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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妥協(xié)。 然后他就低下頭來吻了她。這是他們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的親吻,真的,記憶中,他們從來沒有這樣忘我地親吻過, 唇舌廝磨, 彼此吞噬,卻又無關(guān)**。 怎么回事?她睜大眼睛,卻什么都看不真切,尤其是眼前這個男人, 她只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還有他放肆探入她口中的舌頭。 “陳一……”她在他口中含混地叫他名字, 像來自遙遠地界的呼喊,震碎了眼前的假象。 沉溺五欲,即為墮落。妙賢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跟她纏吻在一起,正是沉溺愛欲不能自拔的時候。 這回他還是伴有頭疼, 沒有之前那么劇烈,但仍然對剛剛發(fā)生的事沒有絲毫記憶。 他停下了在她唇上的輾轉(zhuǎn)吮吻, 像個嬰兒一樣赤條條地站在她面前, 來自身體的愉悅和內(nèi)心深處的痛楚仍有余韻。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又滿足, 又恐懼。 … 三夢的真正生日那天, 按排班表出勤值班。 那天跟妙賢在浴室大戰(zhàn)之后, 她還是搬到了隊里的宿舍來住。那一天的事, 就沒人再提起, 仿佛根本就沒發(fā)生過。 只有梁晶晶這個八卦娘打電話來問她:“聽說你家僧侶先生那天親自來接你回去的啊?不錯呀,他是不是吃醋了,然后狠狠地懲罰了你?” “別提了?!彼幌胝f,怕一說起來就忍不住全盤托出。 光照寺的下一任院家,人格分裂,誰信呢? 沒想到妙賢又跑到隊里來找她。 她剛卸下沉重的裝備,渾身骨頭像散架后又硬拼回去的。有人跑來說隊長找她,結(jié)果她跑到辦公室一看,老秦半個屁股坐在辦公桌上,正跟妙賢談笑風(fēng)生。 “啊,你們聊你們聊。”老秦很熱絡(luò)地過來推了她一把,然后悄悄說,“你怎么不提醒我今天是你生日呢,早知道不給你排今天值班了,多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三夢瞥了妙賢一眼。 跟他很熟嗎? “我來看看你,聊幾句就走?!彼麥匚臓栄?,“能不能找個地方,就我們倆?!?/br> 三夢帶他上了屋頂。真的很奇怪,他變回原來那個妙賢,她又什么都聽他的了。 說開了,她一眼就能分辨兩個人格誰是誰,再也不會搞錯了。 “什么事?”她問。 “今天是你生日,”他說,“我來陪陪你?!?/br> “不用了,那天不是已經(jīng)過了嗎?” 她是個把日子過得很沒儀式感的女人,這么多年都沒好好過過生日,這次倒被他一直惦記著,慶祝一回又一回,真是受寵若驚。 “那天的不算。”說完怕她誤解,又解釋道,“我是說,畢竟今天才是正日子?!?/br> 三夢沒說話,坐在圍欄上,腳跟在墻邊踢來踢去。 妙賢也坐上去,跟她肩并著肩,醞釀了好久,才說:“那天……真的對不起,我沒照顧好如意,讓你擔(dān)心了。” “你又知道?” 他苦笑:“如意告訴我的,還有妙音?!?/br> 他知道為人父母有多在乎子女的健康平安,讓她以為孩子生病而匆忙趕回去,她一定是氣壞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因為他的缺位,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zé)任,才會讓她這么不安。 “不關(guān)你的事。”她一聽他不是為那天浴室的戰(zhàn)況來的,稍稍軟化了些,“如意這幾天乖嗎?” “嗯,很乖。我正教他寫字,笛子和跆拳道他也練得很好。” 想起他原本沉穩(wěn)清勁的字跡,再想想孩子以后的字能寫得像他,真是太好了。 聊完了孩子,兩個人好像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三夢說:“你回去吧,你爸也出院回來了,你多陪陪他?!?/br> 咱爸變你爸,她以前那種親熱暖心的勁兒不見了,像是有意跟他拉開距離。 妙賢壓下心里的落寞:“我給你帶了禮物?!?/br> 她有點好奇:“是什么?” 他拿出藏在僧袍廣袖里的竹笛,她傻眼:“你是不是弄錯了,我不會吹笛子?!?/br> “我知道,這是我的笛子?!彼f,“你不是喜歡聽嗎?我吹給你聽?!?/br> 他吹的是,哀哀切切的,不像大多數(shù)笛曲那么喜慶。印象中,他私下一個人吹奏的大多都是這樣凄婉哀怨的曲調(diào),這曲子出來的時候他還在深山清修,不知他什么時候?qū)W來的。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混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顏色 一陣風(fēng),一場夢,愛如生命般莫測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蠱惑 你的輪廓在黑夜之中淹沒 看桃花,開出怎樣的結(jié)果 看著你,抱著我,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讓你,在別人懷里快樂 愛著你,像心跳,難觸摸 畫著你,畫不出你的骨骼…… 如泣如訴,仿佛他自己的心聲,是自嘲,也是求助。 三夢看著在皓月長空下為她吹笛的這個人,他的輪廓,他的心跳,明明就在眼前,卻還是讓她感覺有點不真實。 她以為這輩子都等不到他為她吹曲子了呢。 這個生日禮物很好呀,她很喜歡,可是她卻哭了。 妙賢收了最后的尾調(diào),才真正好好打眼看身邊這個女人。她其實挺漂亮的,五官秀麗,又很有英氣,穿防彈背心提著槍的模樣英姿颯爽,笑起來又露出淺淺的梨渦。 最要緊的是,從他們遇見的第一天起,她的笑是為他,她的眼淚也是為他。 … 隊里通知三夢去拿心理評估報告。 王老師的辦公室這個把月來她已經(jīng)跑得熟門熟路了,每次還開小灶,談她“朋友”的人格分裂問題。 王老師很有職業(yè)精神,她們之間的談話內(nèi)容,她一絲一毫都沒有透露給別人,連隊長老秦都不知道。 她幾乎成了三夢唯一的傾訴對象。 去的時候,她辦公室好像還有其他患者在,護士卻跟她說沒關(guān)系,王老師說了,她來了就讓她直接進去。 結(jié)果她推開門,看到妙賢坐在里面,就像那天他坐在老秦辦公室一樣。 王襄平是淑女,才不像她老公那樣大咧咧坐在辦公桌上,而是優(yōu)雅地從沙發(fā)椅上站起來,像介紹第一次見面的兩個人一樣介紹道:“三夢,你的‘朋友’來了?!?/br> 是啊,他們真的很像兩個認識已久的老朋友,彼此的苦痛和歡喜,總是對方第一個知道。 她似乎還有點不敢相信他們能有這樣的默契,他卻已經(jīng)朝她伸出手,微微笑著:“我從小最怕看醫(yī)生,這回恐怕也要你陪著我了?!?/br> 三夢沒有握他的手,而是大大張開雙臂抱住他,聲音都哽咽了:“我陪你……我一定陪著你,只要能把你的病治好?!?/br> 刀山火海她都不怕,她只要她愛的人回家。 妙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