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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報警……是不甘心嗎? 無論如何,也得做點努力,哪怕這努力全無效果。 歐陽玨很想哭,像他五歲那年獨自在家,把煮著粥的電飯煲打翻,燙得哇哇哭。 那次是蕭桐破開門,把他送進(jìn)了醫(yī)院。 那一鍋粥是歐陽菲煮的,她接到蕭桐的電話,匆匆趕去醫(yī)院,抱著燙傷的歐陽玨哭:“你怎么把粥給打翻了?今晚咱吃什么??!錢都扔醫(yī)院了,這個月咱吃什么??!” 他二十多歲的母親,哭得像個比他還年幼的孩童。 歐陽玨說不出話,他受了傷,同時又成了罪魁禍?zhǔn)住?/br> 那鍋粥真的很燙,煮開了,整個兒傾覆下來,扣在歐陽玨小小的身體上,疼死了。 “蕭桐……” 歐陽玨無意識地呢喃,他覺得自己又變回了五歲小孩,一鍋又一鍋煮開的粥不斷往他身上潑灑,他被燙得皮開rou爛,死去活來。 可是這一次,沒有蕭桐來救他了。 歐陽玨終于暈了過去。 再度清醒過來,歐陽玨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藥味兒。 他微微動了一下身體,發(fā)覺自己浸泡在一個大缸里面,周圍是滿滿的刺鼻藥水。 這是怎么回事?他想,為什么自己會光著身子坐在一口缸里? 他變成游戲里的人了嗎?就是那個最近很火、讓很多游戲玩家突發(fā)心臟病的。 他就是那個坐在缸里,奮力向上游的班尼特福迪……手里還缺一枚大錘。 唉,何苦為難一個坐在缸里的男人。 “您醒了嗎?”嗓音清冷平靜,像個ai。 好一會兒,歐陽玨才意識到,這是白清的聲音。他遲鈍地轉(zhuǎn)動眼珠,覺得移動目光都是那么費勁兒,甚至懷疑自己周身早就斷裂成百八十塊,眼下只是勉強拼湊在一起而已。 “您還得再泡兩個時辰,等會兒我會幫您起身?!?/br> 這么說,我活下來了?歐陽玨模模糊糊地想,第一步竟然成功了。 白遷給歐陽玨準(zhǔn)備的藥浴,每天必須泡滿十個時辰,因此只剩下兩個時辰可以回到床上睡一會兒。 歐陽玨也不能吃普通的食物,他現(xiàn)在全身經(jīng)脈盡毀,脆弱得像曬干的樹葉書簽,一點兒刺激都受不得,只能吃白遷特制的藥膳固體的藥,液體的藥,總之,全都是藥。 他成了個名副其實的藥罐子。 白清一天二十四小時陪在他身邊,守著他浸泡藥浴,給他準(zhǔn)備吃的,翠三在旁邊打下手,除此之外就是白颯的大弟子白錦過來替換一下。為了安全,這期間只有幾個老面孔出現(xiàn)在歐陽玨身邊。 藥浴進(jìn)行了十幾天,歐陽玨才恢復(fù)了健全的思維,他還是覺得疼,難受,全身上下就仿佛都不屬于他了。 “還得泡多久?”他哼哼唧唧地抗議,“我都快泡爛了!” “還有十天?!卑浊鍢O有耐心地回答,仿佛歐陽玨這不是一天之內(nèi)第七遍問這個相同的問題,“等藥浴結(jié)束,就剩下第三步了?!?/br> “然后呢?” “然后掌門就會想辦法給玨少爺您補充內(nèi)力,這十幾年的空白,就可以被彌補起來了?!?/br> 這算走捷徑吧?歐陽玨想,可是這種捷徑,估計也沒幾個人愿意去走。 “到時候我的內(nèi)力就比你還強了嗎?”他偏著腦袋問,“我就變成第六名了嗎?” 歐陽玨看見白清的眼角再度微微泛起一點紅,這可能是這個ai表達(dá)情感最為明顯的方式,歐陽玨是故意的,他現(xiàn)在才發(fā)覺,逗白清生氣真的很好玩。 難怪白冷樂此不疲。 但是白清終究沒有發(fā)火,他垂了垂眼睛,這才道:“光有內(nèi)力,不知道如何運用,那也是不行的?!?/br> 歐陽玨笑起來,他把頭埋下來,像條金魚一樣在藥水里噗噗吐了幾個泡泡,這才抬起頭。 “我是說著玩的,又不是什么絕世天才,怎么可能一下子跑到你前頭去?就算真的超過你了,那我以后全都讓著你,你不就還是第六名了嗎?” 白清好像真的相信了他的承諾,神色竟然也緩和下來了。 “那么到時候,我的內(nèi)力從哪兒來?按照能量守恒定律……唔,也不知是不是這條定律,我是說,總得有一個人把他的內(nèi)力給我,我才能像你說的,把空白填補起來。誰會給我他的內(nèi)力呢?我爹嗎?他有那么好?” 白清那雙藍(lán)黑色的眼睛,在聽到這句話時,光澤閃了一閃。 “掌門肯定會把一部分內(nèi)力給您?!彼f,“至于給多少,剩下的該怎么辦,那我就不知道了?;蛟S其他人也會幫忙吧,當(dāng)然,幫忙都是有代價的?!?/br> 歐陽玨聽得有點糊涂,他總覺得這像股票在公司內(nèi)部認(rèn)籌,在他身上“投資”,往后他就得給誰效力他有這么值錢嗎?多少內(nèi)力算一股呢? 歐陽玨頑皮心起,他抬頭看看白清:“白清,你愿意把內(nèi)力給我嗎?” 這話其實不該問,對武林人來說,內(nèi)力幾乎等于性命,尤其白清還對他“排行第六”這件事耿耿于懷。 所以歐陽玨一問出口就后悔了,他馬上又笑嘻嘻道:“算啦,不找你要了,我這原始股珍貴得很呢!到時候不知多少高管爭著搶著來認(rèn)籌……” “愿意?!?/br> 歐陽玨一愣。 白清這清清楚楚的兩個字,倒把他說的臉紅了,好像小孩子耍賴卻得到了縱容。 他有點尷尬,于是笑道:“那你不怕我把你從第六名給擠下去?” 白清認(rèn)真想了想:“您還是想辦法先打贏七歲小孩再說吧。” “……” 歐陽玨郁悶地把頭埋在水里。 ai損起人來,也一樣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整整一個月的藥浴,泡得歐陽玨“肝腸寸斷”。 最后那兩天,白遷天天跑過來看他,還用銀針扎他,歐陽玨現(xiàn)在是徹底害怕了他這把銀針。 “嗯,不錯,效果不錯?!卑走w十分得意地拈著自己的天牛觸須,“經(jīng)脈盡毀,一片空白。” ……雖然這確實是他們的目的,但是白遷可以不要用這種喜氣洋洋的語氣嗎! 結(jié)束藥浴當(dāng)天,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