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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這個精神抖擻的老人便回答道:“最好是即食產(chǎn)品,至于水源的話,恐怕也只能喝純凈水了吧?”景夏點點頭:“對。那么,在突變開始的時候,政|府為了安撫民心,肯定不會將這次突變說的太過嚴重、持續(xù)時間太長。所以,正常人家頂多會在一開始囤積一些食物,但是要達到一家三口接近一個月的食量……恐怕很少有人會有這么打算吧。”聽了這話,王管家頷首:“不錯?!?/br>“那么……現(xiàn)在王爺爺,你應該明白了。”這句話剛落地,王管家立即明白過來。他緘默著低下頭不再說話。他是跟著已故的景老爺子一起闖拼天下的,景夏話中的意思他自然也明白。街道那些混亂得像是經(jīng)歷過打搶爭斗的場面,恐怕在不久前真的是出現(xiàn)過殘酷的爭奪吧。但是,令他從來沒想到的是,少爺居然會這么冷靜從容地與自己分析這些。明明才二十四歲,才剛剛進入公司??墒巧贍敶藭r看上去完全不像過去那個張狂桀驁的青年,反而在一夜之間長大了太多,能夠有條有理地分析事件,不再為一些小事而沖動。他甚至記得,就在昨天,少爺還憤憤地將一個罐頭扔出窗外,發(fā)誓再也不碰這些即食食物一下。到底,是什么改變了他……又到底是……“怎么了?”感受到王管家一直盯著自己的視線,景夏轉頭看去。一邊勾著唇角露出一抹微笑,景夏一邊說道:“去紀家還確實挺遠的,不過幸好紀川呈應該不在軍區(qū)大院,所以還會近點。如果王爺爺你感覺累了,可以先休息一會兒?!?/br>王管家點點頭,然后又叮囑了幾句便先睡下。景夏裝作毫不在意地依舊正視前方,似乎在專心開車。但是他的余光卻悄悄的打量著一邊的老人,當發(fā)現(xiàn)對方的呼吸趨近平穩(wěn)后,他才移開視線。眉頭微微蹙起,景夏在心中輕嘆感慨:他現(xiàn)在的轉變恐怕與以前的自己差別很大,但是他現(xiàn)在卻沒有這個時間與精力來偽裝自己。在這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出現(xiàn)病死者的時候,他必須爭奪每一分每一秒來抓緊時間找到紀川呈,將一切未來即將發(fā)生的事告訴他,告訴那個在之后的幾次獸潮中成為剩余人類的領軍人物的男人。至于王爺爺……他的年紀已經(jīng)大了,即使知道了這些也只能徒添煩惱而沒有辦法。所以,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紀川呈。銀色的轎車飛快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行駛著,只有這一輛不斷前進變化的轎車成為死寂道路上唯一的活物,不停地移動。即使有躲在家中的人偷偷地藏在厚厚的窗簾后,看著這輛車從自家門前疾馳而過,也頂多會說一句——找死。沒錯。在現(xiàn)在這個所有人都以為太陽光就是最可怕的利器時,景夏現(xiàn)在的舉動無疑于是在找死。但是,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道路兩邊的綠化帶早已在這一個月的時間流逝中,發(fā)生了奇怪詭異的變化。根本沒有任何規(guī)律的,有的草坪樹木仍舊綠綠蔥蔥,有的花朵盆栽卻已經(jīng)枯萎變黃。這種景象十分怪異,甚至就是在同一片花叢里,都有著一部分更加昌盛、一部分更加頹敗的趨勢,還有一部分則是毫無變化得正常繁衍。生命,正在無聲無息地發(fā)生變化。寬敞的車廂里只有王管家微弱的呼吸聲一下下地響起,景夏神情凝重地把著方向盤,再一次闖過一道紅燈。車速非???,因為幾乎沒有人阻攔,所以才能在短短一個多小時內穿越了大半個b市,來到這一棟獨門獨戶的別墅前。茂密的楓樹葉將那鐵質雕花大門擋了大半,不同于景宅院子里、門前落葉滿地的破敗模樣,這棟房子前幾乎沒有什么垃圾與落葉,偶爾有幾片枯黃的葉子落下,只能襯著整潔的道路更加干凈了幾分。這是紀川呈在成年后靠自己能力買下的私宅。由于紀川呈長時間在生活在軍隊里不回b市,所以這棟房子倒是經(jīng)常成為景夏游玩的場所。占地很大,環(huán)境也足夠僻靜,與其他最近的房子相隔至少二百米的距離,在b市郊區(qū)可以說是極其難得的了。景夏僅僅是在那干凈得異常的門前路面上看了許久,然后便與王管家一起下了車,大大方方地沐浴在夏日火辣辣的太陽光線下,上前、敲門。因為大部分電磁波的全面消失,大門右側墻壁上的可視電話早就成了擺設。景夏一邊拿著大門中間的黑色鐵環(huán)敲擊著,一邊抬高了嗓子喊道:“紀川呈!紀川呈!紀川呈!快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里面?!?/br>拔高的音調在安靜的空間里四處回響,由于環(huán)境格外靜謐,所以景夏的聲音十分明顯。見著屋內沒有一點反應,連大門都沒打開的跡象,景夏不由皺了眉頭,他剛準備再喊,便聽一旁的王管家說道:“少爺,紀少爺現(xiàn)在應該還在軍隊里吧?!?/br>景夏轉首,說:“他真的回來了?!痹捯魟偮洌跋挠钟昧Φ嘏膿糁F門,大喊道:“紀川呈!快點開門,紀川……”聲音戛然而止,當視線忽然觸及到了那個推了門向自己走來的男人時,景夏倏地愣住。大概是因為天氣太過炎熱,毒辣的陽光炙烤著大地,就連景夏都覺得火熱難耐,而紀川呈也只穿了一件簡單的背心。黑色緊身的背心緊貼著肩胛骨向下,并沒有健美一般的大塊遒勁肌rou,薄而緊實的一層肌rou潛藏在皮膚之下,隱而不發(fā)。一頭稍長的黑色碎發(fā)上因為被汗水打濕而淋成了一束束的,此時正被紀川呈撈向了腦后,露出飽滿的額頭。他的額上也沾滿了汗水,似乎是剛剛才從一場艱難的訓練中脫身。面容俊美,神情淡漠,就這樣邁著修長的雙腿一步步緩緩地向大門走來,仿若閑庭漫步般的優(yōu)雅淡定,但是速度其實很快,不過幾秒便到了門前。紀川呈面無表情地站在鐵門前,冷峻沉默地上下掃了景夏一眼,然后問道:“你怎么來這了?”說著,他又抬頭向后看了一眼那銀色的轎車,清挺的眉頭一蹙,道:“在這種時候從那么遠的地方過來,想死?直接說?!?/br>“你快給我開門?!甭犞鴮Ψ截煶獾恼Z氣,原本還氣勢洶洶的景夏立即蔫了下去。他吞了口口水,干脆扯開話題:“你剛剛是在訓練嗎?我喊了你好久了?!?/br>雖然面容上是萬年不變的鎮(zhèn)靜淡定,但是紀川呈還是拉了門閘將景夏和王管家放了進來。他低著頭與王管家禮貌地道了聲好,然后便轉過頭,冷冷地看著摸著頭發(fā)干笑的青年,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回b市了?”看著眼前俊美淡漠的男人,景夏早在腹中準備好的稿子一下子全部被打亂,整個人如同被戳破的氣球,只能干笑兩聲,說:“我這不是……很關心你嘛。所以你一回來,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