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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比遠遠性子剛烈,眼里有委屈和憤怒,一看見沈蕎就大叫:“三小姐他們這是要屈打成招!難道就不相信小院里有好人?難道出了事情定然要怪到下人的頭上?小君盡心伺候姨娘,最后就落個如此下場!那以后誰還肯盡心當(dāng)差?……小君可以向天發(fā)毒誓,這事若是我干的,叫我不得好死,世世里為奴遭人踐踏! 若我知道誰做了這喪盡良心的事情,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我夜夜盯著他非要挖開他的心才算罷休!……” 她語氣激動眼神正大,也不似作偽,沈蕎便將安慰遠遠的話也說了一遍。 盧婆子一人神情淡定端坐在南邊的耳房里。 她是沈老太太支過來的人,倒有幾分體面在,沒有挨揍,但是關(guān)了兩天也很受罪,看見沈蕎進來還能依禮一福。 “三小姐請回吧,這兩日老奴已經(jīng)被問了無數(shù)遍了,回答都是一樣的,老奴是吃齋念佛之人這一生并沒做過虧心事……老奴也不屑這么做,真要殺人,寧愿害一個大人也絕不會害一個胎兒!造業(yè)實在太重我還怕累及來世……我沒什么想說的了,連著兩個夜里不得眠,現(xiàn)在要補一補覺!” 沈蕎站著再回憶一遍三個人的神情和話語,靜靜出了門,把幾個看守的都叫過來。 “不許再動刑!去取干凈的鋪蓋過來,每天膳食和飲水好好供應(yīng),待會兒有大夫來給她們?nèi)齻€看傷,這也是老爺?shù)囊馑?,都聽見了嗎??/br> 幾人從沒見過神情如此嚴肅的小姐,雖然心里奇怪,面上都不敢違逆,個個道聽見了。 身后又傳來清越的聲音“事情沒查清楚前,誰也不能把她們當(dāng)犯人對待,你們自己也是當(dāng)差的,誰又能保證自己今后不犯錯、不被罰,這道理可明白?” 看守的又道明白了。 回頭一看,是沈蘿站在臺階上幫著沈蕎助威。 幾個家丁婆子見二小姐也這么說,自然不敢再有什么想法。 “你都去問過了?” 沈蕎點頭。 “是不是覺得都很無辜?” 沈蕎看著她問:“其實你昨天也去問過了對吧?” 沈蘿笑了笑:“是很蹊蹺,三個人都不像作假,也許要換個思路去想這件事?!?/br> “我也這么看?!鄙蚴w道。 她也抓過俘虜,審過jian細,不管隱藏得多深都能被她看穿,這三人的委屈和憤怒雖然表現(xiàn)不同,遠遠的逆來順受,小君的一腔憤怒和盧氏的厭倦不屑,都不是裝出來的! “一定是用了什么更巧妙的辦法,所以,我要做一場戲給他機會讓他自己露出頭!” “哦?”沈蘿稀奇的看著她。 沈蕎湊到她耳邊講了幾句,她點頭道:“好辦法!可是你是怎么想到的?”她眼帶善意的疑問。沈蕎知道她會奇怪,但是現(xiàn)在還不便多說,有些事情,她想等沈蘿嫁給凌安許的消息確定了再告訴她。 松香慌慌忙忙的從院門里走過來,低聲喚小姐。 沈蕎迎上去問,“你怎么回來了?姨娘的胎可有不妥?” 松香左右看看沒人就說:“姨娘一切安好……是際少爺回來了!” 哦,沈蕎淡淡的,秦楦當(dāng)然不會扣押他太久,肯放他出來,必定是和簡氏都談妥了的。 “你怎么知道的?” “老太太今兒來看姨娘,帶了好些稀罕的滋補品,有些是南洋商船上直接卸下來連木條箱子都沒拆的,還有一股子海帶味兒呢!說都是際少爺孝敬她的,際少爺雖然沒進屋,卻一直在院子里等著?!?/br> 松香揉揉鼻子說:“我借著快立春了,要去領(lǐng)青紗帳子的機會出去一看,他好像瘦了,眼角還有一塊淤青沒退干凈,看見我就轉(zhuǎn)身,大概是不好意思……” “你想多了,他是不會不好意思的?!鄙蚴w捏了捏她紅紅的鼻尖。 “嗯”松香忙不迭的點頭,“就是啊,我剛要走他倒是追了過來說,過幾天會帶了新奇的玩意兒來看小姐!我是萬萬想不到他還敢來……然后就,罵了他一句不要臉就走了!” 沈蕎笑瞇瞇看著臉漲紅的松香:“我們松香也變厲害了!敢罵人了” 小丫頭腳尖踢著冬青枝說:“我當(dāng)然只罵他那種人,小姐你不會笑話我吧?” 沈蕎滿不在乎說:“他果真帶了好東西來見我,我就收下給茹姑唄!”出了綁架未遂之事后,沈際再也不會對她造成困擾,見不見的也就沒什么關(guān)系,說來他還在夜里去買過紅蘿卜和草藥,也算幫過自己一點忙的。 “你回去吧,好好照看姨娘!” 小丫頭哎了一身,拎著裙子就跑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負責(zé)審問三個女人的管事聲稱找到了在安胎藥里下藥之人。 一臉慎重的去上房回了沈近山和小秦氏,沈近山砸了一個琺瑯彩的四物梅瓶后怒道:“給我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一頓,不許打死!再給我拖出去!” 小秦氏正抬肘往頭上插一支蓮花頭兩股金簪,聽了這話竟是一愣問:“誰招認的?她為何要這么做?” 管事沉痛道:“是那個叫遠遠的丫頭!” 沈近山嗯了一聲,遠遠?那個伶俐的小丫頭嗎?這倒真是有些可惜啊…… 第90節(jié) 許金枝來了 “可她為何要這么做?”沈近山神情怪怪的。 管事答:“她只承認是自己干的,我還沒來得及細問便咬舌自盡了!” “什么?”沈近山一腳踹翻了椅子,猛地站起來。 “那現(xiàn)在人呢?” “因為這孩子是橫死,不敢停在院子里太久,我已經(jīng)叫人抬出去了?!鄙蚪桨欀季镁每粗巴獾溃骸斑@也太過蹊蹺了!我怎么想不明白呢?” 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小秦氏照著鏡子轉(zhuǎn)著金簪在出神…… 雖然疑點重重,但是事情也算有了了結(jié)。 當(dāng)天在院子里的人都看見了遠遠可怖的樣子,口中的血像紅色的綢帶從嘴角沿著下巴頸脖流到前胸,又到身側(cè),再向后直把湖綠色的裙子染成了紅色! 小君和盧mama都放了出來,這樣纖云、紅楓和松香就可以回去了,但是沈蕎說姨娘那里還少個人,便派了染秋暫時頂幾天,等隨事處有了合適的丫頭再換她回來。 這個正月就在如此的忙亂