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有位姑娘不是在沈燭面前露了相嗎?” 晏屠嘉猛地看向如升,“風巽說的是真的?你見過沈燭怎么不說?” 如升回過頭,看了風巽一眼,冷笑噙在嘴角,說:“我見沈燭那晚也是現(xiàn)在這身打扮?!?/br> “可沈燭知道你是女兒身。” “我沒有暴露名字,他也不知我的身份?!?/br> 風巽嘆了口氣,回道:“那你有十足把握證明沈燭一定不知你的身份嗎?” 如升和晏屠嘉雙雙沉默。 “有嗎?!” 風巽聲音不大,卻字字錐心。 晏屠嘉看不下去了,說:“風巽,你要是覺得不妥我們可以從長計議,別吼如升?!?/br> 空氣一時靜止,兩相不讓。 “屠嘉,我們走。” 如升說完就拽著晏屠嘉的衣袖朝太尉府走去,她本以為風巽會再次阻止,可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 意氣用事的結(jié)果就是苦要自己咽,風巽沒攔,晏屠嘉攔不住,不多時兩人就進了太尉府。 其實晏屠嘉知道沈燭今日不在,他去臨城辦事去了,可今日不見不代表日后不見,這一步的危險性誰都知道。 。。。。。。 如升被晏屠嘉帶著在太尉府走了好久,他一路介紹太尉府內(nèi)的結(jié)構(gòu),如升聽后著實驚了好久。 徐玠的府內(nèi)有六處書房,八處臥房,換句話說,除了貼身仆人誰也不知他每晚在哪處看書,在哪處就寢。 防備心之重讓人咂舌。 在看完這些之后如升不禁想到風巽的青樓,想必建造之時都是別有用心吧,就像這太尉府。 “到了?!?/br> 如升抬頭,看到一間敞著門的房,不禁問道:“正值初冬,徐玠怎還敞著房門呢?” 晏屠嘉解釋說:“徐大人說寒冷可以讓他頭腦保持清醒,所以即使隆冬也會將房門敞開一道縫隙?!?/br> “進去吧。” 晏屠嘉帶如升到門口,跟仆人說明來意后便在門口等候。 徐玠正坐在書房,手里拿著書卷,面前香爐里還燃著香料,聽到仆人來報,他把書卷放下,應允門外人進來。 “卑職參見徐大人?!?/br> 徐玠斜眼瞥過去,忽然愣了,側(cè)頭瞧了瞧,“嗯?這位是?” 晏屠嘉躬身,“回大人,他是我府門新招的部下,名喚“塵肆”?!?/br> 如升趕忙行禮,“草民塵肆,參見徐大人?!?/br> 聲線壓低了許多,早在進門之前如升便服下了一顆藥粒,一顆能暫時改變她聲線的藥粒。 徐玠笑了笑,說:“屠嘉看人從不走眼,想必先生必有過人之處?!?/br> 如升:“大人過獎了?!?/br> 晏屠嘉見徐玠容悅,隨即說道:“前段時間我派塵肆調(diào)查奉廷瑞的行蹤,今日有了消息,奉廷瑞已經(jīng)到了西京,待我們二人查實他住處后便可找機會下手。” “哦,我正要與你說,刺殺奉廷瑞的事先放一放,眼下有個要緊的事要你去辦。” “大人請講?!?/br> “皇上下月初七要去皇陵祭拜先皇,你我還有沈燭在隨行名單中,所以此前不可爭惹事端。” 下月初七,還有十日左右,那確實不該在西京動手,而晏屠嘉還不確定奉廷瑞會在都城呆多久。 “沈燭會在初七之前回來,這段時間你要安排好皇上此次出行的一切事宜,不可有誤?!?/br> “是,大人?!?/br> “隨行侍衛(wèi)除了皇上的貼身侍衛(wèi)以外,剩下每一個你都要精挑細選,此次皇上肯把這份差事交給我足以看出皇上對我的信任,差事辦得好,我們?nèi)蘸缶陀泻萌兆?,明白嗎??/br> “卑職明白。” 徐玠說完又看向如升,問道:“你說呢?小兄弟。” “大人所言甚是?!?/br> 徐玠“哈哈”笑了幾聲,貌似對如升第一印象還不錯。 “徐大人,本來我想帶塵肆跟您仔細匯報一下奉廷瑞的情況,您看。。。。。?!?/br> “先不急,了解情況又不能殺豈不是惹我心癢嗎?先讓小兄弟跟著,奉天一派近來出了點兒事,他且在都城呆著呢?!?/br> 徐玠說得洋洋得意,如升怎么想都覺得他沒憋好招兒,弄不好奉天一派的“事情”就是徐玠搞出來的。 。。。。。。 原本和晏屠嘉商量好的,以“奉廷瑞”為切入口取得徐玠的第一步信任,可眼下因皇上要去皇陵導致此計擱淺,如升和晏屠嘉只得暫時離開太尉府,回去從頭商議。 在晏府待到至晚,如升謊稱累了想歇息,從后門偷偷溜到了府外。 雖說思忖一天,可她最后還是決定去見溫凌宜,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處境特殊,任何一人的突然闖入都有可能將她重新推回黃泉路上,即便如此她還是選擇忠于自己的第一念頭。 數(shù)年如一日僻靜的蒹葭巷,如升在盡頭小心張望,她早到了半個時辰,遲遲不露面就是因為心有顧慮。 她要確認,確認溫凌宜有沒有帶人來。 ☆、第三十九章 酉時,蒹葭巷如約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影子,她步履微急,停下后東張西望,尋覓著。 在她站定等人期間如升一直觀察著,這個女人中年喪夫,膝下亦無兒無女,眼下獨自一人撐著偌大的天行堂,竟然還能經(jīng)營得風生水起,怎能讓人不佩服?! 片刻后,如升終于現(xiàn)身,臨近時溫凌宜才察覺她無聲的腳步。 回頭看了看,溫凌宜忽然笑了一聲。 “夫人笑我?”,如升話語冷淡,嘴里的氣呼出來瞬間結(jié)成白霧。 溫凌宜又笑了兩聲才抿住嘴,說:“你這身打扮不如女裝好看?!?/br> “?!” 如升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被識出,這讓她猛生挫敗之感。 “來,我們邊走邊說。” 邊走?如升看著溫凌宜腳下一轉(zhuǎn)朝著如府舊址方向,她暗暗咬牙跟了過去。 “夫人今晚找我有何貴干?” “聊聊。” “聊什么?” “你們?nèi)缂??!?/br> 如升腳下一滯,倘若她沒記錯的話,之前在天斛谷風巽給溫凌宜介紹時提的是“小花”之名! “你今年有十九了吧?” “嗯。”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肚子里呢?!?/br> 不僅認識她爹,還認識她娘? 如升不接話,因為風巽曾說過,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緘舌閉口是一種最穩(wěn)妥的自保方式。 見如升沉默,溫凌宜趕忙拋出定心丸,說:“你放心,我和你爹是故交,絕不會害你?!?/br> “我父親名字。” “如世初?!?/br> “從軍多少年?” “他二十三歲入軍營,至死一共在軍中呆了二十七年。” 都對得上,可如升沒有停止相問,要說這世上所謂了解一個人,除了朋友以外,還有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