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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那是鴻臚寺卿的小兒郎,杜家的,已經(jīng)考中了廩生,現(xiàn)下在國子監(jiān)讀書,聽聞很是欽慕你。” “你怎知道?” “大兄說的。” 羅意可臉紅紅地補充:“杜家是個規(guī)矩的,向來有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guī)矩,就算妾生子,也抬不了良籍,養(yǎng)在正妻名下,所以家里疼女兒的,都望著杜家的兒郎呢?!?/br> 蘇令蠻看著羅意可羞赧的臉,悄悄問:“阿可,你歡喜他?” 羅意可忙不迭搖頭,臉都嚇白了:“不,怎么可能,毛都沒長齊……”她捂住了嘴,驚詫地發(fā)覺蘇文湛眼神飄來。 蘇令蠻近些日子受情愛所苦,一眼便看出了點苗頭:“阿可,你莫告訴我,你看中那花心大蘿卜了?” 蘇文湛這換小情兒換得輕快的放浪之人,竟然也有羞澀的小娘子歡喜? 正要多言幾句,街下已是一片喧嘩聲,蘇玉瑤起身往外一探:“兩位jiejie、阿可,快來,威武侯快過來了!” 甲胄相擊,鐵蹄陣陣。 蘇令蠻不大樂意,卻被蘇玉瑤生生扯著,到了窗前。 恰見一隊人馬雄赳赳氣昂昂從遠處而來,她是第一回見到楊廷這般模樣,甲胄披身,冷肅威嚴,除開過分俊美的臉,整個人便似浴血疆場多年的老將,整支隊伍充滿了沖天的煞氣。 臨街的百姓俱都一時間噤若寒蟬。 這是一支殺過人見過血的虎狼之師,與在京畿衛(wèi)里混日子的二代不同。 蘇令蠻怔怔看著,卻聽蘇玉瑤輕聲道:“這么看,威武侯好似瘦了許多?” 瘦了,五官越顯凌厲,眉峰隆起,更顯得那雙眼含了冰粹似的,冷得嚇人。 蘇令蠻心中同意蘇玉瑤的話,她甚至能說出哪里瘦了,臉頰上多余的rou去了,下巴更尖,崩起臉時更嚇人,她正要收回視線,卻被驀然抬起的一雙眼給攫住了。 那一瞬間亮起的光,仿佛虎狼一般捉著她,冰雪化了,很快又重新凝成了萬年雪山。 杜文德小心翼翼地靠近蘇令蠻,清秀白嫩的臉紅著: “蘇二娘子安好?!?/br> ☆、第159章 出其不意 蘇令蠻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付著杜文德的搭話,楊廷卻已一臉冷然地收回了視線, 頭頂?shù)募t櫻倔強地立著。 臨窗的包廂里一塊娟帕溜溜地打著轉(zhuǎn), 往地面飄去, 一道脆亮的聲音響了起來:“啊呀,我的帕子?!?/br> 眾軍士齊刷刷抬頭,一張俏麗的小臉半羞惱半歡喜的探出來,眼見那娟帕晃悠悠地快落到威武侯馬前,眾人不由紛紛羨慕起楊廷的艷福來, 這般一個小美人兒…… 蘇玉瑤已經(jīng)氣憤地跺腳:“那姓盧的鐵定是故意的!” 盧曉景是盧大將軍之女, 偏生與盧大將軍其余幾個嫡女不同,生的跟她生母一般俏麗, 極得盧將軍歡喜,今年年初隨其調(diào)回京畿, 便一眼相中了威武侯。 奈何威武侯千里奔襲定州,回來后又與蘇令蠻攪到一處, 反倒讓人忽略了這一號人物。 文官武官歷來是兩個系統(tǒng), 楊宰輔權(quán)傾朝野, 不僅僅是指朝臣多出其宰輔門下, 更大的緣由便是麾下幾任投誠的將軍,盧大將軍便是其一。 “上回王右相與宰輔的聯(lián)姻不是黃了么?聽聞這盧曉景一直揣掇著她阿爹讓她與宰輔提呢?!?/br> 蘇令蠻淡淡地“哦”了一聲,蘇文湛好笑地瞥了她一眼,一扇柄就敲到了蘇玉瑤腦袋上:“你倒是清楚?!?/br> 蘇玉瑤摸著腦袋道:“莫看不起我們閨中女兒,論嚼舌根,你們哪里比得過。” 羅意可在旁紅著臉笑, 杜文德朝外看了一眼,只見到浩浩蕩蕩自遠處而來,當(dāng)先那騎尤為氣勢凜人,他露出一臉歆羨之色,男兒當(dāng)如是。 眼見著娟帕恰到好處、不差分明地要落在威武侯馬背,卻被他揮袖一拂,直接落到地上,被楊廷□□之馬毫不留情地踏了過去。 這一打岔登時讓方才還噤若寒蟬的百姓們回過神來。 蘇令蠻往旁瞥了一眼,恰見盧曉景朝她挑釁地一笑:“蘇……二娘子?果然是長了副好皮囊,怪道男人歡喜。二娘子別介意,我便是心直口快了些?!?/br> 蘇令蠻卻不知何時“心直口快”成了貶義,嗤地一笑:“盧娘子連這副皮囊都沒有,也只能任這娟帕落地了?!?/br> “那你丟一個試試?” 蘇令蠻才不欲這般行事,卻見蘇玉瑤翹了翹鼻子:“丟就丟?!?/br> 也不待蘇令蠻反應(yīng)過來,便扯了她袖中帕子牽著她手往下一扔,粉色的娟帕蝴蝶般翩躚往下打著轉(zhuǎn),眼見要落到第四五排的幾位千夫長面前。 幾位千夫長抬頭一眼便見窗口半露出一張明媚嬌艷的女兒臉,正怔愣間,卻見明明已快行出望月樓地界的威武侯一踢馬背,人已經(jīng)飛躍而起,如大鵬展翅一般躍至后兩排,旋身便接過了帕子,足間一點,又輕飄飄飛回了馬背—— 身手之矯健優(yōu)美,接帕之利落干脆,配著那古井無波的俊臉,實在是沖擊力巨大。 臨街兩旁擠擠挨挨的百姓立時便鼓掌喝起彩來,也不知是為了這身手,還是這韻事。 蘇玉瑤已經(jīng)大笑起來,探出頭對盧曉景道:“盧娘子,看看,這便是皮囊的作用!”她不知阿蠻jiejie與威武侯兩人冷戰(zhàn)許久,自當(dāng)威武侯是二姐夫,見盧曉景要來分一杯羹,自擺出了一副戰(zhàn)斗姿態(tài)。 蘇令蠻卻不由回想起方才威武侯接過帕子一瞬還抬頭望她的場景。 那眼里含著一團熊熊烈火,可火里還藏著冰,一眼便讓她心頭亂顫,半晌才回過神來,聽耳邊杜文德訕訕搭話,略敷衍幾句過去,眼尖紅櫻跑遠了,才退回了窗內(nèi)。 旁邊盧曉景受了這么大難堪,也不行“心直口快地” 蘇文湛張羅著讓望月樓上了一桌好菜,一桌在堂食,一桌在包廂,蘇令蠻與三位小娘子自在包廂進食,奈何蘇令蠻食之無味,略略進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羅意可瞥了她一眼:“方才還說威武侯瘦了,照阿可看,阿蠻jiejie也瘦了不少?!?/br> 蘇令蠻撫了撫臉,瘦一些的臉頰更顯得風(fēng)姿楚楚,平添了些憐人的風(fēng)致,“是么?” 蘇玉瑤幾乎日日與她呆一塊自然看不大出,見羅意可點頭,仔仔細細瞅了一眼:“是啊,這眼睛更大更好看了?!?/br> 眉間一縷清愁,人仿佛突然完全長開了似的。 從前還有的一點青澀,此時卻似艷艷花開,芬芳已來。 下午慣常消食逛街,蘇令蠻走著走著便行到了仁濟藥鋪,先是去買了那一百銅錢一個的月事帶,見蘇玉瑤咋舌:“阿蠻jiejie,你用的可真不差。我阿娘只肯與我買那六十銅板一個的,說藥水是一樣的,就緞子差一些。” 蘇令蠻低眉淺笑,唇間含著的韻味竟讓人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