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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七哥說的好啊,龐老爺和刑管事那么大個罪都扣了,他們少爺就是個小雞仔,盡可隨便拿捏,再說比起連坐,那徭役就是個添頭。“能不氣么,元寶這是遇了個狗官攤上冤案了”,兩人是一得了信就趕了來,還得瞞著家里的老爺子,也不知日后走漏了風聲,老爺子會急成啥樣。“可不是么,不說元寶少爺,就是老爺和刑管事那都被冤的不輕”,王大善接茬道。大舅冷哼一聲:“姓龐的冤不冤兩說,可他不該帶累我家元寶”“……”,錢兒錠子王大善三人對視一眼,皆默默無語。這龐老爺和岳家的關(guān)系是在龐祝呱呱墜地后開始惡化的,那時龐老爺忙著養(yǎng)豬開鋪子,就把家里忽視了,龐祝他娘月子沒做好落了病根,以至于后來一場風寒就早早去了,對此,黃老爺子一直耿耿于懷。這黃家跟別家不同,閨女比兒子稀罕,有黃老爺子這個護短的在,連帶著兩個舅舅心眼也是偏的,對著龐老爺是橫豎看不慣,對著元寶則是千好萬好的。雅間內(nèi)一時有些安靜,小舅掃了一圈在座之人,皺眉問道:“怎得沒見元寶身邊那個書僮,莫不是跑了?”錢兒忙回道:“老宅不是出了事么,七哥趕過去瞧瞧”“搶都搶了,還有啥好瞧得?”,小舅嘀咕了一句,倒也沒再揪著這事兒不放,轉(zhuǎn)而說道:“咱元寶怎受得了那牢獄之苦,且里頭的牢飯也定是難以下咽的,我得給他送吃食去”,說著,他就開始扒拉桌上的飯菜。大舅一把打開他的手,斥道:“這飯菜都快涼了,要送也該整些熱乎的”白嘉回到響水鄉(xiāng)的時候,有衙役正在門上貼封條,外頭一溜兒馬車,上頭箱子碼的老高。龐家老宅即便是遭了搶,也是留下不少值錢物事的,歸攏歸攏也不少。他尋了處角落,縱身一躍便翻了墻,里頭已是空無一人,一路走去,滿地狼藉,他也不往別處去,直奔玉笙樓。進得樓內(nèi),鼻間就聞得那股子腐臭味,白嘉厲聲道:“出來”話剛落地,樓內(nèi)閃出一人,正是那早已被他忘到腦后的黃猴兒,瞧他身形,倒是比之正常人還要利索,只是那臉,還是如先前般凄慘。“酒樓失竊案,你干的?”,他雖是問,語氣卻是篤定的。黃猴兒老實的點了點頭,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番,居然發(fā)出個音節(jié):“嗯!”白嘉挑眉,這就能開嗓了,是不是快了點?只不知怎得藏在了樓里,便問:“你怎得尋到這來了?”黃猴子口水滴答著,磕磕絆絆道:“我,無,處,可,去,便,來,找,你,收,留”,那字一個個蹦出來,無絲毫起伏,聽來十分怪異。“麻煩!”,白嘉毫不客氣的一口回絕。黃猴子堅持:“我,不,麻,煩”他亦步亦趨的跟著在樓內(nèi)走了一圈,也不知是不是許久不與人交流,這一開口,就跟xiele閘似的,把他這些時日的見聞都講了,雖耗時長了些,咬字也模糊,可也不難懂。36黃猴兒在龐家沒白呆,他隱在暗處那么多天,倒是瞧了不少。就說那酒樓失竊案,如猜測那般,知縣和縣丞是一早打算嫁禍給龐家的,只是,事有湊巧,攤上黃猴兒這么個管拉不管埋的,倒叫他們誤打誤撞撿了個便宜,連事先備好的贓物都省了,直接往龐祝腦袋上一扣,齊活。對此,白嘉無甚驚訝,只是沒成想,龐老爺子的后院還能唱一出禍起蕭墻的好戲:“你是說,那匪賊是八奶奶招來的?”,這可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前妻是羊,后妻是狼,遇難一個要強一個想黃。黃猴兒點點頭:“那,女,人,私,配,了,鑰,匙,開,了,庫,房,叫,人,搶,了,臨,了,又,點,了,把,火”昨夜起的火,過了一夜那焦糊味還未散去,他來時路過掃了一眼,似乎連著庫房的幾間屋子都燒沒了,只剩了個空架子,想來,昨兒夜里,龐家的護院仆役都沒少折騰。照理說,那小娘皮不跟龐老爺齊心,定是胳膊肘往娘家拐了,只是以如今這情形,龐家對他們來說猶如囊中探物輕而易舉,來這么一出委實多余,白嘉蹙眉,不知這里頭是縣丞起了貪念,還是女人自己藏了禍心,若是后者,那這八奶奶不僅狠還夠有心機。黃猴兒見人定定站著,掉在眼眶外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自行走到了一邊,白嘉回過神來,就見人正撅屁股玩兒土,忍不住上前給了一腳:“你這是要挖坑拉屎么?”黃猴兒轉(zhuǎn)過臉,沖他伸出只手:“把,它,們,帶,上,就,能,走,了”那手上,爬滿了螞蟻,在白嘉看過去時,正攢動著往衣袖里鉆,眨眼的功夫就都沒了。白嘉不置可否,就沖這蠢勁,他若不把這貨帶上指不定日后會鬧出啥禍事來,只是眼下卻不是時候,他稍加思索,計上心來,便道:“你先留下,我還有事要你去辦”“……”,黃猴兒歪歪腦袋,一臉不解。白嘉冷笑,不說案子結(jié)了么,那就讓這十里八鄉(xiāng)的百姓瞧瞧啥叫自打嘴巴,他把黃猴兒招到跟前,仔仔細細交待了一番。鄉(xiāng)下的小院雖未貼封條,卻也沒躲過這一劫,里頭一應(yīng)物事都給抄空了,別說枕頭底下那把銅鏡,就是他藏私房的箱子也給砸開了。白嘉挨屋走了一趟,期間打了幾個包裹,塞了些衣物,都是給錢兒幾個換洗用的,待出得門外,就見打道外跑來兩人。“白小哥兒,你可算回了”,來人是守山的老朱和老衛(wèi)家的,都是憨厚的漢子。“你們這是?”,兩人臉上皆不好看,腫的腫,破的破。朱家漢子撓了撓頭,道:“今兒一早來了不少官兵,二話不說就把我們兩家逐下了山,哥幾個跟他們起了沖突,挨了幾下”情理之中的事,白嘉也沒在意,只客套道:“你們今后有何打算?”“我們不打緊,倒是龐家老爺,那可是個善人,說他背了命案,是不是哪弄錯了?”,這處的官兵是提前抄的家,那會子,判決還未下,是以,兩家人知曉的并不多,待找了落腳處后,倆老頭就各自打發(fā)了兒子去縣城打聽,也是湊巧了,兩人剛走到道口,就瞧到院外多了輛馬車,便就來了。白嘉道:“已經(jīng)判了,斬立決,十日后行刑”“……”,倆漢子呆立當場。過了好半晌,一旁的衛(wèi)家漢子才道:“那元寶少爺可還好?”,隴朝的律例,平頭百姓也是略知一二的,這攤了人命官司的,十有八九會有連坐。白嘉道:“少爺和刑管事俱都發(fā)配南宛”聞言,兩人又都一愣:“刑管事怎得也牽扯進去了”“說是幫兇”白嘉回答的干脆,倒聽得兩個糙漢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