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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宗恒過來,再帶回去給玚兒?!?/br> 宗恪覺得阮沅這建議有道理。 于是那天他們就買了臺佳能的相機,又買了兩塊備用電池,晚上回家充足了電,阮沅笑道,這下子不光宗玚,夠宗恪把宮里每個人都拍一遍的了。 除了數(shù)碼相機,阮沅又買了一些零食,非要讓宗恪帶上,宗恪說宗玚那孩子不愛吃零食,阮沅說,哪有不愛吃零食的?是他在你跟前不敢吃,應該放開孩子的天性,別綁著他。要是孩子實在不吃就給連翼,怎么都浪費不了。 她甚至還買了蛋白粉和多種營養(yǎng)片,宗恪說孩子不需要這些,阮沅卻說你怎么知道他不需要?一看宗玚就知道營養(yǎng)不太夠,小臉兒太瘦了。宗恪沒法,只好邊苦笑邊全都帶上。 臨行前一晚,宗恪和阮沅說,過年別留在家里了,報個團,干脆出門去旅游吧。 阮沅笑笑,說,你就別管我了,我怎么都好打發(fā)時間的。 次日一早,送走了宗恪,阮沅回身關上了門,望著空蕩蕩的屋子,寂寞之感頓時襲上心頭。 宗恪人都還沒下樓呢,自己倒先矯情起來了,阮沅苦笑,拍了拍腦子,進廚房繼續(xù)昨天做了一半的清潔。 年前的兩天時間,阮沅完全在清潔掃除中度過了。她把廚房整個抹了個遍,用那種最強效的洗滌劑,把死角里的陳年油污都擦掉了,窗子灶臺更是抹得一塵不染,亮得能照出人影來。 除了廚房,其余幾個房間阮沅也沒放過,要不是住五樓太高,她準能像蜘蛛人一樣爬到外頭,把外墻和高處的玻璃全都擦一遍。 一年到頭的忙工作,家里難得做一次大掃除,所以要做就做徹底,等宗恪回來看著心里也舒服。這是阮沅的想法,起初她真的以為自己是熱愛清潔,等忙到第三天,在洗抹布的途中,阮沅低頭望著那盆水,忽然間恍然大悟:原來她是不想讓自己停下來。 停下來,就無事可做了,一旦無事可做,人就會胡思亂想:想宗恪現(xiàn)在到哪兒了,到了宮里沒有,見著兒子沒有,宗恒他們會不會也在,泉子那幾個是不是也見著了,還有其他嬪妃…… 阮沅想不下去了,索性把抹布扔進水盆里。 今天就過年了,可是阮沅和誰都沒說,沒人知道她一個人過年,阮沅也不想求誰來陪自己。 想要陪著的人既然不能陪,那她寧可一個人呆著。 除夕那天下午,阮沅去超市買了一大堆火鍋材料,她覺得既然是一個人,炒菜什么的太麻煩,下面條又太簡單,對不起這個新年,所以還是火鍋合適。 可是等到把鍋端上桌子,鋪開了一桌的食材,阮沅忽然想起幾年前厲婷婷說的一句“至理名言”。 她那次說,一個人的時候,吃什么都好,千萬不要吃火鍋,因為一個人的火鍋,簡直是天下第一寂寞事。 厲婷婷還說,天下第二寂寞事是獨自去唱卡拉OK。 呆呆想著厲婷婷的話,又低頭看看火鍋,阮沅忽然覺得表姐說得真是對。 然而火鍋材料已經(jīng)買了,也只好一個人慢慢吃了。 外面的鞭炮開始零星的響起來,阮沅沒買鞭炮,就算買了她也不敢放,敢放鞭炮的那個人又不在家…… 意識到自己再次想到了宗恪,阮沅認命地放下筷子。 她吃不下去了,索性關掉火鍋電源,起身去書房上網(wǎng)。開機,阮沅掛上了Q,本想順著好友名單往下拉一拉,看看有誰在,可是拉著拉著,她的鼠標就停下來了。 那是個暗著的“好友”,人不在線,ID叫“伊麗莎白”,頭像就是里那個白色的鴨子一樣的怪家伙。 那個是宗恪。 這ID是阮沅給宗恪起的,這事情有個來歷。之前有段時間阮沅迷上了打珠子游戲,倆人只有一臺電腦,阮沅打起那些花花綠綠的珠子來就沒完沒了,急得也想玩游戲的宗恪在旁邊團團轉。阮沅不耐煩,叫他不要轉,自己玩夠了就把電腦讓給他。宗恪卻不肯聽,隔五分鐘就問她“玩夠了沒有?”再隔五分鐘又跑過來問“還沒玩夠???”……阮沅被他催得煩了,大喝一聲:“不許說話再說話就拉出午門斬立決” 宗恪沒轍,不敢說話了,阮沅心里正得意自己的話這么奏效,卻見宗恪不聲不響舉起一張白紙,上面寫著“玩夠了沒有?” …… 因為和那個宇宙怪物一樣“愛舉牌”,而且和它一樣是“腿毛大叔”,又因為宗恪管凌鐵叫“狂亂貴公子”,所以阮沅就管他叫“伊麗莎白”。 盯著那個頭像看了一會兒,阮沅嘆了口氣,繼續(xù)往下拉,這時候她注意到下方系統(tǒng)托盤,有頭像在閃,阮沅趕緊點擊了一下,彈出對話框,對方的ID是貝瑟芬妮。 是厲婷婷。 “大過年的,怎么在Q上?”她問。 “閑著沒事兒,剛吃完飯?!比钽湔f。 過了一會兒,厲婷婷問:“宗恪在旁邊?” 阮沅苦笑,想了想,說:“他回宮里去了,趁著過年放假,回去看看太子。” 那邊,沉默了半晌。 “那你現(xiàn)在一個人在家?”厲婷婷終于問。 阮沅說是,因為宗恪大概得過了年之后才能回。 “你呢?在舅舅舅媽那兒?”阮沅問。 “沒有?!眳栨面谜f,“我沒回去?!?/br> 阮沅本想問過年怎么也不回去?后來她想想,自己不也沒回去見舅舅和舅媽么? “那你一個人?”阮沅問。 厲婷婷打了個“嗯”字。 阮沅本想說,過來一塊兒過年吧,但是手打出字來,沒有點發(fā)送,最后還是刪掉了。 厲婷婷過來,自己能和她說什么呢?過去的事表姐不愿再提,她如今整個人都變了,對以往的人生根本沒興趣,可是除此之外,她們還有什么好談的?除了宗恪,她們還能有什么共同話題? 難道要她和丈夫的前妻談論丈夫的過去么?…… “不過我也不是一個人?!眳栨面糜掷^續(xù)道,“有人陪著呢。” 阮沅一怔,問:“誰陪著啊?男友?” 厲婷婷打出“哈哈”兩個字。 “可不是”她繼續(xù)道,“而且不止一個呢,一群錦衣衛(wèi)?!?/br> 說完,她還加了個挖鼻孔的表情。 阮沅苦笑起來。 “我把他們當快遞使喚,今天下午讓他們到處跑著去送禮物?!眳栨面美^續(xù)說,“阿沅你想要什么新年禮物?我叫姜嘯之給你送去。” 阮沅更苦笑:“不用了,大過年的,你別折騰他們了。” “反正他們閑著也是閑著。而且我也沒虧待他們,等會兒吃火鍋,我來做,每人都有份。” 阮沅輕喟了一聲。 她吃火鍋,人家也吃火鍋,盡管是被錦衣衛(wèi)給監(jiān)視著,可至少厲婷婷不是一個人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