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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他的烏木令,顯然是還打算搞事情的。雖然說,烏木令要交換承諾的話,必須得到李稠的同意才可以,單方面用烏木令,不具有任何意義,但誰知道宮天雪會使出什么樣的花招。這樣想著,李稠又是一陣頭疼。宮天雪那邊的事且不說,趙昶這邊又出了岔子。原來早上房東找趙昶,是為了房租的事。“三少爺啊,你們家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你看看,你叫我記在趙氏錢莊上的這筆賬啊,錢莊里的人說不算數(shù)的?!狈繓|拿出一張憑據(jù),上面蓋著一個錢莊的戳,遞給趙昶。趙昶接過來一看,這張憑據(jù)是他賬上的錢,本來足夠他三四年的花銷,誰知被他爹大筆一揮,給凍結(jié)上了,不讓他再用這個錢莊的錢,也就是說,他一朝變成了窮光蛋。萬萬沒想到,這些錢趙風崖竟然都不放過,這些錢可不是趙風崖給他的,而是他小時候去宮里作伴讀,老皇帝象征性給他的俸祿,還有太子、皇子們給的賞賜,零零碎碎,積累數(shù)年,到了一個可觀的數(shù)目。“他怎么可以凍住我的賬戶???”趙昶氣得臉色發(fā)白,“再怎么說,也是我一兩一兩賺的,和他又有什么干系?!不行,我要去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稠在一邊看著,感覺這錢是要不回來了。趙風崖顯然沒打算和趙昶講道理,就是為了銼一銼他的銳氣。事實如李稠所料,趙昶氣哼哼地去盟主府找趙風崖,趙風崖避而不見,并且說除非他認錯,否則不會見他,趙昶氣得在外面大呼小叫了一番,趙風崖也沒有露面。再回到租住的房子,房東已把趙昶的東西打包收拾好,放在了門口,門上也火速換了鎖,貼了封條。趙昶看著封條發(fā)愣,他壓根沒想過,竟然會有一天,他無家可歸,要流落街頭了。明明昨天晚上還在為了科舉考試而努力,斗志滿滿,卻在一夜之間,連個坐下來溫書的桌椅都失去了。趙昶垂下頭,心情頹喪,他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強,只要被他爹控制住了經(jīng)濟命脈,就徹底沒招了。“李大哥,我……”趙昶垂頭喪氣地說,“要不我還是回去求一求我爹……”“你不要著急,先算算身上還有多少現(xiàn)錢?!崩畛淼ǖ卣f道,“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落腳處,朋友親戚家之類,你不是說,你在長安城里認識不少人么?”趙昶頓時眼前一亮:“對啊,幽篁館的大琴師絲桐,天元閣的棋士元弈,一向和我玩得很好的,我可以去找他們!李大哥,你真有辦法!”李稠淡淡笑道:“是你認識人,不是我有辦法?!?/br>趙昶心情又開朗起來,一路扛著行禮也不覺得重了,蹦蹦跳跳跟著李稠一路往幽篁館去。誰知,在他言語間引為知己的大琴師絲桐,以及十分投契的棋士元弈,兩個人看到他大包小包十分狼狽地出現(xiàn)在門口,不約而同都露出了不喜的神情,跟他客套了兩句,便找了各種理由,拒絕他在這里留宿。“只要一旬,只要一旬就好啊?!壁w昶把門擠開一條縫,懇求地望著對方,“再過七天,考試就開始了,這次我肯定能考中進士,到時候一定會加倍償還你們的?!?/br>然而他還是被無情拒絕了。黃昏時分,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趙昶頭一次發(fā)覺,沒有一個屋檐可供他躲避的可怕,晚上不知道該住在哪里了,難道要露宿街頭嗎?他倒是可以對付一下,可是李大哥呢?難道李大哥要跟著他一起受苦嗎?“實在不行的話,”李稠猶豫了一下,說道,“就去找宮天雪吧?!?/br>“咦?可以找他嗎?”趙昶懷疑地看向李稠。有時候他弄不清楚李稠對宮天雪的感情,比如昨天晚上,宮天雪出現(xiàn)在屋里的時候,李稠好像是有點高興的,但是白天,提起宮天雪的時候,他又似乎不想和宮天雪在一起。也是,固然李大哥和宮天雪關(guān)系不錯,畢竟他們兩個人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教的,李大哥恢復(fù)了自由之身,再見到前任主子,自然是有點別別扭扭的。“我不能為了自己給李大哥添麻煩。”趙昶堅決道,“讓我想想辦法,讓我再想想,一定會有辦法的……”望著努力思考解決辦法的趙昶,李稠好像看到了原來那個跟自己較勁的小教主。夕陽一分分落下樹梢,長安城里的彩紗燈籠一片一片亮起來,遠處的高樓上,隱隱約約傳來歌聲。“持羽!”趙昶突然想到一個人,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驚喜萬分地對李稠說,“李大哥,我想到了,有花樓的花魁持羽,是個仗義好客的人,咱們?nèi)フ宜?,他一定會收留咱們的!?/br>李稠懷疑地皺了皺眉,有花樓?如果他沒搞錯的話,有花樓不是青樓嗎?青樓花魁——用仗義好客來形容?是不是趙昶這個粗神經(jīng)的孩子又搞錯了什么。“走,走,這回一定能成?!壁w昶拉著李稠的袖子,歡快地向前大步走去。“找持羽啊?”濃妝艷抹的老鴇子看見趙昶,立刻笑道,“喲,這不是三少盟主么,怎么這么晚了,還不回家呀?”感覺被老鴇子鄙視了一把,趙昶心情不佳,雙手背后,挺了挺并不結(jié)實的小身板,揚起頭道:“對,我就是要找持羽。”“三少盟主啊,不是mama我說,你離家出走的消息,早就傳遍咱們長安城啦,你和你爹鬧翻,錢莊里賬上取不出錢來了吧?哪里來的銀子見持羽喲?”老鴇子笑嘻嘻地用她那抹了不知什么香料的紫粉色袖子撩了一把趙昶的臉。趙昶打了個噴嚏,又急又氣,從身上掏出僅剩的現(xiàn)銀,塞進老鴇子手里:“這么些錢,就見一面持羽,總該夠了吧?”“嗨?!崩哮d子看了看手里銀子,雖然想要拒絕,但是她沒有把到手的銀子還回去的習慣,便扯了趙昶的袖子,叫他上樓。趙昶沖李稠露出一個“有戲”的表情,叫李稠也跟著上去,李稠本不喜歡這煙花柳巷之地,空氣里充斥著nongnong的脂粉味,嗆人得很,但趙昶一定要上去,他只好跟著一起。還好這煙花柳巷里,也有清凈金貴的去處,上了三層樓之后,下面的喧鬧聲已基本聽不見,安靜的走廊里,嵌在金色燭臺上的紅燭靜靜燃燒,照亮了精雕細刻的花窗門楣。老鴇子帶著他們來到一處房門前,正伸手要敲門,就被趙昶叫住。“mama,這不是持羽的房間呀,你帶我們來這里干什么?”趙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