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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奇聞小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村人或善心者,再三苦勸,不得,皆扼腕而嘆。時貞明攜先前所捕白烏,聞其鳴叫啾啾,煞是可愛,亦輕笑云:“望汝早早預知吉兇,以聲告吾?!?/br>
乃入山林,雖有術(shù)法,雙足似騰云輕,然林間枝葉差錯,遮天蔽日,又有藤蘿垂落,難覓路途。未幾大霧彌漫,如墜云中,山色甚美,亦愈至幽深處,陰風隨脊背而上。

及暮,貞明額角發(fā)汗,未見半點異狀?!肮衷?!若生妖物,豈能氣息全無?”而白烏立其左肩,垂首不語,似困頓。又忽驚起,仰脖長吟,既而林間白鳥齊鳴。遂飛去,不見蹤影。貞明聞之惴惴,顧四下無人,喃喃數(shù)語,異香自袖中緩緩流出,飄忽甚遠。急隨香而去,良久,見流泉蜿蜒,山花似錦,當中一小宅赫然。

“何人居于此?恐妖孽乎?!毙奈炊ǎ懨髭叾曋?,抬手叩門。不多時,有白衣者自宅內(nèi)出,少年也,姿容絕世。“吾游山中而迷途,見此處有邸宅,冒昧前來?!必懨髯饕?,自云書生爾,賞花看遲,方叩門求宿。

少年躊躇一二,啟扉允其入,但見宅內(nèi)有山石之勝,奇花異草不勝枚數(shù)?!皷|廂無人,汝可留宿一夜,翌日立即離去?!必懨靼葜x,又問:“此山千峰環(huán)列,密林高聳,汝居于此,不懼妖邪?”步履愈急,少年謂之曰:“何來妖邪?世人欺心污穢者多矣,好食血rou,與之相比,妖邪有何懼也?”

遂入內(nèi)室,閉戶不出。

貞明仍在原處行走,見庭中諸多物事,笑曰:“雖人心莫測,妖邪亦然。”緩揮袖,大風頓起,異香散入半空,竟化長索,直沖內(nèi)室縛一人。蓋不及防備,少年大怒:“汝果惡人!擒作驅(qū)使,又為重金,欲自吾手中救那惡徒,罔顧天命!”漸現(xiàn)出大半原身,白羽翩然,乃白烏。小宅亦變?yōu)槌?,盤桓于地,枝葉累墜。

“懵懂小兒,知何天命?”一改溫雅眉目,貞明大笑曰:“汝白烏,得天光月華,僥幸化人,竟敢攝人至此,妄圖替天命行事。至于汝已回巢xue,吾作何驅(qū)使?”

一時語塞,少年苦掙不脫,白羽漸收。久之力竭,“汝……汝不分青紅皂白!昔時富戶子強搶貧婦,致其受污。美姬者,性好妒,與此子有染年余,恐貧婦入門奪寵,遣人下毒,致其身死。吾未化形時,曾受貧婦一米恩惠,故不能忍?!毖杂?,垂淚不止。

“若汝殺二人,日后必墮邪魔。況天命早有定數(shù),汝何必多造殺孽?”貞明勸道,長索自解,轉(zhuǎn)而攜富家子與美姬同出。二人受白烏所迷,冥然氣微。“自去罷,靜待數(shù)日,汝便知天命何在?!北泗嫒欢?。

少年仍忿忿,不敢言,自歸巢中。

卻道因果早有,逾旬日,大雨忽至,雷聲隱隱入富戶家,將二人燒作焦炭。庭中一大洞,本藏匿貧婦尸骸,今暴露無遺,其冤遂白。

“汝,汝為何又來!”少年急掩門,厲聲喝道。貞明揮袖,則進巢xue如無人之境,見少年既驚且怒,笑曰:“吾云游久矣,欲尋一白烏隨行,故不請自來?!北阏归L索,縛少年入懷,“汝性至純,可與吾一同?!?/br>
少年雙頰漲紅,瞠目道:“汝道人!豈能這般無恥!”掙扎不休,臂上白羽泛起,然遭異香壓制,遂隱沒。貞明愈喜,以手撫其頰,附耳低語:“吾未娶妻,苦夜半衾枕冷,正好就白羽安寢?!庇谑菑娛股倌昱c之去,既而不見。

后數(shù)年,村人見一白衣者自空中來,歸林間,忙驚懼叩首。而相隨一道人,竟似仙,亦入山間。

第15章(十五)憐官

盛京有公子某,年僅弱冠,貌姣麗若好女,素喜出游。

偶過空江,寓于其友家,歡宴旬日。一日忽覺鄰打罵聲響,頗訝疑,則其友謂之曰:“鄰蓄梨園,色技俱絕,皆一時之極。新來名憐官者,方十五六,美姿容,聲亦媚。然性甚烈,實乃大家子弟,遭禍而為優(yōu),則潔身自好,不肯作孌寵事?!?/br>
公子大驚:“此等人物,若受污濁,何其不公!”遂至鄰拜訪,欲聞憐官一曲。主人設(shè)宴,召憐官來,果聲容并妙,雙眸凝水,顧盼間自生情意。而蹙眉似隱忍,腕上血痕猶在,楚楚可憐?!柏M能任大家之后淪于下賤!”公子暗自心忖,又見主人厲聲命憐官奉酒,近睹其低眉泫然,愈生憐愛。便對主人道:“吾居盛京,所見梨園,皆不及憐官。故冒昧相問,可否以千金收憐官入府,望君割愛?!?/br>
初不允,再三而意動,況憐官性烈,不能強之,主人頷首應道:“可也。”便遣人尋契書,鬻其而得千金。公子得妙人歸,心亦喜,忙與友辭別,乘舟回盛京中,恐久留生變。則憐官伺候在旁,甚柔順,不似梨園子弟,竟類仆從。

公子知其意,云:“吾非戀汝美色,只不忍見衣冠之后淪下賤,故有此舉?!甭勓?,憐官叩首拜謝:“承蒙公子搭救,自火坑中逃,以身不能酬大恩,愿為奴為仆,任憑差使?!彼煺荨?/br>
逾數(shù)日,至盛京府上,公子憐其年幼遭變,又孤身無依,欲增金遣其出府,不歸梨園。憐官敬其為宦家子,仍一片純心,不愿離去。無法,遂留身側(cè)。旁人視之,切切語曰:“公子甚愛憐官,吾等不可妄為?!惫蕬z官覺此處極好,較昔時清凈不少。

年余,彼此熟稔,后不以主仆相稱,如閑暇無事,或共步庭中賞花,或憐官坐亭下奏琵琶,或公子揮毫作詩一首,皆和樂。幸長輩在外不知,公子亦謹慎,故相安無事。

恰逢公子生辰,府上設(shè)宴,命梨園演曲。憐官盛裝入席,至燈下而貌美絕,豐姿如白玉,左右皆癡。公子視之,大悅,然勉強定神,不覺飲醉,夜半乃止。俟賓客云散,憐官上前,曰:“公子醉矣,宜早就寢?!北阃炱浔廴敕恐?,閉戶不出。仆從以為二人早有私,竊笑而去,不敢多言。

既而展被,公子醉態(tài)盡露,雙頰染紅。憐官為其解衣,見膚白雪,而艷態(tài)勾人,漸情起,俯身抱持,將舌送入其口。則公子昏昏然不知其所,恍惚見憐官近眼前,又覺口中一物濡濡而動,情亦熾。

見之愈喜,憐官笑而曰:“感公子大恩,唯以己身為報?!彼熳越庀乱拢胛慈?。初神思迷蕩,后漸得清明,公子忽覺身后大痛,泣涕如雨。

“不遇汝,豈能嘗如此歡暢味!”憐官附耳低語,聳身徑入,數(shù)百回亦未饜足。

翌日,醒后仍裸身抱擁,公子猶有羞態(tài),紅潮兩頰。而憐官笑謂之曰:“吾為梨園,本低賤爾,心慕公子久矣,昨夜乘醉行事,著實情難自禁。”然其神色并無羞愧,反沾沾自喜?!叭旯麩o恥也!”公子笑罵,亦喜,與其共枕交吻,復至相合之樂。

自此相洽,終日流連枕席,似恩愛夫妻。

然喜極生悲,數(shù)日后,某公歸,公子父也,性暴戾。見憐官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