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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那晚沒住下?!?/br> 宗恪的腦子轟的一響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宗恪握著手機,半晌,才艱難道:“你繼續(xù)說。” “然后,因為姜大人很擔心,所以叫游迅去跟著,游迅看著阮尚儀一直坐的士到了市郊?!?/br> “到市郊?” “是。她去了裕晶苑?!?/br> 宗恪腦子一閃,裕晶苑是市郊的高檔別墅區(qū),阮沅去那兒干嘛? “下午五點多,阮尚儀從裕晶苑出來,手里拎著一把劍,又坐在路邊哭了很久,游迅很擔心,又不敢上前問?!?/br> 宗恪不由大怒 “這些為什么不告訴我” 游麟不敢出聲了。 宗恪罵了這句后,旋即又醒悟,他說過,嚴禁姜嘯之派人跟蹤自己和阮沅。這次游迅跟蹤阮沅是違反了他的命令的,他們自然不敢出聲。 忍住怒氣,宗恪繼續(xù)問:“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阮尚儀到市中心找了家酒店,住了一夜?!?/br> “這么說,她根本就沒住在厲鼎彥家?” “回陛下,沒有?!?/br> 宗恪握著電話,出聲不得 “裕晶苑那兒,她到底是去找誰?” 游麟頓了頓:“原是一戶普通的一家三口,商人夫婦,帶著一個十歲的小女孩,還有個女傭人。那天下午,只有孩子和女傭在家。姜大人后來仔細查過了,那一家沒有任何問題?!?/br> 宗恪的思維完全混亂了 那天下午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他竟然全都不知道 不,他所驚訝的是,阮沅……竟然和他說了謊。 想起那個傍晚,她連說帶笑的樣子,宗恪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后來呢?”宗恪啞聲問。 游麟停了一會兒,才道:“游迅自己做不了主,只好電話回來,問姜大人,到底該怎么辦,要不要通知陛下。姜大人說先不要輕舉妄動,次日如果阮尚儀還不肯回家,再通知陛下也不遲。然后,第二天阮尚儀從賓館出來,來了厲鼎彥家,匆匆和任萍說了幾句就回去了。而且當時,阮尚儀和任萍她們有說有笑的,臣等看著好像沒什么事了,是以……” “所以,你們就什么都沒和我說?” 游麟沉默片刻,才道:“……是?!?/br> 宗恪握著手機,出不來聲。 他的思維雖然陷入混亂,找不出頭緒來,但宗恪卻隱約覺得,自己跌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里。某些他始終擔憂著的事,似乎在他沒察覺的時候,發(fā)生了。 “陛下?”游麟在那邊小心翼翼地問。 宗恪回過神來,他胡亂應道:“那你上次送補藥來……” “補藥?”游麟一怔,“陛下是說……什么補藥?” 宗恪一激靈 “上次你不是給阮沅送來任萍做的嬰孩衣服么?” “是。臣是送了衣服去。”游遲疑道,“可是,只有衣服啊?!?/br> 像有冰水,順著宗恪的脖頸澆進去 “那兩瓶補藥,不是你送來的?” “臣沒有送補藥過去?!庇西肜侠蠈崒嵉卣f,“只送了三件衣服,和一雙鞋?!?/br> “……” 半晌聽不見動靜,游麟擔心起來。 “陛下?”他小聲問。 好半天,宗恪才嘶啞著嗓子說:“……沒事了?!?/br> 他掛掉了電話。 宗恪呆呆坐在辦公室里,他渾身僵硬,幾乎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也沒力氣去想,想剛才游麟說的那些話,想那些話底下,到底埋藏了什么樣的真相。 他不能去想,他覺得只要一往深里去思考,他就喘不過氣來。 現實,已經進展到哪一步來了呢?他突然想,原來做夢的那個是自己。 呆呆看著面前的顯示器,那上面,“年假申請”四個字還在閃動,現在再看,這四個字簡直像個笑話。 再這么裝聾作啞也無濟于事了,此刻,宗恪終于明白過來,有事情,終于發(fā)生了。 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關上電腦,拿了車鑰匙出來。 他和助理說,家里有點事,他得回去一趟。 驅車到家,在樓下猶豫了很久,宗恪都不知該怎么開口。他要和她攤牌、發(fā)怒么?宗恪不知道。 他只是覺得,他有必要回來面對阮沅。至于面對之后又該如何,宗恪自己也不知道。 到家,打開門,宗恪這才發(fā)覺阮沅不在家里。 他茫茫然放下鑰匙,在屋里胡亂轉了一大圈,最后停住。 宗恪的目光落在客廳那排落地柜上。他忽然想起,前幾天晚上,阮沅趴在這兒,好像想拿什么,宗恪想過來幫忙,她卻神色慌張,關上柜門說不想拿什么。 宗恪想了想,他走到柜子跟前,彎下腰,打開柜門。 里面塞了幾大包衛(wèi)生巾,還有藥棉之類的用品。 宗恪蹲下身去,把衛(wèi)生巾和藥棉一樣樣拿出來,這時候,他覺得柜子里面還有什么東西,那東西躺在柜子深處,于黑暗之中閃著冰冷黯淡的光。 柜子很深,宗恪單膝跪在地上,把胳膊探進去,他夠著了那樣東西。 感覺上,是金屬的東西,細長的,上面銘刻著花紋…… 宗恪的手,忽然停住。 他的嘴唇開始微微發(fā)白 那是……劍柄。 阮沅拎著一袋雞蛋上樓來。 走到家門口,她停下來,微微喘了口氣。早上的時候,她發(fā)現冰箱只剩一個雞蛋了,本想電話給宗恪,讓他下班帶雞蛋回,后又想到宗恪開車回來,半路去超市買雞蛋很不方便,阮沅想,反正閑著也沒事,還是自己去吧。 她就在小區(qū)門口的菜場里買了兩斤雞蛋,回來的路上,阮沅盤算著,下午先蒸一碗蛋吃。 這具麻煩的身體,一日不倒塌,一日就得費力去供養(yǎng)它。 想到這兒,阮沅深深嘆了口氣。 已經六天了,除了腹部絞痛發(fā)作得越來越頻繁,沒有更多的變化。好在早上例行的吐血,總是能等到宗恪出門以后。唯一一次午夜忽然發(fā)作,她也悄悄起身去衛(wèi)生間處理掉了,清晨宗恪發(fā)現血跡問她,她也笑著掩飾說,是昨晚淌了鼻血,最近天太干燥。 沒人知道昨晚她那段驚心動魄的時光:腹部絞痛讓她喘不過氣,但阮沅把枕巾咬在嘴里,一聲都不敢出。 她只有一只手可以抓住床邊,因為另一只手還握在宗恪的手里。 她疼得滿額頭都是冷汗,抓著床邊的手指指甲都快斷了,可是那一只手,卻至始至終軟軟垂在宗恪的手里,不敢用力,怕他發(fā)覺…… 那是最嚴重的一次絞痛,比以往哪一次都更疼,但是因為宗恪就在身邊,她連聲都不敢出。 當最深的一陣劇痛襲來,阮沅以為這就是結束,她疼得又是汗,又是淚,卻不忘扭過臉去,看著宗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