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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帕子,陰魂不散不哭到閉氣翻白眼絕不罷休! 她不說臟話也沒有過激行為,就用連綿不絕的眼淚和對往日苦難的傾訴來膈應人。 有一回小秦氏克扣了長房送過來的好顏色料子,四房的她不敢少,想著三房沒有姑娘劉氏又是寡居,二房姑娘又多就沒給劉氏,劉氏知道后第二天便在兩府里扶著墻一面面的哭,弄的全府上下看小秦氏的眼光都像刮墻膩子似的……最后她不得送了好幾匹上造的浮光錦送過去才算勉強平息。 還有一次是夏天,呂家送嶺南的荔枝來,那可是真正的時鮮貨!三房得的少了些,又是脫了枝的,劉氏便跨個小籃子里面放了十幾粒又青又小的,逢人邊說二太太叫人分過來的,腫著核桃眼哭遍兩府,結果大太太和四太太實在看不下去,每人又補了她一小筐,小秦氏卻惡心的整整一天沒敢出房門! 吃了幾次虧之后,你說,她還敢不敢惹劉氏? 果然,她眼光游移閃爍起來,口氣卻依然鎮(zhèn)定道:“你五弟年紀小身體弱,動輒要生病吃藥的,跑了一天也累了,既然是你的錯你又是姊姊,我怎好再去驚動他?原以為你還算是個懂事的,誰知竟也這么貪玩!” “這個錯肯定要罰的,就算老爺問起來我也是這么說!你去祠堂跪一晚吧!” 只是罰跪???不要緊不要緊,我就當調息練內功吧…… 沈蕎喜滋滋的行禮謝恩。 “那女兒這就去了?”她像領賞似的。 小秦氏捏著帕子看的愣愣的,這丫頭是不是有病,聽見罰跪一晚上還挺美的,她不知道到了晚上,祠堂里靜悄悄黑咕隆咚的怕死人么?有你哭著討?zhàn)埖臅r候! “你不要僥幸,我自會派人整晚看著你的,明天卯時方能回去!” 好,沈蕎收了笑容,起身便走,阮mama立刻像雄雞尾巴上豎著的翎毛一般耀武揚威帶著她去了外花園西側的沈氏祠堂。 第51節(jié) 不安靜的祠堂 戌時左右,沈玉謙得了信兒帶著小廝來了。 門口的護院和婆子攔著不讓他進,他背著手昂著頭走上臺階,“閃開,我要進去給老祖宗磕頭!” 婆子皮笑rou不笑的說:“里面三小姐在罰跪,少爺不如明兒再來吧!” 沈玉謙用手指了指天道:“昨兒太爺爺托夢給我,指點了我的功課,我娘命我過來敬香磕頭謝恩,明日過來豈不怠慢?” 婆子抱著肥碩的雙肘不肯讓,他點點頭道:“不讓我進?那好,我母親隨后就到……” 話音未落,幾人像退潮的潮水一樣迅速把路讓了出來。 “我磕了頭就出來,里面又沒什么好玩的,你們緊張什么?” 看見他身后的小廝提著竹籃,里面香燭貢點茶水齊全,這不年不節(jié)的,老祖宗托什么夢???就算托也得托給大老爺和大公子吧,五少爺生的時候太爺早就駕鶴云游多年了,這不是扯淡么? 但是一想到三太太劉氏那張苦得發(fā)綠的臉,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祠堂里只點了一盞黃幽幽的小燈,沒有炭盆,寒風簌簌自在的穿行著,沈玉謙不由得的縮了縮脖子,看見沈蕎居然真的閉目跪著,玉一般的臉龐像鍍了一層柔和的釉質,像定窯白瓷一般靜謐美好。 “三jiejie,我送吃的來了,你要不要緊?膝蓋疼嗎?” 沈蕎睜開眼一笑,還是這個小家伙有良心。 沈玉謙不由分說拿了兩個護膝往她腿上套。 “你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我娘時不時罰我跪,沒這個我早就跪爛了……” “那也是你不聽話吧!” 沈玉謙斜她一眼道:“你說呢?”那口氣,仿佛不聽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你也不差,還不是把二伯母氣的不輕!” “你不怕你娘對著你哭?”沈蕎一向對自己有能力解決問題的人比較感興趣。 沈玉謙呲然一笑:“那是對付外人用的,對付我沒用!……再說我是她兒子,在我這里受了委屈她也只能甘之如飴!” 沈蕎白他一眼,開始吃劉氏做的點心,口味還挺好的,連渣都沒剩下。 “你飯量也太大了吧?四個豆腐皮包子你都吃了?” 沈蕎不好意思的抹抹嘴,“太好吃了!” “那是我娘親特地為你做的……” “???她不怪我偷偷帶你出去,還逃了課?” “說什么呢?那是我偷偷帶你出去!逃課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挨幾下板子罷了,她知道因為你方先生才收了我入學,自然還是感激你多一些!” 沈蕎又喝了一碗紅棗豆乳粥,身心皆很滿足,“多謝你想著我,我吃好了,沒事你就早點回去吧……我明天一早也回去了?!?/br> “你一個人怕不怕?不如我陪你吧……” 沈蕎斷然拒絕,祠堂里這么冷沈玉謙肯定熬不住。 梆子聲剛敲過,已是子時了。窗外是濃墨一般的漆黑,守祠堂的人也由四個變成了兩個,由于家仆不得入內,兩人只好裹著老棉襖靠著門口的影壁坐著,門外青石地上照出兩個微弱的燈籠光圈,小雪輕悠悠飄下來開始蓄積。 內院除了守夜的下人屋里有零星的光,其他地方皆是一片漆黑。 有人正從祠堂后院悄無聲息的走進來…… 沈蕎不動聲色的睜開眼,從這人走路的節(jié)奏和刻意控制的氣息可以判斷,他蓄意接近自己多半不懷好意,其次,這人身上沒有功夫,極可能是個男人。 這空蕩蕩高闊闊的祠堂里,始終能聞到的是老木頭和香燭氣,突然多了點煙葉氣味她才警覺的! 一陣凌厲的風挾帶著怪異的藥氣撲來,沈蕎在閃身躲開的時候本能覺得應該屏住呼吸。轉頭便見一個蒙著臉的高大男人,一身黑衣,手拿著一塊方帕子,氣味便是從那散發(fā)出來的。 迷藥?還是毒藥?沈蕎快速后撤,那人見一擊未中已經(jīng)很吃驚,又快速向影壁外看了一眼;本來沈蕎還在擔心外面的人是否已經(jīng)被他解決了,但看到他的動作就知道沒有。 他只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自己! “你是誰?”沈蕎低聲問。 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沒有得手,往后退了一步顫聲道:“你竟能……”他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