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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江湖果真險(xiǎn)惡。祈荼勉勵接下劍鋒,對著宋雨仙道,“此事因我而起,你且先行!”宋雨仙咬唇,怒道,“哪有撂下朋友走的道理!”說罷,發(fā)了狠似的,一挑一刺,很快便震落了一人手中的劍柄,宋雨仙又順勢一腳踢過去,那人撲倒在地,宋雨仙便一手生生擒住那人手腕,利落削了那人的脖子,直到guntang的血濺到了身上,宋雨仙才幡然醒悟過來。來不及多想,宋雨仙還是下了殺手。祈荼眼見他氣勢變了,有些攝人奪魄,眼中凌厲殺意讓人不敢近身半分。過了不多時,刺客已經(jīng)倒了一大半,宋雨仙蹙著眉頭,手臂微微發(fā)著抖,身上掛了彩,血跡斑斑。只聽一聲哨響,刺客盡數(shù)撤退,只留下橫七豎八的尸體倒在地上。宋雨仙抿著唇,臉上沒了血色,祈荼伸手扶住他,“你怎樣?”宋雨仙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雙手,雙手上染滿了血,映紅了他的眼睛。他有些難過的摸了摸頭,道,“啊,殺人了?!?/br>祈荼覺得他這話太過平靜,不知道是不是嚇懵了。宋雨仙是個樂善好施,古道熱腸的好人,應(yīng)當(dāng)從來也沒干過爾虞我詐,殺人奪命的勾當(dāng),這個年輕的少年的心中,是充滿了陽光和愛的,即使有些小別扭,也無傷大雅。“不是你的錯,你若是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你?!逼磔卑参克?,希望能讓他將此事看得稀松平常一點(diǎn)。宋雨仙從未如此一本正經(jīng)過,他轉(zhuǎn)過頭,看著祈荼的眼睛,呵斥道,“你說的什么話!人命豈是讓你如此輕賤的!”盯著宋雨仙眼睛里的憤怒,像是印進(jìn)了他的骨頭里一般,祈荼住了嘴,道,“是我錯了。宋兄不必放在心上?!?/br>宋雨仙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后踮腳去拍他的肩膀,大咧咧地道,“叫什么宋兄啊,叫我雨仙就行了。你不會覺得一個男子起這樣的名字有點(diǎn)奇怪吧?那又有什么辦法,是我娘起的,我看她起這個名字就是不安好心,真是的,從小這個名字讓我受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鄙夷,哼,還好秋小風(fēng)的名字也難聽,我這才想開了……”宋雨仙說著說著,又停不下來了,一邊還拉著祈荼的手臂就往前走。“雨仙,也不是很難聽?!逼磔陛p輕咳了兩聲,耳根子微微紅了。宋雨仙又話嘮地自顧自的往下說,“咱去投靠武林盟主吧,不然這追殺什么時候是個頭啊。”“也好。”“武林盟主在哪兒?”“就在這司春城里。”“你說這個城叫什么名字?”宋雨仙仰頭,問。“司萬物之長,春萬物之始。因而名叫司春城。”祈荼想了想,認(rèn)認(rèn)真真地解釋道。“司春城里不思春,思春女娥若不來,緣何來司春。這名字起得真敷衍,也不知道武林盟主干嘛又住在司春城里,難道是為了思春?”宋雨仙想到這里哈哈大笑了起來,拽著祈荼的手臂搖晃。祈荼不自然的笑了笑。宋雨仙看見他的樣子,咳了兩聲,又把手放開,澄清道,“你可別多想啊,我又不是風(fēng)風(fēng)那個喜歡男人的?!?/br>“我沒多想?!逼磔辈挥勺灾鞯貙⒛槃e過去,錯開他的視線。###清晨的薄霧慢慢散去,依稀有貨郎挑著擔(dān)子從遠(yuǎn)處的小巷子里行來,前面包子鋪?zhàn)右查_了張,熱騰騰地軟糯包子饞得宋雨仙挪不動步子。“客官,來兩個包子?只要四文錢,您要嗎?”宋雨仙眼饞地點(diǎn)點(diǎn)頭,豪邁道,“給我來十個!”說罷就從兜里摸出了銅板遞到了那小哥手上。宋雨仙接過包子,轉(zhuǎn)手塞了幾個到祈荼懷里,祈荼錯愕的接過,又瞅了瞅宋雨仙,宋雨仙一張臉幾乎撲到了包子里,抬起頭來的時候唇邊還站著碎屑,嘴唇也被油浸得亮亮的。幾人走了幾步,眼見著前頭有一個氣派的府邸,那匾額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字,“天下太平”。左右各有一根大柱子,右邊寫著“佛不渡我江湖自曉因果”左邊寫著“魔不犯人武林得虛太平”。門大大開著,送菜的往里進(jìn)去,過了不多時便提著空籃子出來,臨走還和那守門的侍衛(wèi)寒暄幾句,那守門的笑意盈盈,顯得尤為客氣。一片祥和的景象。宋雨仙摸了摸頭,諾諾道,“咱這是來佛堂了?”“這便是武林盟主的府邸。”宋雨仙長大嘴巴,驚嘆之余還是理所當(dāng)然道,“武林盟主一看便是寬德仁厚之輩,真是江湖之幸?!?/br>宋雨仙走上前去,對著那侍衛(wèi)道,“小人遭人追殺,勞駕稟告盟主,能否暫且收留我們幾日?”那侍衛(wèi)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您先等等,小人去去就來?!?/br>宋雨仙便往里張望,只看得見里面院落花臺里種著的映山紅,在這春日里尤為脫俗清麗。過了不多時那人便出來回報(bào),恭敬道,“盟主請各位進(jìn)去。”宋雨仙謝過便同祈荼一起走進(jìn)了院子里,走進(jìn)門一看,心中感嘆武林盟主的院子就是同凡人不同,里面回廊亭臺,假山石水,雅致非常,細(xì)細(xì)想來頗有幾分禪意。領(lǐng)路的人同二人搭話,聽到“禪意”這倆字時,贊嘆道,“兩位真是風(fēng)雅人士,此庭院確是盟主請惠德禪師提點(diǎn)修建的?!?/br>說著話,過了幾道曲橋,便來到了一個屋子門前,屋子上自然也有匾額,上書“天下事”幾個大字,檀木鑲金,氣度非凡。“盟主,這便是兩位少俠?!蹦侨朔A告之后,便恭敬退下。宋雨仙望里張望了一眼,聽見里面聲音傳來,“諸位請進(jìn)。”兩人這才踏進(jìn)了門檻,卻見其中有一人正在看書。那人還算年輕,濃眉大眼高鼻梁,唇有點(diǎn)厚。頭發(fā)用沉香木簪豎起來,衣裳寬大。看見兩人過來,便放下書,伸手?jǐn)傞_指著旁邊兩張血櫸木太師椅,“請坐?!?/br>宋雨仙瞧見他手上還帶著一個銅色的扳指,扳指光澤圓潤,想必是戴著很久了。“您就是武林盟主?”武林盟主笑了笑,頗顯出幾分大度來,“正是在下,難道不像?”“像,像極了!只是沒成想武林盟主竟然如此年輕!”宋雨仙說著就坐下來,將那銹跡斑斑的鐵劍放在桌子上,發(fā)出一聲輕響。武林盟主打量了宋雨仙一眼,又瞧了瞧一旁沉默不語的祈荼,道,“不知二位前來所謂何事?”宋雨仙正待說話,卻被祈荼搶了先,只見祈荼抱拳,然后恭恭敬敬地道,“段盟主,想必我祈家之事您也知曉,九泉弈譜原本是我家祖?zhèn)髦?,卻被人奪了去,來人還不肯善罷甘休,追殺我等,請盟主主持公道?!逼磔闭f完又低下了頭,手緊緊握成拳頭。“祈家書香門第,子孫后代無不德藝雙馨,在棋藝上的造詣尤為高明,碎玉堂同祈家比起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