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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老們的勸阻,把弟弟責(zé)打了一頓,將歐陽坤趕出門去,此后更是傷透了心,再也不愿回歐陽家。 歐陽家雖然兩兄弟的父母不在,但還是有很多說得上話的老人。他們當(dāng)然不希望歐陽掌門的弟弟被趕出家,于是三番五次撮合,希望兄弟倆和好,順帶著也讓歐陽旭幫襯一下自己的家門。 和好終究是沒和好,但后來歐陽坤被他族叔給接回家,歐陽旭沒有再發(fā)表反對意見。 繼任掌門之后,歐陽坤逐漸學(xué)會了偽裝,他終于知道自己的大哥為什么受歡迎,就是因為他那套凜然正義的氣質(zhì),歐陽旭的正義是發(fā)自內(nèi)心,歐陽坤呢,只是學(xué)著畫了個皮。 然而畫皮也足夠了。 歐陽旭死了,歐陽坤心里比誰都痛快!但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認(rèn)定這是一次可以利用的好機會,他要利用自己哥哥的死,狠狠給自己在江湖上撈一筆! 閉著眼睛,心里想著這些,歐陽坤忽然感覺,四周有些不太對勁! 以他習(xí)武多年的經(jīng)驗積累,空氣里稍有異動,歐陽坤就能夠發(fā)覺。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并沒有人,只有潺潺的熱水不斷涌入池中,室內(nèi)霧氣騰騰,悄寂無聲。 歐陽坤起身,披上浴衣,正想召喚婢女進來,卻看見氤氳熱氣里有個人影。 他怔了怔,開口道:“松兒,是你么?” 片刻之后,那人影走出布簾的陰影,從水汽中露出身形來。 是莫伊松。 這讓歐陽坤覺得十分不對勁! 歐陽家,就連剛剛買來三天的使喚丫頭都知道,在掌門沐浴的這段時間,不得上前通報任何事情,莫伊松跟隨了他十多年,從未有絲毫越矩之處,怎么此刻竟會出現(xiàn)在浴室里?! 只見莫伊松步伐跌絆不穩(wěn),胸口血紅一片,臉色蠟黃,他的嘴角上還掛著一絲鮮血! “師父……” 歐陽坤大驚! 莫伊松這樣子,分明是受了重傷! “怎么回事?!” “是白家……”莫伊松氣虛微弱地說,“二師兄他們,已經(jīng)……” 他站立不穩(wěn),身子一晃,眼見就要跌進浴池中! 歐陽坤大驚失色,伸手便要相扶,誰知身體剛一前傾,莫伊松雙掌上揚,“砰”的一聲,正正擊中歐陽坤的小腹! 這一掌來勢洶洶,用了十成功力,歐陽坤本來眼見愛徒重傷,又聽見白家來襲,一時竟沒顧著提防,再看莫伊松雖然嘴角帶血,但卻擰起了微笑。 莫伊松眼看偷襲成功,慌忙閃身后退,歐陽坤坐倒在地,哇的嘔出一口血! “師父受傷了呢。要不要徒兒去叫師兄們?”年輕男孩淡淡地說,那神態(tài)已經(jīng)恢復(fù)尋常,剛才的痛苦驚惶,早不翼而飛。 這一下,變故非常! 歐陽坤咬牙,微微一運氣,已知自己受傷不輕。他暗自悔恨,自己千防萬防,居然就沒有防范到身邊最親近的徒兒。 不過此刻懊悔也遲了,雖受了傷,他卻笑道:“好,真好……居然是我的乖徒兒,做了白眼狼……” 莫伊松微笑看他:“誰是你的乖徒兒?” 扯過布來,擦了擦手上身上,剛才在歐陽坤那兒蹭到的水,年輕男孩回過頭來,望著歐陽坤,淡然一笑。 “師父,你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半點自覺嗎?” 歐陽坤頓時醒悟,他厲聲道:“是白家讓你這么做的?!你拿了白家多少好處?” 莫伊松哈哈大笑:“你以為我是拿了白家好處?” 又低頭看看自己血紅的胸口,年輕人頑皮道:“師父,我這身重傷偽裝,看起來很像樣吧?” “……” “和白家沒關(guān)系,這是我自己的事?!蹦了刹恋糇爝咍r血,扔下手里的布,“我覺得我差不多也熬到頭了?!?/br> “……你是來復(fù)仇的?”歐陽坤突然打斷他的話,“松兒,你是來為你父母復(fù)仇的么?你萬不可聽信謠言!” 莫伊松一愣:“咦?我還沒說什么,師父你怎么會以為我是來復(fù)仇的?難道師父早就心存了對不住我的念頭?” 歐陽坤一時語塞。 “復(fù)仇嘛,也有那么一點啦。” 這原是個漂亮可愛的男孩子,只因為平日里總是裝得一本正經(jīng),冷冷清清,所以一時間看見他一張娃娃臉笑得天真爛漫,歐陽坤竟有些不習(xí)慣。 “莫二喜全家撫養(yǎng)我到五歲,整整五年的恩情,他們無辜死于你手,說起來,我也應(yīng)該替他們報仇才對?!?/br> 歐陽坤渾身一抖! “你不是莫家的孩子?!” “師父覺得呢?” 歐陽坤嘶聲道,“不可能!不可能!你的身世我查得清清楚楚,你就是莫二喜的兒子!” “莫二喜的兒子已經(jīng)死了?!蹦了傻卣f,“生下來沒兩天就病死了,那孩子先天不足,救也救不過來?!?/br> 歐陽坤只覺得渾身發(fā)冷:“那你是誰?!” “我嘛,無名小卒一個說了您也不認(rèn)識?!蹦了尚ξ溃暗羌腋冈诮?,倒有一點小名氣,說出來,恐怕師父您也知道他,家父有個外號,叫‘快手閻羅’。” 歐陽坤難以置信地盯著莫伊松:“你是白颯的兒子?!” “隱瞞師父這么久,真不好意思,我姓白,單名一個穎字?!蹦了晒恍?,“這名字還是我們掌門給取的呢,他說我一生下來就看著聰穎伶俐,現(xiàn)在看來,可不是嘛?!?/br> 歐陽坤的腦子飛速運轉(zhuǎn),他漸漸發(fā)覺,自己掉進了一個羅織了數(shù)十年的陷阱里。然而,這不是最重要的,眼下他必須竭力拖住莫伊松,不讓他再次動手,自己趁此機會趕緊運功療傷,至少得拖延到浴室外自己的人進來才行! 想到此,歐陽坤假意嘆道:“我竟被一個黃口小兒給耍了,你既是白颯之子,又怎么會去了莫家?” “這個嘛,說來師父不信,我父親這人雖然殺人如麻,偶爾有的時候呢,偏偏還愛做點無聊的好事,那日莫家孩子病重,正巧當(dāng)夜我父親經(jīng)過農(nóng)莊,莫二喜想錢給兒子治病想得發(fā)了瘋,竟然拿著鋤頭打劫我父親。他那兩下子,還不夠給我父親撓癢癢的,誰知我父親沒殺他,卻問他為何要打劫,他便將家里事情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