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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一間僻靜的側(cè)間,打開門,躬身道:“小娘子,此處還沒人,您竟可休憩一番。溫湯便在里舍緞字屏風(fēng)后?!?/br> “等等,我問你一事?!碧K令蠻見小丫鬟要走,又忙招手道:“這廂房正院里,都有誰在?” 小丫鬟赧然一笑:“奴婢不過是個小小的婢女,如何能知曉那些個大人物,只這正院包括兩間次舍都有人了,西廂房一間有人,東廂房,也就您這處來了人。” 蘇令蠻聽罷這才放心,擺手示意,小丫鬟知趣地出了門,綠蘿連忙將門闔上,從隨身帶著的小包袱里取了一條簇簇新的裙子遞給了二娘子,為難地道:“二娘子,就帶了這么一條白裙?!?/br> 純白輕紗,擺邊一圈清脆的竹葉,平時看來也是清新至極的。 蘇令蠻眉也未蹙,見綠蘿小心地看著自己,忍不住笑道:“為何這般看我?” 她心里卻明白,綠蘿為何做這姿態(tài)。 左不過是怕她看了心堵,想起王三娘子罷了—— “奴婢只是覺得,主公斷不是那受人擺布之人。老夫人她……”綠籮想著措辭,卻被蘇令蠻出言打斷了:“不論成不成,總沒有硬□□去的道理?!?/br> “若他清清白白孤身一人,阿蠻怎么也會拼一拼,失敗了沒甚,但很可惜……到底是緣分不夠?!?/br> 蘇令蠻舒展雙臂,任綠蘿將其明衣脫下,只剩艷紅襦裙,而后坐到梳妝臺前,水般的質(zhì)地垂落地面,將頭發(fā)散了,瀑布般的墨發(fā)直直落在雪白的背上,顯得胸前一抹驚心動魄。 綠蘿可惜地看了眼被染了泥土的紅裙:“這緞紗雖不算太難得,可如這般染得飽滿也是極罕,最是襯二娘子,這般脫了也是可惜。” 蘇令蠻莞爾一笑,看了眼銅鏡,發(fā)覺金簪玉釵都拔了,才起身繞過里舍屏風(fēng),內(nèi)里是一座橢形的池子,溫泉特有的硫磺味撲面而來,俯身掠了掠水,發(fā)現(xiàn)水溫正好,才道:“本是穿了給想讓看的人看,既如今已經(jīng)不想,那脫了也沒甚可惜的。” 綠蘿欲言又止,可□□本是不可與他人言說,便她有再多能說的,也不可說—— 蘇令蠻裸足探入池內(nèi),正要脫衣下水,突得足間一點,徑直從池邊往屏風(fēng)角落撲來,一撩帳縵,披得嚴嚴實實的賬縵里,驀地露出一個人來。 “是你?” 蘇令蠻似驚似怒,猛地一把將一扯帳幔將露出的肩膀胳膊裹了,瞪著里邊一人,恨不得挖了其眼珠子。 吳鎮(zhèn)一雙桃花妙目落到蘇令蠻宜喜宜嗔的面上,泰然一笑,整個人出了帳幔,奇道:“阿蠻meimei,你……怎么會在此?” “莫裝傻!”蘇令蠻怒斥:“這一切都是誰安排的?鎮(zhèn)哥哥,若你還念一點兒時情誼,便趕快出去!” 就在吳鎮(zhèn)出現(xiàn)的一刻,蘇令蠻便知曉,這是一出連環(huán)計了。 從河邊與范四娘爭斗開始,若她不曾落水,便會被沾染一身泥,不得不來此溫湯沐浴。若她不機警些,恐怕此時已被吳鎮(zhèn)占了便宜,接下來……該是有人帶人捉j(luò)ian來了,這樣不論如何,她都會被重新與鎮(zhèn)哥哥湊做一堆。 綠蘿欺身,一把捏住吳鎮(zhèn)脖子,欲要將其丟出門外,卻發(fā)覺渾身骨酥身軟,憑空失了力氣,手一軟,便被一把甩開推到了地上。 蘇令蠻恨極,卻見吳鎮(zhèn)一步步走到面前,捏著她下巴,輕聲道:“阿蠻meimei,若你當初也出落得這般貌美,鎮(zhèn)哥哥也不會那般絕情?!?/br>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晚更~ ☆、第69章 三觀不合 “你,你無恥!” 蘇令蠻怎么也沒想到, 幼時這個能帶她下水摸魚上山爬樹的大表哥會變成如今模樣, 此時想來, 從前那些記憶都好似被淋漓地潑了一層狗屎,一想起來便讓人忍不住作嘔。 吳鎮(zhèn)搖搖頭,手指在唇間一“噓”,因靠得近氣息幾乎噴到她臉上:“阿蠻meimei,你錯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鎮(zhèn)哥哥我……也只是個俗人。” 摒棄那些左搖右擺丁點不值的良心,吳鎮(zhèn)不得不承認, 此時的感覺好極了, 他極之愿意坦誠自己的無恥,甚至引以為豪。 “自打上一回見了阿蠻meimei,鎮(zhèn)哥哥這心啊,滿滿都是你,茶不思飯不想的,都給餓瘦了?!眳擎?zhèn)湊過去, 目光直直落在眼前馨香的唇瓣上, 小娘子正當妙齡, 唇形優(yōu)美,如微微上翹的菱角,引人采擷。他忍不住貼得更近。 蘇令蠻微微側(cè)開頭,試圖避開撲面而來的氣息, 一雙大眼無辜而明媚,作泫然欲泣狀:“那大jiejie呢?大jiejie心慕鎮(zhèn)哥哥許久,鎮(zhèn)哥哥也舍得將她丟了?” “嫻兒寬宏大量,早先便與我承諾過,你做大,她做小?!眳擎?zhèn)滿面春風(fēng),對一個讀書人而言,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算是一段風(fēng)流佳話。 蘇令蠻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在眼下留出扇形的影子:“這么說,今日這一出——大jiejie也是知情了?” 吳鎮(zhèn)面上一愣,不意她竟如此敏銳,可話既已出口便再無收回的道理,何況這兩柔弱女流都已盡在他手,料定是耍不出什么花樣來。 “嫻兒是個大度的,不會與你爭?!?/br> 蘇令蠻掙了掙,下巴被桎梏的疼痛讓她“呲”了一聲,不由想到上一回暗夜里東望酒樓的檀香,那時她只覺得心跳加速,此時卻只有滿腔厭惡。 她冷笑一聲,詐他:“我猜,此計應(yīng)該是大jiejie與你合計好的?鎮(zhèn)哥哥,你可是上當了。” “上當?上……什么當?” 吳鎮(zhèn)一挑眉,心不在焉地著她說,視線情不自禁地落在她露出的一點香肩上,渾圓剔透,當真是讓人魂酥骨軟,只覺得渾身熱得想跳入這溫泉池中。 “不巧,我那大jiejie最近移情別戀,看上了京城來的那位楊郎君,鎮(zhèn)哥哥你覺得……她做這出,是為了什么?世上可沒有哪一個女子肯心甘情愿地與人共侍一夫?!碧K令蠻不動聲色地挑撥:“一旦將你我送做了堆,她便是不肯當小妾,也是理所應(yīng)當,到時候再去與那楊郎君雙宿雙棲,便再美不過了?!?/br> 即便想了放棄,可說到旁人與楊郎君雙宿雙棲,蘇令蠻也仍然渾身不是滋味,一雙美目不由黯淡了些許,連忙又挑起精神看著吳鎮(zhèn),試圖從中找出脫身的機會。 吳鎮(zhèn)自然知道蘇令蠻口中的楊郎君是誰。 便他再自視甚高,也曉得自己與這美楊郎差了十萬八千里,不說身份,便長相也相去甚遠,拍馬不及。要是蘇令嫻轉(zhuǎn)而歡喜上這人,簡直是天經(jīng)地義,他半點都不會懷疑。 吳鎮(zhèn)面色不變,心底卻是立刻便信了蘇令蠻的說法。 何況嫻兒最近總不肯與他出門,只鴻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