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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快地泛出笑意來。 “這位姑娘傷勢如何?不要緊吧?”見男人還算識相,朱贏來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床上的少女問。 “已叫府中大夫來診視過了,說是傷勢不算嚴重,休息幾天便無礙了?!崩钛育g道。 “那便好,回頭派兩個丫鬟來好生伺候著就是?!敝熠A抬頭看向李延齡,問:“方才我聽這姑娘說她還有個重病的嫂子,不知夫君如何安排了?” 李延齡見她關切與他相關之事,心下更熨帖,柔聲道:“人正在客棧,已經派人去接了。這是我結義兄弟的妻小與親妹,煩請夫人好生安排則個?!?/br> 朱贏笑:“這院中旁的不多,多的是下人,您放心。夫君忙了這半晌,飯還不曾吃得一口吧?我已讓小廚房備下了,您先去用飯,也讓這位姑娘好生歇息一下。” 李延齡從善如流地點點頭,回身對那少女道:“小妹,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至于你嫂子與侄子那邊,我自會安排的,你不必擔心。” 少女點點頭,有些怯怯地看了眼美貌嬌艷的朱贏,小聲道:“有勞三哥和三嫂了?!?/br> 來到房外,朱贏借口要安排丫鬟來伺候這女子,讓李延齡先行一步,回頭對鳶尾道:“派兩個丫頭來好生伺候著,叮囑她們這可是三爺的貴客,絲毫怠慢不得。” 鳶尾心領神會,著手去安排了。 朱贏回到和光居時,李延齡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夫君,雖則這是在我們自己院中,但畢竟人多眼雜,以后還請夫君稍稍避嫌則個。”朱贏一邊親自拿了濕帕子給他擦手凈面一邊低垂著眸慢慢道。 “避嫌?”李延齡疑惑,“避什么嫌?” 朱贏眉眼不抬道:“如我沒理解錯,那位姑娘與她嫂子和侄子怕是要在我們院中常住了吧?既如此,還請夫君不要再親自進房看她。她雖是夫君結義兄弟的妹子,與夫君亦是兄妹相稱,但畢竟不是親兄妹。便是親兄妹,meimei這么大了,兄長也要避嫌,不能隨意進出meimei閨房的。否則,若有閑言碎語流傳出去,你叫你那妹子將來怎么嫁人?除非,夫君想將她永遠留在身邊。” 李延齡眉峰一凜,剛想說“我豈會有這等荒唐想法!”但看朱贏雖低眉順目,語氣卻怪怪的,倒像是吃醋的樣子,便起了逗弄之心,道:“她是我結義兄弟的妹子,若她愿意,我便是照顧她一輩子,也無話說?!?/br> 朱贏轉身去盆架那掛帕子。 “怎么?夫人生氣了?”李延齡促狹問道。 “夫君若要納妾,不問我便罷,若問我,我永遠是不同意的?!敝熠A身也不回道。 李延齡雖不是真的想納妾,但朱贏這樣的態(tài)度和語氣卻使他感覺不快。他雖真的喜愛朱贏,但畢竟是王府公子,從小耳濡目染都是男尊女卑以夫為天,為夫的做什么決定妻室就算心中不滿,也斷沒有這般硬邦邦說出來讓夫君不快的道理。 從成婚到現在,朱贏在他面前一向是溫柔可意的,如今卻這般態(tài)度,未免有恃寵而驕之嫌。他心中不快,便道:“我若執(zhí)意要納,還偏要說與你知,你又如何?” 朱贏回過身來看著他,那清靈如月光卻又沉著如深湖的目光看得李延齡心中一顫。 “我曾說過,若你不喜我,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騙你。你若執(zhí)意要納妾,我自是無計可施。但我要提前說與你知,只要你納妾,我對你,便再無心意。你自做你的王世子,我自做我的世子妃,你若愿意相敬如賓,我也自會配合,你若連表面文章也不愿意做,便各過各的?!敝熠A道。 本是玩笑之語,沒想到卻讓她說出如此無情的一番話。李延齡雖從不曾有納妾的想法,卻也知不要說貴族男子,便是平民百姓,只要有余力,納個妾還不是如吃飯喝茶一般的常事?憑什么到了他這里便好似天理不容一般? 幾乎一瞬間,他似乎又陷回了兒時那種痛苦的困惑——為什么外面那些平頭百姓的母親對他們的兒子都百般疼愛無所不至?而他貴為王子卻偏得不到母親的關愛? 如今便成了為什么外面那些平頭百姓的妻子都能體貼丈夫?而他貴為王子卻偏得不到妻子順從? “你這是在威脅我?”李延齡咬牙切齒地瞪著朱贏,仿佛只要她答聲“是”,就會撲上去將她一口咬死般。 ☆、第46章 床頭吵架 朱贏當然不會錯漏男人憤怒底下掩著的那絲傷痛與失望,她放軟了目光,柔嫩的嗓音如春夜箜篌般撥弄男人的心弦。 “夫君,我一向認為,人活一世,身系三情,此三情分別為對父母的孺慕之情,夫妻間的相守之情,與對子女的舐犢之情。而此三情中,唯有夫妻間的相守之情,才值得用一生的心力來守護。只因父母不僅是你的,還是兄弟姐們的,兒女不僅是你的,還是會各自成家的,此兩種情,傳自血緣來自先天,卻又總是親疏有別厚薄不均。而夫妻則不然。結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牽住了的手,只消彼此都不放,便可從青蔥少年一直牽到白發(fā)耄耋。許下了的情,只消雙方都不移,便可從浮云朝露一直愛到地老天荒。 自嫁與了你,身邊的丫頭都說我變了,從與世無爭變得激流勇進了。其實我何曾變過?不過我一早明白,便是上天入地,我一個沒有受寵娘親,沒有強大靠山的公主,在父皇那里能爭來多少皇恩?而你不同,雖然我不是你自愿娶的,但好歹我占著名分,只消我真心以對小心做人,未必不能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后來聽二姐說你幼時遭遇,我才知,原來夫君與我一樣,都是父母緣薄的苦人兒,便愈加堅定了要善待夫君之心,指望著余生能與夫君相濡以沫和如琴瑟,將平生之傷痛與不足,都在對方身上補齊了。彼此都在心間為對方點上一盞長明燈,再不叫對方體驗世間種種孤寒風霜。 夫君欲知我聽聞你要納妾是何心情,只消回想一番當日你定要趕走張正是出于何種心情。而我之心情,比之夫君當時還要糟糕千倍萬倍便是了。只因夫君不滿張正之來歷,可以遣他離開,而我若對你妾室不滿,又有何計可施?忍之,氣郁結于胸難免傷身,害之,必會與夫君齟齬不斷。朱贏與夫君成婚半年,雖是聚少離多,對朱贏之性情,夫君應當多少有所了解。我若心愛夫君,就絕不容他人染指,此種情況下,夫君若納妾,我敢叫夫君納一個便廢一個,只要我還是夫君之正妻,我便有此自信。然而,朱贏到底是女子,深諳這世上女子之不易,如非必要,不愿相害。是以,若夫君變心,朱贏便選擇保全自己,不再心愛夫君,便容得下夫君妾室。 但有一條,我與夫君若無子嗣便罷了,若我與夫君有了骨rou,夫君需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