就已經(jīng)做好了被人指指點點的心理準備。所幸這里是佛門凈地,即使客院里都是些身份低微的雜役弟子,也沒有誰大聲喧嘩,或者在背后說三道四。 可她也知道,她和水菱兒的眼力有限,僅僅能夠看到表面現(xiàn)象,至于這個號稱菩提修界第一宗門的無相宗,內(nèi)里是否和外表一樣清凈,怕是一時半會很難摸得清楚。 后半夜她在房中打坐,聽到住在隔壁的水菱兒傳音道:“師父,咱們得小心點兒,這客院里不止是大凈峰的雜役弟子,還有一名大寂峰的執(zhí)事弟子。我估摸著,這名弟子是大寂峰峰主的眼線,專門盯著像我們這樣借宿的客人?!?/br> 洪寧襄就知道水菱兒不安分,前半夜不在房中,八成是到客院四處溜達去了。 她眼也不睜,問:“你偷聽到什么了?” “師父,那個凈??瓷先ゴ蟠筮诌值?,倒是個硬骨頭?!?/br> “怎么說?” “今晚那執(zhí)事弟子過來巡夜,我偷聽了他和凈海的對話。那執(zhí)事弟子問凈海我們是什么來路,凈海死活不肯說,那執(zhí)事弟子就說,凈海,你別忘了,我被峰主派到你們這邊的客院來,就是防備有宵小之輩混進咱們佛宗為非作歹的。倘若你不說清楚那兩個女人的來路,我這邊無法向峰主交代,若這兩人鬧出什么事來,你擔得起責任嗎? 凈海笑著說,寂衡師兄,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我向你保證,那兩位前輩并非來路不明之人,你別多想。寂衡就不高興了,冷笑道,凈海,你莫非忘了佛宗的規(guī)矩?我們大寂峰峰主掌管佛宗戒律,整個門派的安危也是由我們來管的,你這樣包庇外人,是不服我們峰主管教嗎?” 洪寧襄道:“凈海招了嗎?” 水菱兒哼了一聲:“凈海倒是守口如瓶,那個冷冰冰的凈明師兄不知怎么出現(xiàn)了,竟然一五一十地跟寂衡說了我們的身份,寂衡這才沒再為難凈海,走的時候怒氣沖沖,說一定會將此事告訴他們峰主。” 洪寧襄記得,琉璃提過,大寂峰峰主就是寂白禪師,當初琉璃拜入無相宗時,遭到了寂白的反對,說琉璃魔性深重,不可入無相宗。后來在藺夷的極力爭取下,寂白才同意,只要琉璃過了佛門三重考驗,就同意他入門。看樣子寂白直到今日,仍然對琉璃懷有很深的成見。 “師父,你說琉璃性子那么和善,怎么還會樹敵呢?他是哪里得罪了凈明嗎?凈明非要背后告狀?” 洪寧襄嘆了一聲,“菱兒,有的時候,人越是不爭,在某些人眼里,比爭更讓人嫉恨?!?/br> 第二日一早,寂白禪師果然現(xiàn)身了,身邊帶著寂衡,水菱兒一見到寂衡毫不客氣地狠狠瞪了他幾眼,寂衡則是鼻孔朝天,完全不將她放在眼里。洪寧襄從寂白周身涌動的氣息感覺得到,他修為在自己之上,寂衡有他撐腰,即使修為才筑基初期,也絲毫不在水菱兒面前弱了氣勢。此刻她和徒弟寄人籬下,又有求于佛宗,自然不好得罪一峰之主,洪寧襄堆起一個笑容道:“昨天我?guī)熗蕉嗣懊猎煸L,得知貴宗少主不在山上,這才借宿此地,若驚動了禪師,還望海涵?!?/br> 她沒有刻意去打量寂白的相貌,一眼注意到了他的光頭和頭上的六顆戒疤。在佛宗,戒疤數(shù)量越多,代表此人的禪境越深。剃了光頭仍無損此人的俊美,已算難得,最難得的是,還能將一身紅色僧衣穿出幾分霜月秋白的味道來。 她的眼神不自覺泄露了一絲詫異。寂白似乎習慣了旁人這樣的目光,面不改色,單刀直入地問:“道凈真人打算留宿多久?” 洪寧襄忍住了沒有計較他的無禮,心平氣和地道:“自然要等到貴宗少主回來為止。”她意味深長地朝寂衡看了一眼,“禪師一早過來,想必已經(jīng)知道我?guī)熗蕉松仙降哪康牧?。既如此,我也就明說了,此番我?guī)熗蕉嗽煸L貴宗,就是為了找到我兒,不找到我兒,我們不會輕易離去。如果禪師認為我們留宿此地,不合規(guī)矩,我二人即刻下山,在山下等候也無妨。” “貧僧并無此意,二位盡可安心住下。”寂白捻動手里的一串黑色佛珠,語氣毫無起伏,“貧僧今天過來是有一件事,想轉(zhuǎn)告道凈真人。” “禪師請講?!焙閷幭迳陨运闪丝跉?。 寂白眼珠黑漆漆的,語氣沒有半分波瀾地說:“真人雖然是凈空的母親,但當初帶他入門的,是他的兄長石鳴。真人從沒有來過我宗,想來也無從知曉凈空這些年的修行經(jīng)歷。貧僧以為,真人既然相信凈空是可塑之才,能夠一心向佛,摒除邪魔,那么就應該履行一個做母親的職責,教導他盡快皈依我佛,而不是由著性子,任性妄為,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他這番話句句都在說琉璃沒教養(yǎng),說洪寧襄這個母親沒有盡到責任,水菱兒聽了后心生不快,恨不得罵一句“臭和尚,你有什么資格說我?guī)煾?!”但見洪寧襄目光望過來,又把那話咽了回去。 洪寧襄自問已經(jīng)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