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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霸王,什么都搶,村干部沒人敢拿他怎樣。一直以來,朱家和忱家沒有過多交集,村子大,兩家人一個在村頭左東邊,一個則在村中落,彼此互不相干,卻不知最近幾年朱家為什么盯著忱家人不放,似乎是存心挑釁。忱守煜走上去,以前踏上cao場的路需要攀爬,那要爬過一個高度,就依靠cao場邊沿生長高大的香椿樹,他們男生三兩下就能踩上去,而女生,有的比較矜持,因此必須等著上邊的哥哥或者鄰居男生伸手拉一把。忱軒宥走過cao場邊沿,香椿樹的樹葉已經落光,枝頭光禿禿一片,他說,“這幾顆數估計也活不了多久?!?/br>忱守煜站在下邊,他抬頭仰望。是啊,什么都不能保留,為與時俱進,他們失去太多東西,就連記憶深處的美好回憶,也在一點一點被周邊的人無情的連根拔起。忱軒禾站在小叔的身邊,他說,“啊呀,好想打彈珠啊?!?/br>忱守煜敲了敲還想搗蛋的鬼頭說,“多大了,還想玩泥巴?!?/br>忱軒禾摸摸被彈到的頭,他說,“玩心不分大小,再說,要是現在玩,肯定不會用泥巴,直接用水泥,那才夠勁?!?/br>忱軒宥看一眼沉浸在美好往事里的弟弟,想起小時候沒少讓親弟弟禍害,眉毛不由蹙緊了,要知道忱軒禾所說的打彈珠,其實是用水活了泥土,然后把泥巴捏成一顆顆小粒子,再然后,去撿香椿樹上掉落下來的樹葉條,就用枝頭叼著捏成顆粒的泥巴,然后,拿住香椿樹的枝條,搖啊搖,接著泥巴在彈力的作用下,順利飛走,對,飛走,就飛向很遠的地方,若不小心,很可能就直接打到別人的頭頂上,因為是泥巴,泥土軟,人被打到不是很疼,但任誰都不愿被一顆不知是不是哪個小屁孩用尿活成的泥巴沾了頭頂,而且和頭發(fā)纏綿在一起……小時候的忱軒禾沒少干這種壞事,他去收集了一捆香椿樹條,然后回到家里的陽臺上,背著爺爺偷偷活泥巴,等活出了一團黏巴巴的泥塊,他拿了枝條爬上樹,然后一邊坐在枝葉繁茂的果樹里吹著泡泡糖,一邊拿了樹條把泥巴拈在木條頂端,接著,站在最高處,甩手一揮,唉喲,路上正愜意行走的大爺大嬸,就這么被從天而降的泥巴粒給砸中,別提有多窩火,開口就直罵是哪家熊孩子,又玩彈泥巴…………忱軒宥十幾歲時沒少為弟弟背黑鍋,誰人被忱家忱軒禾少爺欺負了,那些大人們在村頭討論說起頑皮孩子王,必說及忱軒宥不懂帶弟弟,老讓小鬼胡作非為。那時的忱軒宥別提有多冤屈,他說,“難怪我老弟非送他們泥巴,沒事老在背后議論是非?!?/br>忱守煜那時總擔當起和事老,一邊勸著調皮的忱軒禾,一邊還要安撫怒氣橫生的忱軒宥。忱軒宥和忱軒禾從小就水火不容,要不是有一個小叔煜在一邊撲火,想來他們兄弟倆肯定誓死抗爭到底,從此楚漢分明。忱守煜正靠著一顆香椿樹回憶往事的點點滴滴,而調皮搗蛋的忱軒禾,他又去撿香椿樹條了,他撿了兩根,把它們折成一根一根,差不多筷子長短,然后拿出打火機,他點燃了手里的木條筷,隨后,把它們戳到螞蟻窩里。忱守煜眼前突然滑過幾條粗壯的黑線,忱軒宥已經扶額看向別處,他說,“別說你是我弟。”忱軒禾嘿嘿的笑了,他捅了螞蟻窩,之后走到小叔身邊,他說,“奇怪,cao場都鋪水泥地板了,怎么還有螞蟻?”忱守煜瞥了一眼,他說,“沒看到樹旁邊的雞腿嗎?!?/br>忱軒禾轉頭四顧,cao場上飛奔著幾個六七歲的孩子,他們搶了籃球,完全不理會被迫晾在一旁的女生。按照習俗,女生大年初一不能隨便去外婆家,也不能走出村莊,她們能在村里走動,當然,時間必須是過了中午。忱守煜看不清遠處的幾個女學生,她們應該都是高中或者大學的女孩子,遠看著亭亭玉立,想必心里頭那些懵懂的感情也如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忱軒宥看過去一眼,他知道她們在看過來,想想村里頭的年輕人都去崆排存打球了,就剩下忱家三兄弟,謠傳忱氏家族為了抗議村里某些人動用到忱氏家族的祖墳土地,他們全族年輕人沒有一個報名參與籃球比賽。忱守煜懶得理會那些亂七八糟的栽贓嫁禍,他離開了背靠的樹木,跟著忱軒禾走過cao場,他們踏過曾經是教室的如今已經是平地的滿地是水泥裂痕的空地,忱軒禾踩過放在空地中央的石堆,石堆自然是為了建造公共cao場而動員全村人搬來,當然,他們做的這些工作村里的相關領導會分發(fā)相關補貼費用,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無私的奉獻勞動力,現在的鄉(xiāng)親人,各個懂得算計并且精明得跟鬼似的,他們缺乏了很久以前祖輩流傳下來的淳樸厚實品質,也失去了一些互相幫助互相扶持的傳統(tǒng)觀念。忱軒禾站在那堆石頭上面高高俯瞰,他說,“警示碑被打碎了?!?/br>忱守煜看著被大錘子敲過的水泥警示碑,他記得回家過年的前幾天,mama爸爸和同族的其它叔叔嫂嫂一直在忙,當時忱守煜問,“媽,你還去工地干活?”忱守煜mama當時說,“沒有沒有,族里的幾個人在忙著給祖墳地圍起墻面,因為公共cao場的事,他們想把祖墳地也給占了?!?/br>忱守煜蹲在被打碎的石碑前,他看向坐在圍墻上的忱軒宥。忱軒宥說,“看來他們故意挑起事端?!?/br>忱守煜環(huán)顧了周身。其實祖墳地的存在并不影響cao場的建立,而且在公共cao場和忱氏祖墳地之間,還有相當可用作cao場的空地面積,就算在旁邊建立一座樓房,也不用逼著忱氏家族搬遷祖墳之地。忱軒禾坐在石堆中,他還在搗亂,穿著的運動鞋,鞋底耐磨,他一個勁踩著腳下的石頭讓它們滾下來,他說,“小叔,你說我們祖墳地有玄妙之處嗎?”忱守煜對這些東西不太懂,他看向悠然坐在剛剛建起的就是用石頭堆砌而起的圍墻上的忱軒宥。忱守煜正接著電話,他掛斷后說,“這里是根據風水學定下來,其中玄妙,去問三叔公?!?/br>忱軒禾把手放進嘴里吹口哨,他招呼不遠處的幾位小朋友過來。那幾個孩子,都是五六七歲年紀,對于大一點的哥哥,特別是上大學的哥哥,都習慣用一種敬佩的目光仰望。忱軒禾掏出了口袋里裝著的紅包,他說,“小的們,只要你們幫我搬石頭,我把這些紅包分發(fā)給你們?!?/br>那些小孩子正閑著無聊,當聽到有人發(fā)號司令,各個當即活躍的舉起手紛紛答應說,“好呀?!?/br>忱守煜在忱軒宥的幫助下,他也坐在圍墻上看著胡鬧的忱軒禾。忱軒禾讓孩子們把石頭搬去,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