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就說過年的時候,趁著給老太太辦生日一塊定的……” “哦!”沈蕎松了一口氣,還沒定,那自己還可以想辦法。 燭光照著她的側(cè)顏,不同于往常那六神無主的樣子,此刻她表情端莊平靜,雪白的小臉像半透明一樣,睫毛的影子彎彎,紅唇潤澤,竟特別的動人! 她大概是全京城最美的瞎子了吧? 瞎有什么關(guān)系?若不是瞎,怎么可能落到自己手里…… “珍娘!你告訴我,為什么最近你對我這么冷淡?而且,我聽說你居然是自己想死?……你怎么能丟下我呢?你不知道沒了你我也活不下去嗎?”他說著自己就激動起來。 “我以前對你不冷淡?”沈蕎靜靜問。 “當(dāng)然,你雖然不能繡東西給我,但你打的絡(luò)子那才叫精致!你摸摸看,我天天隨身戴著呢……”他開始蠢蠢欲動。 “我什么時候開始不理你的?” “有一個月了吧?就是重陽節(jié)那日一別之后……”他的聲音有點(diǎn)虛。 沈蕎一下子就聽出來了,也許那一日還發(fā)生了什么吧。 “行了你走吧!”沈蕎睫毛一閃就要轉(zhuǎn)身。 “而且以后都不要再來了!我會一直對你很冷淡”無論什么原因,沈蕎都不打算再和他有什么交集。 沈際心里大急!這話是什么意思?她什么時候氣性這么大了?死過一回了氣還沒消嗎?他還想哄哄她呢,他不敢走地面,是從柴屋后面的磚堆爬上屋頂,經(jīng)過穿堂的房頂?shù)絻?nèi)院,然后從耳房做的小書房頂上下來,一路上踩著積雪的瓦片打著滑,足足費(fèi)了大半個時辰才到后罩房,好不容易敲開了窗卻連句熱乎話都沒聽見就趕自己走? 這個笨丫頭怎么突然變得這么狠心! 這一段時間沈蕎不肯見他小秦氏又緊防著他,乍一聽說沈蕎病死了嚇得他七竅生煙!正覺得走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沈蕎又活過來了,頓時猶如萬爪撓心的想見她一面,生怕她萬一想不開再來一遍,那可沒那么好的運(yùn)氣了! 他也受不起第二次驚嚇! 第5節(jié) 頭破血流 誰愛死誰去死,沈蕎不能死,至少在成親以前絕對不能死! 不過,到底是什么原因,她突然就不愿意嫁給自己了呢?之前不是情意綿綿的? 那么柔弱的人竟會做出自裁的事情! 要是能抱抱她再耳鬢廝磨一番,以自己對付女人的手段,一個青澀的小丫頭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行,來都來了,決不能無功而返!他一把奪過松香的雞毛撣同時跨腿進(jìn)屋,又伸手去捉沈蕎的手臂,想來個大突襲! “珍娘你就是我的心!我決不會放手!要我放了你,我寧愿去死!” 沈蕎有rou搏戰(zhàn)的經(jīng)驗(yàn),根據(jù)襲來的風(fēng)聲迅速判斷來人的方向,雖然她的內(nèi)力還沒有恢復(fù),但身形卻毫不猶豫的靈活閃過。 但是,她畢竟對屋內(nèi)的陳設(shè)不熟悉,眼睛又看不見,一腳便將瓷繡墩給踢倒了,腳踝被撞得劇痛,忍不住矮身下來,可是意外就是這樣,一個容易引發(fā)另一個,繡墩骨碌碌撞向墻角的高幾,上面種著水仙的六角型瓷盆猝然倒下,不偏不倚砸中她的頭! 松香發(fā)出殺雞一般響徹云霄的尖叫撲了過去! 沈際也嚇糊涂了呆若木雞,怎么辦,這下可麻煩了! 動靜太大,很快驚動了外面的谷mama和值夜的顯風(fēng),兩人撞開門沖了進(jìn)來。 沈際第一個念頭是要逃跑的,慌不擇路的在跨窗框時踩到了冰,一打滑就匍匐在窗框上,被疾步進(jìn)來的顯風(fēng)一把死死扣住,怒斥道:“媽的!哪兒來狗賊?別跑!” “叫什么叫?!是我!”沈際壓低聲音喝道。 “際少爺?”顯風(fēng)大吃一驚! 真不要臉!老爺收養(yǎng)了你,你居然偷偷跑到小姐閨房里來! 谷mama和松香扶起被砸的暈乎乎的沈蕎,瞬間右邊額角一絲熱熱的東西淌下來,她胡亂用袖子一抹,黏黏的?是血! 沈蕎顧不上疼,這點(diǎn)傷對她不算什么,她驚訝的是發(fā)現(xiàn)這一撞,右眼豁然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光感!像一塊厚重的黑窗簾遮在白天的窗上,雖然看不見外面的景物,卻透了一圈光進(jìn)來! 谷mama和松香卻被她驚愕的表情和臉上的血嚇壞了,兩人手忙腳亂扶她上床,松果和江米兩個丫頭迅速拿了熱水、毛巾、紗布、金瘡藥進(jìn)來。 沈際眼看是逃不出去了,索性往她床前一跪,驚惶的叫道:“珍娘你怎么樣?你疼不疼?珍娘!你聽得見嗎?怪我,都怪我,我急著要見你才害你受傷了!我錯了!我不是人!……” 顯風(fēng)一看這個混亂樣子,忙壓低聲音問谷mama:“mama您看這……怎么辦?” 谷mama陰沉著臉恨聲道“際少爺做事怎么如此不知輕重!馬上太太就要過來了,你打算怎么解釋?大半夜的竟敢翻窗進(jìn)入小姐的閨房!你不要顏面,小姐還要呢!” 解釋個茄子!這老婦人就沒一個拎得清的! 顯風(fēng)開口打斷她,“mama您就別嘮叨了!依我看先偷偷放少爺出去要緊!” 聽得外面漸漸逼近的腳步聲,谷mama咬了咬牙,將沈際向窗外推去! “快快!快走!讓老爺太太看見了,你不過挨頓罵,死的卻是我們!” “這屋子里,只有小姐!”谷mama陰沉的說。 “松果江米!聽見了沒有?” 兩個丫頭跪下齊聲道:“只有小姐!” 沈際當(dāng)然明白,作為沈蕎的教養(yǎng)mama,谷mama寧愿放走他也不敢污了沈蕎的清白!當(dāng)下忍著腳踝上的痛向窗外爬去,顯風(fēng)迅速的關(guān)上窗,剛插好拴,二老爺?shù)哪_已經(jīng)跨進(jìn)了門,隨后是披著棉斗篷的二太太。 夠了!連著兩天都是夜里鬧事!還讓不讓人活了!小秦氏的臉上隱隱泛著青光,嘴里呵出一口白氣。 “這屋里沒生炭爐子嗎?這么這么冷?”二老爺聳了聳肩。 剛才一直打開著窗,寒風(fēng)呼呼往屋子里灌,不冷才怪。 松香已經(jīng)為沈蕎簡單上了止血的藥粉,蓋了一塊紗布在上面,她右邊額角的發(fā)際被磕破了黃豆大的一塊,血就是那里流下來的。 沈蕎一聲不吭,直到臉上和眼瞼上的血跡被清理干凈,她只是悄悄的用右眼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