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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上,他總把情況想得太好,泡在溫柔鄉(xiāng)里,消磨了敏銳和膽識,也不愿輕易打破那平靜。難道不是嗎?他就在他身邊,卻拒絕看出任何異樣,一心只想讓李枳接受自己的好意,自認為已經(jīng)為此拼死拼活……恐怕無可辯解,也不該辯解。他懦弱極了,潛意識里是不敢把李枳和“死”這個詞搭上任何關(guān)系的,因為他害怕崩斷吊著自己意志的那根脆弱的弦。他當然不值得信賴。可他還固執(zhí)地期望李枳勇敢,大大方方地跟自己坦白:“我病得情況不太好了,我需要你。”黃煜斐常聽別人說他是個矛盾體,jiejie這樣說,謝明夷這樣說,心理醫(yī)生這樣說,大學里跟了六年的白頭發(fā)導師在送他離校之前,也這樣說。而他呢,總是笑嘻嘻地一帶而過,心中不屑,覺得周圍一個個的,簡直令人乏味至極。直到今天他才切實地承認這一點,他的確過得糾結(jié)而且矛盾,李枳把自己帶進死角,他覺得不理解,可在死角里待著的又豈止是李枳一個?最后回到家也不算太晚,天亮后還需工作半天,之后,黃煜斐就要去把自己丟掉的人再撿回來了。他告誡自己:一切都來得及,你已經(jīng)準備充分,沒必要苦大仇深。但沖澡前,看見暖氣邊的貓窩,以及儲藏室里堆的兩大罐貓糧、各色貓零食貓玩具,他就想起這些本來是想等那只不足三個月的黑貓康復之后用的,想起李枳曾在瘋狂zuoai的間隙,頗認真地跟他說,咱們還是早點給它起個好聽點的名字吧,叫蜂窩煤是不是太土了?黑煤球呢?更土了哈哈哈。——李枳當時已經(jīng)被他又綁又干地折騰了好長時間,居然還能笑,還不對他冰著臉,那雙眼他記得可清楚了,還是亮晶晶的。黃煜斐忽然覺得,十分的寂寞。要是那只貓還活著就好了。原來見證一個生命的消亡是這么直觀的感受。其實他早在九歲時就應該已經(jīng)很了解。十五年過去,光陰虛度,不見長進,他還是那副皺巴巴的遜樣。老天偏就不肯放過他,又要他直面最難直面的風險和挑戰(zhàn)。所以現(xiàn)在必須學會解開亂線般纏身的自我矛盾了。黃煜斐盤腿坐在浴缸中,里面只攢了淺淺一層。他仰頭淋著熱水,按著自己的斷眉,直到浴缸快滿了才出來,濺了一地的濕滑。————明天就要和好了!黃生去看橘子演出~!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謝小天使們幫我翻頁^^以及,解釋一下,蟹老板對自己是癡情直男這件事向來是深信不疑的~第66章到達那間叫做“敬亭山”的北京最老最大的Livehouse時,是下午兩點四十八分,離開場不到一刻鐘。天氣晴好,日光帶著點冬天的凜冽,洋洋灑灑地落在這座方正的城。余翔見黃煜斐下了車,剛要踩油門,卻被那人敲了敲車前蓋。搖下車窗,只見黃煜斐背著光說:“大概六點,你就去后臺化妝間,他演完兩場回去,直接捏暈等我過來。”這已經(jīng)是黃煜斐第三次叮囑此事,余翔點頭道:“好?!?/br>“記住是徹底做完之后,不要妨礙他們紀念演出?!?/br>余翔笑了笑,他鮮少看見自家少爺這副緊張模樣,更鮮少看見他反復強調(diào)什么,問道:“您自己動手不是更放心嗎?”“我力氣使不穩(wěn)啦,不要一下子沒有捏暈,或者傷到他?!?/br>“情緒原因?就因為是他?”“是我好久沒練了?!?/br>黃煜斐不愿再多說,簡單囑咐余翔把車子停到頭頂沒鳥窩的地方,就自己先往入口走去。上午太忙,手機還沒來得及弄,里面一個額外APP都沒有,他這會兒才想起入場憑證的事,臨時下了購票軟件,半天才調(diào)出事先預定的電子票。默默排起隊來,黃煜斐正琢磨著待會兒應該躲在暗處,還是明晃晃地跟那兒瞧著李枳,卻忽然聽到入口一陣嘈雜。定睛一看,竟是萬里,那個在西山腳下養(yǎng)鳥種菜隱居避世的搖滾老爺子,此刻正背對他,舉著拐杖狠狠地揍一個男人,揍得很響,罵的架勢也不孬,幾乎快從輪椅上站起來了。“你個孫子,你丫的還敢回來,”萬里拿拐棍狠戳那男人的褲襠,頗有種當?shù)慕逃杻鹤映鹑说臍鈩?,“沒過馬路直接壓死你!今兒要是讓你進去見著他我他媽的就不姓萬!”工作人員都在邊上瞧著,似是礙著萬里的名望,不敢上來攔,路人也都圍觀著,不著急進去檢票。再看那穿著皮夾克的男人,垂著頭一副哭喪樣,既不躲也不還手。他平時應該不是這么一個慫人,自來卷,個子很高,過短的袖口下有著溢出的文身。最主要他眼里有股硬邦邦的無賴勁兒,黃煜斐作為一個資深無賴,隱藏得很好的無賴,看其他無賴就像老妖看小妖似的,向來很準。“需要我?guī)兔幔俊彼蟹N直覺,走上前去,笑笑地問,“萬老師好久不見?!?/br>萬里一見他,手里的棍立刻停下了,直接遞到黃煜斐手里,氣還沒勻順:“喲,黃先生來得正好,你看看,這就是那張碩,居然還敢回來?真當北京沒人給我徒弟撐腰啊?”直覺還真靈驗了,黃煜斐之前并沒有特意查過這人的樣子,現(xiàn)在看來,確實也沒必要?!澳愫?,”他隔著兩步遠,對那久仰大名的家伙道,“張先生今天過來做什么?”說這話時,他還是那樣微笑著,掂了掂手里的棍子,臉上神情實在讓人想不透他心里在琢磨什么。張碩猶疑地打量著他,欲言又止,卻見萬里把輪椅轉(zhuǎn)到黃煜斐身邊,道:“就知道小黃肯定會來?!苯又制诚驈埓T,“我剛才也問了,這玩意居然敢說回來看看菩薩果,看看李枳,畢竟七周年,哈哈!真夠大言不慚的!”“原來這樣,”黃煜斐點點頭,過度的禮貌背后是顯而易見的心高氣傲,仿佛根本沒把眼前這夾克男放在眼里,“還差十分鐘開場,我們先聊聊?不勞煩萬老師在這里發(fā)火了?!?/br>萬里像是放下心來,哈哈地樂了兩聲,很爽朗。卻見張碩皺了皺眉,道:“聽說李枳找了個高富帥,”他抱著兩臂看黃煜斐,“還真是,夠勁兒!他可真夠可以的!”“我也聽說過你,張先生算得上是臭名昭著了,一直想會會面,現(xiàn)在還是緣分呢,”黃煜斐摸了摸下巴,不咸不淡地說,“我們還是先入場吧?要看演出,站在外面可什么也看不到?!?/br>不知是不是因為聽過自己四個混子兄弟曾被這個神經(jīng)病公子哥險些揍殘的傳言,還是因為見到比自己強太多的現(xiàn)任的那點虧心感,張碩刻意和他保持著距離,兩人就在這樣一種奇怪的氛圍中進了場,站在了暗處。樂隊已經(jīng)上臺了,各自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