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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終究,他還是沒說出口。 “行啊。”宗恪勉強(qiáng)笑道,“到時(shí)候,你就帶著他滿世界瘋吧。” “沒問題”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宗恪折回便利店,找阮沅要了鑰匙,又問了詳細(xì)地址,便自己先去宗恪家里。 到家,打開門,換了鞋。宗恒把公文包放下,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 房子半新不舊,家具東西也不算多,臥室床上那個(gè)超大加菲貓抱枕挺醒目,除此之外,沒什么引起宗恒注意的東西。 家里挺干凈,看得出來住在這里的人很珍惜,經(jīng)常打掃,雖然是租來的屋子,也像對待自己房子一樣,所有東西都?xì)w整得像模像樣。 宗恒走到臥室門前,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婚紗照上。 那是他的皇帝兄長,還有他的稟筆女官。 宗恒久久凝視著那張婚紗照,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為什么要來過這樣的日子?這是他剛才怎么都想問宗恪的一句話,為什么要弄得自己這么慘?這到底是為什么呢?如果缺錢,狀況不好,為什么不找姜嘯之他們開口?…… 但是宗恒也知道,答案就在那里。 是宗恪不肯。是他要來過這樣的日子,他的皇兄想和“那邊”的一切撇清,想毫無掛礙的來過他自己想過的人生。雖然人家覺得慘,宗恪大概一點(diǎn)兒都不覺得“慘”,因他不想再求他們?nèi)魏稳耍幌朐僮屓魏稳藖矸趟?、照顧他,給他安排好一切……如果不是和之前的生活徹底分開,到另一個(gè)極端去,那他就會感覺依然被牽絆著,依然不自由。 宗恒甚至懷疑,宗恪這么做,不僅僅是為了阮沅。 可是皇帝的目的,真的能夠?qū)崿F(xiàn)么? 宗恒的思緒,回到了不久之前的一件事上。 前幾日,他與周太傅一同討論政務(wù),篩選要將哪些送呈宗恪過目。宗恒在言語之中,忍不住流露出沮喪,他覺得當(dāng)下這種局面不倫不類,而且不知道將會延續(xù)多久。 周太傅在一旁聽著,卻微微一笑。 “王爺不要太過著急?!崩项^子說,“這種局面,不會維持太久?!?/br> 宗恒一怔 “太傅的意思是……” “陛下不會一直停留在那邊?;貙m來,是早晚的事?!?/br> 周太傅這么一說,宗恒大驚 “太傅,你該不會是打算……” 聽出宗恒的意思,周太傅搖搖頭:“不。王爺誤會了,老夫不會去插手陛下的私事,更沒必要去對一個(gè)女官不利。” “那太傅又如何能知道,陛下一定會回來?” 周太傅當(dāng)時(shí),說了一句高深莫測的話:“當(dāng)你把事情前后的種種端倪,全都考慮進(jìn)去,就能知道未來的結(jié)局了。陛下最終必定會回來。而且不會太久。” 宗恒瞠目結(jié)舌 之前他就覺得不太對,宗恪這么任性要跑出宮去,在外面生活,周太傅應(yīng)該是決不會同意的,按照慣例,這老頭子必定會用最為嚴(yán)厲的措辭,抨擊宗恪的這種荒唐行徑,甚至?xí)扇O端手段來阻止他。 之前元縈玉干政,周太傅就曾激烈反對過,就因?yàn)橛兴?,元縈玉才不得不收斂很多,后來她犯了事,叫囂著廢后處死的那群人里,周太傅也是態(tài)度最強(qiáng)硬的一個(gè)。他甚至都不顧忌自己的女兒琬妃也在后宮,更不在乎自己這么做會被人指點(diǎn)為別有用心、是為女兒往后能當(dāng)上皇后造勢。 周太傅這個(gè)人思維冷酷堅(jiān)決,從來不在乎別人怎么想,在他看來,必須要去做的事,哪怕冒著天下之大不韙,也一樣要去做。 可偏偏在宗恪離宮這件事上,周太傅卻一句話都沒有。這讓宗恒百思不得其解。 見他茫然,周太傅微笑:“王爺想不通,這很自然,因?yàn)橥鯛斪陨硪苍谑虑槔?,沒能跳出來?!?/br> “……” “只不過老夫唯一擔(dān)心的是,到時(shí)候陛下回來,是否還會是陛下他自己。” 宗恒心里一沉 雖然他聽不太懂周太傅的話,但是這句話里隱含的憂慮,他卻完全能夠明白。 悠悠想了一會兒,周太傅摸了摸頜下胡須,輕輕嘆了口氣:“老夫也不能確定,這是不是陛下未來應(yīng)走的道路,雖然變成那樣與咱們是很好的,但是與陛下而言,就算是為了成就帝王業(yè),那也……唉,人再機(jī)敏,總不能包攬?zhí)煲?,咱們就只好等著看了?!?/br> 可是,難道事情真的就會朝著周太傅的預(yù)感發(fā)展么?宗恒說不上來。那天老頭子沒有對自己的話做出詳細(xì)解釋,卻只對宗恒說,要是他有空的話,再找人去詳細(xì)查一查阮沅。 “已經(jīng)查過了,并沒有什么。”宗恒說。 “之前,王爺沒有查到深處?!敝芴嫡f,“要把所有地方挖開,即便看似正常,也不要放過?!?/br> 宗恒遵從了他的要求,雖然他對此并不抱有太大希望。 正想著,門從外頭打開,阮沅進(jìn)了屋。 宗恒趕緊起身,阮沅滿面笑容讓他不用客氣,她手里拎著一籃子菜。 “今晚留在這兒吃晚飯吧?!彼f,“反正我也要做飯的?!?/br> 宗恒說:“不用了?!?/br> “沒關(guān)系,宗恪他八九點(diǎn)才能回來,總不能一直讓你餓著肚子等?!?/br> 阮沅把菜拎進(jìn)廚房,又說:“我做菜的手藝沒有他強(qiáng),王爺請將就吃一點(diǎn)?!?/br> 她隨口一句“王爺”,好像觸碰到了某個(gè)不能碰的開關(guān),屋里氣氛頓時(shí)尷尬起來。 “宮里,還好吧?”阮沅勉強(qiáng)笑問。 “還是老樣子?!弊诤阏f,“泉子他們幾個(gè)倒閑下來了?!?/br> 阮沅神情黯然,半晌,才道:“王爺心里,是不是在怪我?” 宗恒沉默良久,說:“此事,是陛下做的決定,并不都是尚儀的錯(cuò)?!?/br> 不都是她的錯(cuò),也就是說,畢竟還是有一部分責(zé)任在阮沅身上。 阮沅心里難過委屈,不敢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洗菜。 在自來水管下面沖洗著青菜,阮沅不由想起幾年前,宗恒頭一次來吃她做的西餐,那時(shí)候她還什么都不知道……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改變了。 正胡思亂想著,阮沅卻聽見宗恒叫她。 她趕緊關(guān)了水管,擦了擦手從廚房出來。 “有一樣?xùn)|西,想請尚儀辨認(rèn)一下?!弊诤阏f著,打開公文包,從里面取出一個(gè)卷軸。 “是什么?”阮沅好奇問。 宗恒將卷軸慢慢展開,原來,那是一幅畫,畫的則是一個(gè)男人的臉部肖像。 阮沅目光落在那人臉上,她倒抽一口涼氣 “這人我見過”她指著畫說,“他的眼睛是海藍(lán)色的” 宗恒不放心,又問:“尚儀沒記錯(cuò)么?就是上次,你和陛下在巖松口見到的那個(gè)鵠邪人?” 阮沅認(rèn)真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