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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籠中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4

分卷閱讀164

    ,“今日忽然起了興致,要妾身來看這夕陽?”

    “是?!笔掤E馳直直望著那輪漸沉紅日,眉目輪廓俱是染上了曖昧夕光,“只是想到日后會有些忙碌,怕是再沒有機(jī)會與王妃一道看這風(fēng)花雪月,因而才特意喊王妃來一道賞這難得夕陽?!?/br>
    “有什么可難得的?若是想看,天天都能來?!苯`洲不以為意。

    “應(yīng)當(dāng)是抽不出身來的?!笔掤E馳側(cè)了頭,望向她,“王妃怕是還不知道吧?趙太醫(yī)與我說了,武川已不能生育,這輩子注定是無子嗣了。大哥留下來的皇位,終究得由兄弟來繼承。因而……”

    頓了頓,他嘆一聲,道,“我與二哥,必然有一場死斗。”

    姜靈洲微愣,想到今日陸皇后在宮中所說的那些話,心底也知這是事實。她點點頭,道:“順其自然便是?!?/br>
    “靈洲,聽聞你出生之時,春官替你占了一道卦,說是‘南橘作枳、詩含神霧;鳳翼攀龍鱗、傳芳盡國風(fēng)’。這一句‘鳳翼攀龍鱗’,令劉琮心心念念難以忘懷?!缃裣雭?,興許還是一道好兆頭?!?/br>
    是何兆頭,蕭駿馳未挑明。

    他望向那漸沉夕陽,只在心底悄然說了一句話。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

    層云染遍金紅之色,蒼穹鋪開了一抹夜色。夜風(fēng)漸起,吹遍都城太延。

    作者有話要說:  大狗:發(fā)動特有技能【借機(jī)吹老婆】

    第83章 禪帝位

    何宛清的孩子掉了。

    她從不曾想到, 自己竟還會懷上蕭飛骕的孩子。

    蕭飛骕雖娶了她,卻從未視她如妻子,而是將愛重恩寵都給予了平朝云。平素,他連踏進(jìn)她這兒一步都不肯,更別提碰她了。

    可偏偏天意弄人, 春日宴那夜, 蕭飛骕醉了酒,將她誤當(dāng)做了平朝云。因而, 她才陰差陽錯地懷上了孩子。

    這本當(dāng)是好事, 可如今卻變作了一樁傷心事。

    何宛清倚在床榻上, 面色慘淡地盯著窗外, 面上的刻薄恨戾比往日更甚一層。那直直的目光,仿佛似兩柄刀鋒似的, 叫一旁的婢女心驚膽顫不已。

    “王妃娘娘, 您見不得風(fēng), 還是將窗戶關(guān)了吧。”婢女道。

    “我受了風(fēng)寒又如何?橫豎也無人在乎我死活。”何宛清冷笑了一聲, 心底卻幾欲滴血。她想到自己沒了的孩兒,便覺得渾身都疼痛難當(dāng),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

    “王爺呢?”何宛清問。

    “王爺近來事務(wù)纏身,極是忙碌,奴婢去了幾次,都不曾請到。”婢女答道。

    蕭飛骕確實是極忙,這也算不得說謊。但是這話落到何宛清耳里,便變了味。她忍不住尖了嗓子, 扯著被角兒,道:“便是我死了!他也不會來看上一眼!”

    說罷,她小聲地哭泣起來。

    幾位婢女見了,在心底一嘆,卻是誰也不敢說話。早兩年她們還勸過王妃,說何家乃是太延名門,王妃娘娘和離再嫁,也能再覓個如意夫郎,何苦在這毫州王府里苦苦蹉跎??墒呛瓮鹎宀辉福瑹o論如何都不愿回和離娘家去。

    一想到要將蕭飛骕讓出去,何宛清便滿心俱是不甘。

    十四五歲春獵之時,她便一眼看上了蕭飛骕,認(rèn)定了他便是自己的良人。何家乃太延名門,她求著、鬧著,終是如愿以償,得以嫁給蕭飛骕為正妃。

    只是,此后的日子,卻與她所思所念,恰恰相反。

    何宛清愈是不如意,便愈是不甘;愈是不甘,便愈要留在這毫州王府里,非要等到蕭飛骕回心轉(zhuǎn)意不可。這一等,便是漫漫十年,硬是將女兒家最好的年華都蹉跎了過去。

    恰在此時,有婢女來報,說是側(cè)妃平氏來探望王妃了。

    聽聞此言,何宛清雙目怒睜,滿是怒火。

    “那個賤人來做什么?!”她胡亂地掃開了身旁物什,怒道,“她如今要來看我的落魄模樣是不是?!讓她滾回去!”

    她之所以掉了胎兒,便是因為平朝云。若非她撞破平朝云與外男有染,又如何會與平朝云起了爭執(zhí),又引來王爺掌摑?

    如今她沒了孩子,蕭飛骕恰好以“王妃需要靜養(yǎng)”為由,將她禁足在房內(nèi)。她哪兒都去不得、誰都指使不得,便是要告發(fā)那平朝云也沒了時機(jī)。

    聽著何宛清的話,婢女俱是不敢出聲,只得怯怯地去回絕了平氏的探望之求。不一會兒,婢女回來了,附在何宛清的耳旁低低說了一陣子話。

    何宛清眼底的淚意凝住了。她滿面不思議之色,癡癡問道:“那賤人當(dāng)真這么說?”

    “是,”婢女點頭,“怕是自覺愧對王妃娘娘,才甘愿自請離去?!?/br>
    “……不?!焙瓮鹎遴?,“是那賤人本就有了情郎,這是早就想著逃走了。等等,你且去叫她進(jìn)來。但凡她有半句假話,我定要撕了那賤人的臉?!?/br>
    未多時,平朝云便來了。

    她打扮得極素淡,不著釵飾、不施脂粉,面色有幾分恍惚;乍一看,倒也不比何宛清好多少。何宛清見她并無春風(fēng)得意、揚(yáng)武揚(yáng)威的意思,心底便稍稍舒開了。不過,她仍是恨著面前這女子的。

    “平朝云,你真愿離開毫州王府?”何宛清尖著嗓,質(zhì)問道。

    “朝云知道,僅是離開王府,定不足以解王妃心頭之恨。在王妃娘娘心底,朝云是應(yīng)當(dāng)千刀萬剮,送去那尼庵窯子的?!逼匠拼怪?xì)聲道,“只是,若王妃娘娘這么做,定會惹來王爺大怒。最好的法子,不過是朝云自行離開罷了。”

    從前她與張均芳失散,就算離開毫州王府,也沒有去處。孤兒寡母,又何以為生?如今便不同了,她不僅與張均芳重逢,還得了競陵王的口信。有競陵王在,想來蕭飛骕也不能輕易找到她的蹤跡。

    “是,”何宛清冷笑著,眉宇間現(xiàn)出一抹痛色,“要不是因為你這個賤婢,何至于讓我沒了來之不易的孩子?!我恨不得咬噬你的骨血!”

    “王妃娘娘恨就恨罷,日后要殺朝云,也隨了王妃娘娘的心愿?!逼匠频穆曇舨惠p不重,像是不曾起過波瀾的溪流似的,“朝云只想在此處說一件事。……若是王爺他日成了帝王,王妃娘娘又待如何?”

    何宛清微怔住。

    ——帝王?

    她隱隱約約知道蕭飛骕極是渴求那帝王之位,只是幾度陰差陽錯、命運(yùn)作人,都令他與那帝位擦肩而過。因而,她也從未想過蕭飛骕成為帝王之日會如何。

    若是他做了帝王,怕是頭一個便休了自己,再立平氏為后吧。又或者廣納妃嬪、充盈后宮,好綿延子嗣。

    一想到那副畫面,何宛清便覺得怒火中燒。

    “王妃娘娘,若王爺只是王爺,那只要王妃娘娘不和離,他便只是您一人的?!逼匠坡冻鰝€慘淡的笑來,道,“若王爺成了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