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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將一身紅艷艷的喜服換下來。換完出來,君澤還立在原地,頭微微下垂,低斂著眉眼,一股被全世界拋棄的悲傷氣質(zhì)從他身體里源源不斷地散發(fā)出來,看起來很是讓人心疼。祈墨心疼了,旋即開始譴責(zé)起自己來,他因為記憶的恢復(fù)一時間有些排斥君澤的靠近,結(jié)果卻傷了君澤的心。是他做的不對,但是一旦攤了牌,兩人相處時會變得更加尷尬,在祈墨單方面看來的確是這樣的。卻沒想到自始至終別扭的都只是他一個人,白白連累君澤為他殫精竭慮。祈墨走到君澤身邊,看著他一副被遺棄的狗狗樣,嘆氣:“我想看日落,一起吧。”君澤聞言,頓時精神起來了,看日落好啊,看日落兩個人就可以單獨(dú)相處,然后再順理成章發(fā)生點(diǎn)什么。暗搓搓地盤算著,君澤努力壓制快要飛起的唇角,不想讓自己的開心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祈墨看著君澤悄悄開心的樣子,心情也變得松快不少,這世上能牽動他心弦的人很少,君澤恰好就是很少的人中的一員。然而到了九幽山最方便看日落的地方,君澤嘴角的弧度突然平了下來,單獨(dú)相處沒有,花前月下沒有,占便宜什么的更不可能。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在殘陽余暉下?lián)]汗舞劍的男子,修長矯健的身形在橘紅光芒下時明時暗,劍氣所及之處是驚心動魄的白光,劍尖凌厲的殺氣與妖異的面容相得益彰,一舉一動都透出勾人心魄的美。“……”相顧無言半晌,直到太陽只剩下一小半,光線變得昏暗起來,舞劍的人才收了劍。翎禪羽氣定神閑地踱步到二人面前,然后瞬間破功,賊眉鼠眼地左顧右盼,甚至繞著兩人轉(zhuǎn)了一圈都沒看見自己想見的人。“哎,小九兒呢,怎么沒跟你們一起來?”他看見兩人向著這個方向走來,又打聽到他們要在這里看日落。于是翎禪羽早早來到這里,挑了一套招式好看能完美襯托他出塵氣質(zhì)的劍法,就開始在那舞著,為的就是青九隨著他們一起來時能看到自己驚為天人的身姿,然后對自己生出某種美妙的情愫,只要想想全身血液就開始沸騰起來,每個細(xì)胞都叫囂著拿下她拿下她。我當(dāng)年仰慕小墨墨時都沒這么用心過,小九兒你這么幸運(yùn)一定要一眼愛上我啊。翎禪羽一邊亂七八糟地想著,一邊注意著入口處的情況,等到祈墨君澤的身影一出現(xiàn),連忙斂了心神專心舞起劍來。所以左看右看都沒看到青九時,說不失望那是騙人的,唉,難受,翎禪羽想著,還想哭。“所以說你在這就是為了等青九?”君澤咬牙切齒地說,既不爽被人擾了約會,又惱著有人覬覦自己的閨女。“是啊,難道是等你的?”既然青九不在,翎禪羽徹底就放飛自己,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渾身柔若無骨地立在原地。還時不時看看手摸摸臉,然后再理理發(fā)絲,一身臭德行直教人看了想狠狠收拾一頓。君澤看著他那樣卻是一笑,意味不明道:“希望你美夢成真。”然后趁機(jī)牽起自己想了一整天的手,拉著祈墨就去了另外一處高地,賞月。“哼,秀秀秀,秀死你?!濒岫U羽猝不及防地被秀了一臉,死死盯著兩人交握的手,恨恨道:“早晚有一天我會拉著小九兒的手然后在你們面前轉(zhuǎn)圈圈的,一圈不夠就轉(zhuǎn)兩圈!”發(fā)泄完心中屬于萬年老狗的怨憤,翎禪羽擺著腰哼著小曲兒一步三晃地回去了,這破地方這么冷,沒有小九兒他才不樂意呆呢。等到曲終人散,那里又恢復(fù)了一片冷寂之時,不遠(yuǎn)處的亭子上突然現(xiàn)出一個人影,在皎皎銀月的光芒下,似真似幻,確是青九無疑。這世上只要青九想隱藏自己的蹤跡,幾乎沒有人能察覺到她,除了和她有血脈關(guān)聯(lián)的祈墨和君澤,否則就算實力強(qiáng)大如翎禪羽,也是輕易發(fā)現(xiàn)不了青九的存在。神情莫測地看向翎禪羽離開的方向,青九唇角微翹,又迅速還原,一切快得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魔尊對青九有意?!逼砟诟吒叩臐h白玉砌成的露臺上,雙眼望著天上的圓月,肯定地說。“糾纏完我又去糾纏青九,不要臉?!本凉刹灰樀啬ê隰岫U羽,一只手臂悄咪咪地靠近祈墨后背,企圖摟上那截細(xì)腰。“真的嗎?”祈墨看著君澤,表情似笑非笑,好奇當(dāng)初他是怎么下得了決心做出這么大的犧牲來污蔑魔尊的。估計那人知道了肯定會來找他拼命的吧。“……真的。”僅僅猶豫了一瞬,君澤就言之鑿鑿地回答,為表可信還勇于直視祈墨深邃幽黑的雙眼,看起來還挺有說服力的。“哦?!逼砟磻?yīng)平平,覺得這人真是欠收拾,“那魔尊還挺可憐的?!北荒愫诔蛇@樣還不知道,真的很可憐。“他可憐什么啊,他可是先后覬覦我和青九的浪.蕩子,要說可憐,我才最可憐呢,被一個不喜歡的人糾纏上萬年,那種痛苦,真的難以忍受。”君澤捂住心口往祈墨身上倒,那只手臂伺機(jī)而出,一舉拿下祈墨的腰,頭埋在祈墨脖頸里,像只撒嬌的大狗。祈墨嘴角微抽:“好,就你最可憐?!比缓笊斐鍪执钤诰凉傻募缟?,享受七萬年前從未有過的新奇與心悸。心悸的感覺漸漸被溫馨靜謐的氣氛平復(fù),但沒過多久又被君澤的不老實給再次挑起。眼看就要一路向上親到祈墨的嘴角,君澤在最后一刻功虧一簣,被祈墨推開了。嘖,又沒吃到rou,好可惜。君澤委屈地看向祈墨,不明白為什么心上人一夜之間性情大變,變得連自己偷個香都變得艱難無比。“我們以前也是這樣相處的嗎?”祈墨推開想要再次湊上來的大頭,問道。“不是?!本凉刹凰佬牡卦俅螠惿锨埃p手扒住祈墨的腰不放,“我們以前明明是比現(xiàn)在還要親熱百倍,不,是萬倍?!?/br>說完還意猶未盡似的,繼續(xù)胡編亂造:“就像連體嬰那樣,一刻也分不開?!?/br>“呵呵。”祈墨控住不住嘲諷出聲,然后在君澤疑惑發(fā)問之前說:“我都不記得了,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就沖你隨時隨地滿口胡言也不能再讓你輕易占了便宜去。“嗷,墨墨,你以前明明那么愛我的,怎么到現(xiàn)在就不承認(rèn)了呢?”君澤一臉心碎的表情,悲傷得好像被人拋棄的糟糠之妻。“咳,別那么看我?!逼砟ゎ^,不明白君澤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變得戲這么多,和以前乖巧的樣子判若兩人。祈墨君澤和青九一樣,乖巧都是裝出來的,只有他一個人以為他們是真的乖巧而已。“你親我一口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