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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玨聽著,噗嗤笑起來:“這是要干嘛?把我當祖宗供起來?” 白清沒笑,轉(zhuǎn)過頭來,掃了他一眼,歐陽玨忽然覺得皮膚一緊,白清剛才那一眼,像出鞘刀劍的鋒芒,含著與生俱來的殺意,看得人心里直發(fā)抖。 “……等到那些女人生下您的孩子,也就是掌門的孫子,您猜他們會怎么對待這些小孩?販去青樓妓館算是不錯的出路,還可以留下一兩個素質(zhì)不錯的,專門教他邪門功夫,灌輸他仇恨,讓他認定白氏山莊是自己終生大敵,實在不堪用的,就斬斷四肢,往身體里打進奇形怪狀的藥,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關(guān)進籠子送去各處展覽,逼著他們和獸類**,繼而昭告天下,這是白氏山莊白家掌門的孫子……” “別說了??!” 歐陽玨一把抱住自己的頭! 他那一嗓子,把車廂里的乘客都驚動了,大家紛紛看著他和白清,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兩個人。 白清仿佛真的不會看人臉色,他繼續(xù)用那種慢條斯理,毫無波動的聲音道:“這是一種間接的利用,復仇時間很長,比較麻煩,適合那些仇深似海的仇家,還有些人沒這么大耐心,只想逮住您盡快泄憤” “我求求你別說了!!” 白清終于閉上了嘴。 歐陽玨的腦子嗡嗡作響。 白清的話很惡毒,但他明白,白清不是故意刺激他,他說的,就是事實。 那些人,真的會這么干。 他早就已經(jīng)不是他自己的了,他是白夜的兒子,他出了什么事,他的后代出了什么事,全都和白夜有關(guān),和白氏山莊有關(guān)。 一旦落入仇家手里,他就是注入白家的艾滋病毒。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在落入他人之手以前,盡快自殺,以絕后患。 他慢慢放下手臂,又沖著白清瑟瑟伸出手來:“……毒藥呢?” 白清看了他一眼,這才道:“我臨走時,會給您安好的。” 安好?安在哪兒?牙齒?心臟?…… 地鐵到站,白清站起身,歐陽玨渾渾噩噩跟著他,一路從地鐵站出來。 等在出口的是一輛黑色豐田皇冠。 兩個墨鏡男看見白清和歐陽玨出來,訓練有素地拉開車門。 歐陽玨跟著白清上了后座,白清將蕭桐的地址告訴了司機,車輛安靜地朝著目的地駛?cè)ァ?/br> 確實是下班時分,地鐵站附近的車流很大,人也多得要堆起來。 歐陽玨這才意識到,車里開著空調(diào),他扭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到剛才出地鐵口時,被燠熱的空氣撲出來的汗。 “幾月了?”他突然問。 副駕駛座的男人說:“八月。今天是十號?!?/br> 歐陽玨呆了呆。 他離開這個世界是四月份,轉(zhuǎn)眼,四個月過去了,高考都放榜了…… “能去一下我的學校嗎?”歐陽玨輕聲說,“現(xiàn)在時間還早,蕭桐……可能還沒下班,這邊離我學校比較近?!?/br> 司機沒有立即答應,卻從后視鏡看了白清一眼,他看見白清微微頷首,這才打轉(zhuǎn)方向盤。 現(xiàn)在是暑期,高三走了,高一還沒來,最近紅色高溫警報,準高三生們也被教育局好心堵在了家里,整個校園空蕩蕩的。 校園鐵門沒鎖,歐陽玨掰開掛在上面的插銷,輕輕的聲音驚動了傳達室的門衛(wèi),保安從窗子里看見一個穿著本校高三校服的學生,身上還背著包,他放下心來,懶得上前過問,免得外頭熱浪撲出一身汗。 車上的倆人沒進來,只有白清,跟著歐陽玨不緊不慢往里走。 學校這種特殊場所,氛圍很古怪,它和寫字樓不一樣,寫字樓那種地方即便下了班,頂多變得安靜了點,光線暗了點,感覺上沒有多大變化。 學校里,有學生在的時候,即便是上課時間,你也會覺得整棟樓是活著的,有強烈的生命感。然而等到放學,或者放假,整棟樓空蕩蕩,沒有人,沒有燈,沒有一絲聲響,只剩下黑乎乎的窗戶和緊閉的門…… 那種時候,仿佛整間學校都跟著死去了。 歐陽玨仰頭望著熄燈的教學樓,他看得見,只有高三的教師辦公室還開著燈,里面似乎有人影。 他還記得最后那天,他跟著白夜,倉惶離開學校,那時候他以為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沒想到時隔多日,他又站在了這兒……卻已經(jīng)錯過了他人生最重要的一場考試。 所以,光榮榜也應該出來了吧? 想到這兒,歐陽玨胸口微微疼痛,白清說得對,內(nèi)力什么的,武林的位次什么的,那些對他而言,沒有高考的分數(shù)來得重要。 教學樓旁邊,公告欄上,貼著嶄新紅底黑字喜報,粘住了歐陽玨的目光。 他慢慢走過去,看見前面的兩三張,那是今年考上清北的學生,歐陽玨記得喜報上熟悉的名字。 他揚著臉,靜靜看著喜報上飛揚的墨跡,突然回頭,沖著白清一笑:“這倆平時成績,都是排在我后面的??磥斫衲觐}目不難?!?/br> 白清默默看著他,臉上依然沒什么表情,但是眼睛里微微閃著光。 歐陽玨繼續(xù)往后看,喜報后面是學校專門做的功勛欄,一排排的人名,一排排的高考分數(shù),以及被錄取的學校,從高到低的排列…… 歐陽玨抬起手,手指按著一排排名字往下數(shù),每個名字都代表著一個他認識的人,有的,非常熟悉,就坐前后排,時不常出現(xiàn)舌頭碰牙齒的小齟齬,也有考砸的時候,同聲共氣的安慰。那些他不太熟的,都是人名對得上臉的別班同學,年級前面那十幾個人,互相之間不可能心里沒有數(shù)。 他看見了副班長李瑩的名字,歐陽玨有些意外,李瑩考得不好,雖然上了一本,但遠不如她平時的成績。 歐陽玨正沉浸在痛苦與失落中,忽然聽見身后白清低聲道:“玨少爺,有人過來了?!?/br> 歐陽玨一怔,回頭道:“是保安嗎?” “不,是您的那位女先生?!?/br> 歐陽玨愕然,他眼神一凝,從教學樓那邊走過來的,是邵小云! 邵小云今天是來處理收尾工作的,他們幾個高三班主任,辛辛苦苦又打發(fā)了一屆,學生們各奔前程,有了去向,他們這些班主任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